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台萊耶夫原以為索科夫是頓河方麵軍的,因此隻打算象征性地給他兩三百新兵,畢竟那麼多的部隊都遭受了巨大的損失,都急需兵員的補充,若不是馬利寧給自己打了招呼,估計連這兩三百人,都沒有他的份。
得知索科夫的部隊是堅守馬馬耶夫崗的,他不禁愣住了。他盯著索科夫看了好一陣,才扭頭問奧廖爾:“將軍同誌,難道說,我們已經突破了德國人的包圍圈,與城內的守軍會師了嗎?”
奧廖爾自然明白班台萊耶夫這麼問的原因,他擺了擺手,說道:“沒有,我們還沒有能突破德國人的包圍圈,與城裡的友軍會師。”他快速地瞥了一眼索科夫,繼續說道,“索科夫中校是帶著一支殘部,從奧爾洛夫卡方向突圍出來的。”
得知內外夾攻都不曾突破敵人的包圍,班台萊耶夫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這麼說來,友軍在城裡發起的反擊,又沒有能取得成功?”
“上校同誌,雖然我們這次的反擊失敗了,但不等於下一次的反擊不能成功。”索科夫覺得在這種時候,自己應該出來說幾句,“我們早晚可以打敗進攻斯大林格勒的敵人。”
“班台萊耶夫上校,”奧廖爾心裡很清楚,馬利寧讓自己配索科夫到這裡,就是擔心班台萊耶夫在兵員補充的問題上,有可能為難索科夫。此刻見對方一副推三阻四的樣子,便催促道:“我還有急事要趕回司令部,麻煩你快點把各新兵營的營長叫來。”
班台萊耶夫一臉為難地說:“奧廖爾將軍,我的手裡隻有四千七百多人,要是一下給索科夫中校補充四千人,那麼彆的部隊來要人,我該怎麼辦?”
奧廖爾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班台萊耶夫就是負責給部隊補充兵員的,他手裡就那麼多的兵力,要是一下都補充給了索科夫,彆的師、旅的指揮員來這裡要補充的兵員,他該怎麼辦?想到這裡,他通情達理地問:“上校同誌,您覺得可以給索科夫中校多少人?”
班台萊耶夫扭頭望著索科夫,沉思了許久後,豎起一個手指說道:“一千人。”
“不行,太少了。”對於班台萊耶夫提出的數字,奧廖爾毫不猶豫地予以了否決:“城裡的戰鬥那麼激烈,一千人進去恐怕一天都不到,就全打光了。我覺得,至少三千人。”
聽到奧廖爾這麼說,班台萊耶夫臉上的肌肉劇烈抽搐了幾下,然後又伸出一根手指,艱難地說道:“兩千人,不能再多了。”
“三千。”奧廖爾堅持說道:“這是底限,不能再少了。”
見奧廖爾的態度如此強硬,班台萊耶夫不乾了,他站起身,解下腰間的皮帶,往桌上一扔。套在皮帶上的槍套,砸在桌上,發出一聲巨響,把奧廖爾嚇了一跳。他盯著桌上的皮帶和槍套,沒好氣地問:“上校同誌,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想乾了嗎?”
“沒錯,奧廖爾將軍,您說得沒錯,這種得罪人的事情,我不乾了,誰願意乾,就讓誰來乾!”班台萊耶夫昂著頭說道:“我寧可當一名營長,帶著戰士們在前線打衝鋒,也比在這裡勞心勞力強。”
班台萊耶夫要撩挑子,但有點出乎奧廖爾的預料,如果他真不乾了,倉促之間還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來接替他的工作。因此奧廖爾隻能扭頭望著索科夫,問道:“索科夫中校,你是怎麼考慮的?”
索科夫昨晚曾經聽馬利寧說過,在班台萊耶夫的手下,有一支來自北方艦隊的水兵部隊。既然已經無法從這裡得到三千人以上的補充,那麼索科夫就打算把水兵全部要過來,他相信一千多水兵的戰鬥力,絕對能吊打另外的三千多陸軍新兵。
他輕輕地咳嗽一聲,試探地問:“上校同誌,我想問問,您的手下是不是有一支來自北方艦隊的水兵部隊?”
奧廖爾看到班台萊耶夫依舊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便走到他的身邊,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摁在了座位上,對他說:“上校同誌,索科夫中校問你話呢。”
“是的,”班台萊耶夫點點頭,說道:“有一支一千三百人的海軍陸戰營,營長沙姆裡赫海軍大尉,政治副營長沙波瓦連科,副營長雅科夫海軍上尉。”
“上校同誌,”確認了班台萊耶夫的手裡,的確有一支海軍陸戰隊,索科夫便決定一定要把他們攬入自己的麾下,便用商量的口吻說道:“您看能否把這個海軍陸戰營交給我,我就不再要彆的兵員了?”
“這個嘛,”對於索科夫的請求,班台萊耶夫有些為難地說:“在這批新補充的兵員裡,就這支部隊的戰鬥力最強,要是給了你們,彆的部隊來要,我不太好說話啊。”
“上校同誌,海軍陸戰營的戰鬥力之所以強,是因為他們是一個整體。”索科夫為了說服對方,強調說:“如果您把他們劃給其它部隊指揮,他們就麵臨著被拆分的可能,到時部隊的戰鬥力就會被嚴重地削弱。”
“上校,”奧廖爾見索科夫主動做出了讓步,沒有再要求三千人或四千人,隻要沙姆裡赫大尉指揮的海軍陸戰營,覺得他的這種選擇是非常正確的,便幫腔說:“既然索科夫中校隻要一個海軍陸戰營,這麼一來,您的手裡還剩下三千多兵員,其他部隊的指揮員過來找您,您也不用為沒有兵員補充他們而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