“見一個人?”聽到戰士這麼說,索科夫感到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居然會讓布裡斯基讓戰士請自己過去,他隨口問道:“是什麼人啊?”
戰士沒有直接回答索科夫的這個問題,而是笑著說道:“旅長同誌,營長說,來的人是您非常想見的,請您務必要過去一趟。”
聽到戰士這麼說,索科夫不禁皺起眉頭開始思索,究竟誰才是自己想見的人:維特科夫、西多林兩人要留在馬馬耶夫崗指揮戰鬥,是不可能到這裡來的;政委彆爾金,也不像,他一向很遵照自己,絕對不會讓自己主動過去見他。那會是誰呢?
索科夫看著戰士臉上時隱時現的笑意,腦子裡猛地想到了一個人:天啊,不會是她來了吧?想到這裡,索科夫抬腿就準備離開,卻無意中發現烏蘭諾娃和幾名女兵,就站在一旁歪著頭,似乎正在偷聽自己的對方。他苦笑一聲,隨後衝烏蘭諾娃揮揮手,說道:“行了,中尉同誌,彆再留在這裡了,快點帶著你的戰士們到地下室去吧。”打發走女子高炮營的姑娘們,索科夫跟著來報訊的戰士,在瓦礫堆上靈活地跳來跳去,朝著停放卡車的位置而去。
卡車停在廠房的南麵,索科夫趕到時,布裡斯基正指揮二十幾名戰士卸車,把裝著火箭彈的木箱,從車廂裡搬下來。看到索科夫的到來,布裡斯基連忙上前,笑著說道:“旅長同誌,您猜猜,誰來了?”
“大尉同誌,你就彆給我兜圈子了。”索科夫故意板著臉說:“快點告訴我,到底是誰來了,能讓你如此開心?”
布裡斯基自然不會這麼快就告訴索科夫答案,他轉身衝著駕駛台喊了一聲:“旅長同誌來了,您請下來吧。”
布裡斯基的話音剛落,副駕駛台這邊的車門便打開了,一名戴著鋼盔,背著醫藥箱的年輕女衛生員下了車,站在車旁滿臉笑容地望著索科夫,柔聲說道:“米沙,是我!”
索科夫雖說心裡已經猜到來的人十之八九是阿西婭,但真看到她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時,還是不由自主地吃了一驚。他快步走到了阿西婭的麵前,當著眾多戰士的麵,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擁抱,引起了周圍的一片歡呼聲。
索科夫湊近阿西婭的耳邊,語氣嚴厲地低聲問道:“阿西婭,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難道你不知道這裡非常危險嗎?”
“親愛的,”阿西婭的嘴湊近了索科夫的耳邊,吐氣如蘭地說:“你都不怕危險,作為你的妻子,我怎麼能給你丟臉呢?我是聽說你來了這裡,才主動向政委和副旅長他們提出,隨著拉火箭彈的卡車,一起到這裡來的。”
索科夫原準備安排人護送阿西婭離開,但聽到她這麼說,便改變了主意:“阿西婭,既然你要留在這裡,那麼必須聽從我的安排,明白嗎?”
“這是自然。”阿西婭鬆開了索科夫,輕輕地後退了半步,衝他眨了一下眼睛:“你是一旅之長,我是你的部下,自然要聽從你的命令嘍。”
“旅長、阿西婭。”布裡斯基見索科夫和阿西婭已經結束了擁抱,連忙上前說道:“這裡太危險,沒準附近還有敵人的延時榴彈,你還是先帶著阿西婭去地下室吧。”
對於布裡斯基的提議,索科夫沒有反對,而是順水推舟地對阿西婭:“阿西婭,你來得正好,在廠房的地下室裡,還有不少的傷員,需要去幫著救治。”索科夫了解阿西婭的性格,如果她知道這裡的戰鬥即將打響,肯定會留在地麵上負責救治傷員。因此他便用地下室有傷員的理由,讓她待在較為安全的地方。
阿西婭沒有猜到索科夫的這種小心思,而是一臉嚴肅地問:“米沙,地下室在什麼地方,快點帶我過去。”
見阿西婭的注意力,果然被自己吸引到那些在地下室的傷員身上,索科夫的心裡不禁暗自得意,連忙說道:“阿西婭,跟我來吧,我給你當向導。”
兩人朝地下室走去時,阿西婭見左右沒人,便壓低嗓門關切地說:“米沙,你的傷勢還沒有好,待會兒我順便給你檢查一下吧。”
“阿西婭,我的傷勢不要緊。”雖說索科夫的傷口不時會隱隱作痛,但他覺得隻要不影響到自己的正常活動,這都是一些無關輕重的小事,便搖搖頭說:“你不用管我,還是專心去照顧那些傷員吧。”
“地下室裡的傷員,都是些什麼人?”阿西婭接著問:“有四營的同誌嗎?”
“沒有,我們到這裡之後,雖說已經打退了敵人的一次進攻,但是沒有任何傷亡。”索科夫回答得很乾脆:“地下室裡的傷員,都是工廠殲擊營的戰士和生產車間的工人,具體的情況,等你見到了工廠的廠醫之後,再向他詳細地了解吧。”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在這裡,索科夫見到了烏蘭諾娃,他把臉一板,問道:“中尉同誌,不是命令你進地下室嗎?為什麼還站在這裡?”
“中校同誌,”烏蘭諾娃快速地瞥了一眼站在索科夫身邊的阿西婭,臉上露出一副驚豔的表情,隨後有些心不在焉地說:“我是想看看能否幫上什麼忙?”
“中尉同誌,你想幫忙嗎?”索科夫想到自己還要在外麵指揮戰鬥,沒有必要再進地下室,便用手一指身邊的阿西婭,對烏蘭諾娃說:“這是我們旅裡的衛生員阿西婭,你帶她進地下室,為裡麵的傷員進行治療。”
對索科夫給自己安排的這個任務,烏蘭諾娃很爽快地答應了,她上前拉住了阿西婭的手,笑著說:“走吧,衛生員同誌,我帶你到地下室裡去看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