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軍正常的空軍建製裡,一個飛行團有三個飛行中隊,一個中隊有三個機組構成,每個機組又有三架飛機。被選中奔赴斯大林格勒的八名女飛行員,在離開薩拉托夫空軍基地之前,被拆分為兩個新的飛行中隊,分彆編入了第434和第437飛行團。
分配到第437飛行團的中隊,是由賴莎中尉指揮的,隊裡包括莉莉婭少尉、瑪麗婭上士和卡佳上士。擔任副中隊長的莉莉婭,不久以後,就因為戰績輝煌而令德國飛行員聞風喪膽,敵人誤把她機身上的百合花錯認為白玫瑰,便稱其為“斯大林格勒的白玫瑰”。
兩天前,她們駕駛著飛機來到預定降落的機場時,卻發現這裡剛遭到了德軍的空襲,跑道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彈坑,飛機根本無法降落,她們隻能改飛新的備用機場。
誰知剛在備用機場降落,德軍的遠程炮火就開始炮擊機場。由於第437飛行團的指揮員並不知道她們要來,根本就沒有安排人來接她們。剛從飛機裡下來的幾位姑娘,看到落在四周爆炸的炮彈,被嚇得瑟瑟發抖,不知該到什麼地方躲避。
“喂,你們還傻站在那裡做什麼?”就在姑娘們不知所措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還不快點隱蔽,想挨德國人的炮彈嗎?”
莉莉婭扭頭一看,朝她們喊話的,原來是一位年輕英俊的空軍上尉。上尉喊完話之後,便朝她們猛衝過來,張開雙臂攬住莉莉婭和卡佳,就朝不遠處的一個避彈壕跑去。把兩人推進了避彈壕,上尉又轉身衝過去把賴莎她們來了回來。
五人蹲在避彈壕裡,聽著外麵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上尉大聲地問:“喂,我說,姑娘們,你們是從哪裡冒出來?”
“上尉同誌,”蹲在他身邊的賴莎大聲地回答說:“我們是前來第437飛行團報道的,誰知剛降落就遭到了敵人的炮擊。”
上尉聽到賴莎這麼說,先是一愣,隨後反問道:“你們就是上級派來的女子飛行中隊?”
“假如這裡是第437飛行團,那應該就是我們。”賴莎說到這裡,想到上尉對自己幾人有救命之恩,便主動向他伸出手,禮貌地說道:“我是中隊長賴莎中尉,不知該怎麼稱呼您?”
上尉握住了賴莎的手,禮貌卻有些疏遠地回答說:“我是第427團二中隊隊長阿列克賽,歡迎你們到斯大林格勒來。”
“阿列克賽上尉,謝謝您救了我們。”莉莉婭察覺到阿列克賽對自己的冷漠,便不客氣地說:“您嘴裡說歡迎我們,但從您的表情看,您似乎並不歡迎我們?”
阿列克賽見眼前這位年輕漂亮的金發美女看穿了自己的心思,隻是咧嘴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這個問題,而是扭頭對賴莎說:“中尉同誌,等敵人的炮擊結束後,我帶您到團部去見團長,讓他為你們布置作戰任務。”
炮擊停止後,五人灰頭土臉地從避彈壕裡爬出來,阿列克賽帶著賴莎去見團長,而莉莉婭則和另外兩名女飛行員去檢查飛機是否受損。
沿途,兩人遇上了不少剛從隱蔽處出來的飛行員和敵情人員。看到阿列克賽的身邊跟著一名女飛行員,都不禁在後麵指指點點,小聲地議論著在這裡怎麼會出現女飛行員。
來到一處半地下的隱蔽所時,站在門口的哨兵看到跟在阿列克賽身後的女飛行員,不禁好奇地問:“上尉同誌,她是誰?”
“她是女子飛行中隊的中隊長,在炮擊開始前,她們的飛機剛在機場降落。”阿列克賽問哨兵:“我現在要帶她去見團長,團長在嗎?”
“在的,”哨兵點了點頭,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上尉同誌,您請吧。”
阿列克賽帶著賴莎進入了地下掩蔽部,來到一個房間門口停住腳步,扭頭對賴莎說:“中尉同誌,請您等一下,我進去和團長說一聲。”
見賴莎點頭允許,阿列克賽衝她笑了笑,便邁步走進了房間。正趴在桌前看地圖的克霍斯特尼科夫上校,聽到有人走進來,便抬頭看了一眼,看清楚是阿列克賽後,便隨口問道:“上尉同誌,你們中隊在剛剛的炮擊中,有傷亡沒有?”
“沒有,團長同誌。”阿列克賽連忙回答說:“在炮擊開始前,我們中隊就做好了隱蔽工作。敵人的炮彈雖然給炮彈造成了一定的破壞,但我們卻沒有任何人員傷亡。”
克霍斯特尼科夫直起身子,望著阿列克賽問道:“既然你們沒有任何傷亡,那你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是這樣的,團長同誌。”阿列克賽有些為難的說:“新來的飛行中隊長想見見您,此刻就在外麵。”
“哦,補充給我們的飛行中隊到了?”克霍斯特尼科夫聽完阿列克賽的話之後,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一臉輕鬆地說:“謝天謝地,他們終於來了,這樣不用我再給司令員打電話請求增援了。”
阿列克賽聽到團長提到新來的飛行中隊時,用的“他們”而不是“她們”時,心裡立即明白,對方可能還不知道,上級給團裡派來的是一個女子飛行中隊。他等克霍斯特尼科夫說完後,苦笑著說:“團長同誌,情況可能和您想象的有所出入。”
“有所出入?”克霍斯特尼科夫一臉驚詫地問:“上尉同誌,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團長同誌,等您見到人,就明白了。”阿列克賽說完,不等克霍斯特尼科夫做出任何反應,便轉身衝著門外說道:“請進來吧,中尉同誌。”
站在門外的賴莎聽到阿列克賽的聲音,連忙邁步走進了屋子,抬手向克霍斯特尼科夫敬禮,乾巴巴地報告說:“上校同誌,女子飛行中隊中隊長賴莎中尉向您報告,我聽候您的命令,請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