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可夫在聽完索科夫的報告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空軍嘛,我也想要。可是,德軍空軍的實力遠遠超過了我們,目前城市的製空權掌握在他們的手裡,我們的空軍暫時沒有能力和他們進行爭奪。因此,廠區的防空問題,你們隻能自己想辦法解決。”
聽到崔可夫這麼說,索科夫的心頓時涼了半截,沒等他說話,崔可夫已經猜到了他的心事:“索科夫中校,我知道,你此刻的心裡一定很失望吧?”
何止是失望,簡直是絕望!索科夫心裡暗想,彆說德軍進行大規模轟炸,就算隻來兩三架轟炸機,也不是僅有的四門高射炮能對付的。不過心裡怎麼想是一回事,嘴裡回答崔可夫的,卻是另外一番言語:“司令員同誌,既然上級無法為我們提供空中援助,那我們隻能另外想辦法解決了。”
“這就對了,索科夫中校。目前集團軍司令部也很困難,各處都不斷地向我們求援,使我們疲於奔命。”崔可夫很滿意索科夫的這種回答,他還不失時機地給他戴了一頂高帽,“我想以你的智慧,一定可以解決好這個問題的。”
索科夫打完電話後,朝坐在對麵的幾人攤開雙手,無奈地說:“崔可夫司令員說了,目前暫時無法為我們提供空中支援,我們隻能依靠自己現有的實力,來對付敵人的空襲。”
“可是,我們怎麼解決啊?”津琴科苦著臉說道:“雖說我們可以通過燃燒舊輪胎,製造濃煙來乾擾德軍飛行員的視線,但那煙霧不可能永遠不消散。等硝煙散去,我們這裡依舊會遭到德軍的轟炸。”
“那該怎麼辦呢?”庫斯托比副廠長更了解這裡的情況,他接著說道:“如今女子高炮營隻剩下了四門高射炮,怎麼對付得了敵人的飛機呢?看來,我們的廠房是保不住了。”
“我去和烏蘭諾娃中尉談談,”津琴科站起身,對索科夫說道:“向她們講清楚保衛組裝車間廠房的重要意義,使她們有勇氣為了保衛廠房,而和德軍飛機勇敢地戰鬥。”
索科夫見津琴科這麼說了以後,鮑爾沙克和庫斯托都沒有反對,好像這樣的說法時理所當然一般,便叫住了準備往外麵走的津琴科:“副廠長同誌,請等一下。”
津琴科停住了腳步,扭頭望著索科夫,有些意外地問:“您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索科夫中校?”
“副廠長同誌,”索科夫之所以叫住了津琴科,是對他的說法不滿意,要是隻靠政治宣傳,就能打敗敵人,還需要那麼多部隊做什麼,派幾百名政工人員站在兩句陣地前喊口號就行了。他撇了撇嘴說道:“女子高炮營的姑娘們都明白自己的職責,但在高炮數量有限的情況下,讓她們去和德軍飛機硬碰硬,我覺得,這是不明智的選擇。”
索科夫的話,讓津琴科的臉色變得鐵青,他不悅地說道:“中校同誌,既然您覺得這是不明智的選擇,那您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來對付德國人的飛機嗎?”
鮑爾沙克見兩人之間充滿了火藥味,連忙出來打圓場:“索科夫中校,您有什麼好辦法嗎?不妨說出來讓我們大家聽聽。”
誰知索科夫聽了他這話後,卻搖搖頭說:“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這話一出口,鮑爾沙克頓時傻眼了,他見索科夫叫住了津琴科,並提出了反對意見,還以為對方心裡早就有了通盤的考慮,結果如今輕描淡寫地說沒有辦法,這不是逗我玩麼?想到這裡,鮑爾沙克的臉色也變得很不好看,他轉頭望向了津琴科:“副廠長同誌,我看還是把烏蘭諾娃叫過來,您就就不用再跑一趟了吧。”
津琴科對鮑爾沙克的提議,倒是沒有反對,他隻朝庫斯托看了一眼,後者就識趣地站起身,跑到門口叫來一名工人,吩咐他去把烏蘭諾娃找來。
庫斯托重新走進來時,發現屋裡的氣氛很壓抑,便乾笑一聲,沒話找話地說:“副廠長、索科夫中校,假如我們的高射炮數量多一些,那麼就不用擔心敵人的飛機了。”
聽到庫斯托的這種說法,津琴科冷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要是高射炮的數量能多一些,假如說有一百門高炮,敵人來再多的飛機,我們也能將它揍下來……”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津琴科的牢騷話讓索科夫腦子裡靈光一閃,他覺得似乎找到了解決防空的問題,便連忙開口問道:“副廠長同誌,您剛剛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