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雅科夫帶的人不少,但是北麵的地形複雜,有山丘、森林和湖泊,在轉移途中沒有與返回的薩莫伊洛夫遇到,也是說得過去的。
此刻索科夫顧不得研究雅科夫他們去了什麼地方,而是直截了當地問:“薩莫伊洛夫少尉,我記得你好像懂德語,水平怎麼樣?”
薩莫伊洛夫不知索科夫問這話的目地,但還是如實地回答說:“我在戰前學過一些基本用語,這兩個月又跟著恩斯特下士學過一段時間,和德國人進行交流,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那真是太好了。”得知薩莫伊洛夫所掌握的德語,足以與德國人進行交流,索科夫連番吩咐道:“待會兒你去找套德軍製服換上,然後到南麵去幫助古爾季耶夫上校。”
“旅長同誌,為什麼要讓我穿德軍製服?”聽到這樣莫名其妙的命令,薩莫伊洛夫一頭霧水地反問道:“要是我穿著德軍製服出現在陣地上,會不會讓第308師的同誌發生誤會?”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索科夫見薩莫伊洛夫有些畏手畏腳,便安慰他說:“如今以我們所在的這條戰壕為界,北側的戰士穿的都是我軍的製服,而南側的戰士,大多數都穿著德軍的製服。”
薩莫伊洛夫跟索科夫的時間不短了,非常清楚自己的這位旅長,喜歡搞一些化裝偵察或偷襲之類的。此刻聽說山坡南側的戰士,都穿著德軍製服,不由兩眼發光,追問道:“旅長同誌,您是不是又打算去偷襲什麼地方?”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索科夫見附近的戰壕裡,站著幾名第308師的戰士,便招呼薩莫伊洛夫:“我們進指揮部裡說吧。”
等來到指揮部之後,索科夫對薩莫伊洛夫說:“假如陣地上都是我的部下,沒準我真的可以利用這些德軍製服,對敵人搞一次偷襲。可惜,如今留在這裡的都是第308師的指戰員,如果讓他們去執行偽裝任務的話,很容易穿幫。”
聽到索科夫這麼說,薩莫伊洛夫也苦笑著說:“是啊,旅長同誌,假如萬尼亞大尉的一營在,沒準我們真的可以利用身上的德軍製服,去偷襲德軍,給他們一個難忘的教訓。”
“行了,廢話少說,快點去換衣服吧。”索科夫催促對方:“換好衣服後,就去找古爾季耶夫上校報道,告訴他,說你懂德語,沒準你很快就能派上大用途了。”
薩莫伊洛夫抬手敬禮後,轉身走出了指揮部,站在門口的彆雷,雙手抱在胸前,背靠著土壁,望著薩莫伊洛夫的背影,有些不放心地問道:“旅長同誌,薩莫伊洛夫少尉的德語,能騙得過德國人嗎?”
“我曾經聽恩斯特下士說過,薩莫伊洛夫少尉是他見過的人中間,最有語言天賦的。”索科夫隨口說道:“僅僅學了兩個月的德語,就能說一口流利的德語,如果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就會以為他是地道的德國人。”
…………
鮑爾騎著摩托車離開了陣地,在前往師部的途中,經過了坦克營曾經潛伏過的村莊。這片被燒成了廢墟的村莊旁邊,整齊地停放著不少的坦克、裝甲車和卡車,附近是密密麻麻的帳篷。看樣子起碼有一個團的兵力。
幾名執勤的哨兵,看到騎著摩托車出現的鮑爾,立即舉槍瞄準,其中一名中士大聲地問:“站住,你是乾什麼的?”
鮑爾深怕自己的動作會刺激到對方,連忙停下了摩托,把雙手高高地舉過頭頂,大聲地說道:“不要開槍,我是第94步兵師的傳令兵。”
在這裡看到一名孤零零的士兵,德軍中士壓根沒想過這可能是敵人,還認為是一名逃兵呢。因此他沒有讓自己的部下放下槍,而是帶兩名士兵走了過來,衝著鮑爾厲聲說道:“把你的士兵證拿出來,我要檢查!”
鮑爾一隻手繼續高舉著,另外一隻手緩慢地從兜裡掏出了證件,遞給了德軍中士,嘴裡還強調說:“中士,士兵證裡有師部的通行證。”
德軍中士接過士兵證,將鮑爾和上麵的照片進行比對之後,又把師部簽發的通行證,翻來覆去地看了兩遍,確認鮑爾不是逃兵,才轉身朝自己的士兵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把武器放下。在把證件遞還給鮑爾時,中士還好奇地問:“鮑爾下士,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我軍在北麵的山坡上,駐紮有第276團的一個營。他們的任務是擋住從北麵衝過來的俄國人。”鮑爾一邊把證件揣進兜裡,一邊有些慌亂地回答說:“由於他們的電台壞了,因此師部隻能派我去給他們送信,命令他們要不惜一切代價守住那裡,絕對不能讓俄國人越過他們的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