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上校,”搞清楚怎麼回事後,戈裡什內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表情,他看了看衝溝所在的位置,用手一指警衛連正在挖掘戰壕的位置,反問道:“您不覺得你們的防禦陣地,距離衝溝太遠了嗎?”
“沒錯,我的警衛連距離衝溝的距離是稍微遠了點。”索科夫麵不改色地回答說:“不過在衝溝裡以及兩側,我還布置了一個營的兵力,他們足以給德國人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原來是這樣啊。”戈裡什內察覺自己錯怪了索科夫,有些不好意思地問:“索科夫上校,既然您已經來到了我的防區,不妨到我的師部去喝杯熱茶吧?”
“謝謝您的好意,上校同誌。”索科夫知道大戰即將開始,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去喝茶,便婉言拒絕了對方的好意:“敵人的進攻沒準很快就會開始,喝茶還是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既然是這樣,那我也不勉強您了。”戈裡什內隻是一句客套話,並不見得真的想請索科夫到自己那裡去做客。如今見對方已經拒絕了,便順水推舟地說:“索科夫上校,我們後會有期,祝你們好運!”說完,伸手和索科夫握了握,便帶著自己的部下轉身離開了。
望著戈裡什內遠去的背影,一直沒有說話的謝廖沙冷冷地哼了一聲,隨後對索科夫:“真是太不要臉了,這麼明目張膽地來搶部隊。米沙,這次幸好是你親自帶隊,否則我們這個連恐怕從現在開始,就成了步兵第95師的。”
索科夫抬手在謝廖沙這位老朋友的肩膀上拍了拍,歎著氣說:“謝廖沙,如果換了你在他的位置,沒準也會做出同樣的事情。”
“什麼?!”聽到索科夫這麼說,謝廖沙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米沙,你覺得我會是那種不要臉的人,到處去搶彆人的部隊?”
“彆看他是一個師長,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戰鬥後,他手下估計隻剩下不到一個團的兵力。”索科夫苦笑著說:“而在目前的情況下,上級也暫時不會給他補充兵力,如果你是他,會采用什麼辦法來補充兵力?”
經索科夫這麼一解釋,謝廖沙覺得自己誤會了戈裡什內,如果自己真的也是一名師長,在部隊損失嚴重的情況下,要想守住上級分配給自己的陣地,恐怕也會不擇手段地到處去收容部隊。
“繼續挖工事吧,”索科夫朝謝廖沙揮了一下手,說道:“雖然不見得能派上用途,但在戰場上沒有野戰工事,我的心裡始終都不踏實。”
看著謝廖沙又揮舞工兵鏟,開始挖掘戰壕時,索科夫走到了報務員的身邊,吩咐他說:“給師部發電報,說我們已經到達指定位置。師裡有什麼事情發生,可以通過電台與我進行聯係。”
“明白。”報務員站在一個半人多人的坑裡,把報話機放在了地上,仰頭望著索科夫問道:“師長同誌,還需要給集團軍司令部發報嗎?”
“不用,不用發報。”索科夫搖搖頭,說道:“西多林參謀長會把我們的情況,向集團軍司令部報告的。”
電報發回了馬馬耶夫崗的師部,西多林在看完電報後,拿起了桌上的電話,向崔可夫報告說:“司令員同誌,索科夫上校所率領的海軍陸戰營,已經順利地到達了衝溝,正在布置防禦。”
崔可夫聽完後,沉默了片刻,覺得既然有索科夫在衝溝親自指揮,那麼德國人想從衝溝前出到伏爾加河的企圖,肯定會破產。因此他調轉話題問:“馬馬耶夫崗的情況怎麼樣,遭到敵人的進攻了嗎?”
“還沒有,司令員同誌。”一說起此事,西多林的心裡多少有點得意:“也許是我們昨天的飛雷炮,把敵人嚇破了膽子。在找到破解辦法之前,我覺得他們可能不敢輕舉妄動。”
“西多林中校,”崔可夫從西多林的語氣中,聽出對方有一些輕敵的情緒,連忙提醒他說:“敵人是狡猾的,他們雖然昨天在你們的陣地前蒙受了巨大的損失,但我相信,他們很快就會找出應對的措施,你們可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聽到崔可夫的這番話,西多林立即意識到自己有點輕敵了,連忙挺直身體回答說:“明白了,司令員同誌,我們會提高警惕,絕對不會輕敵的。”
見西多林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崔可夫也就沒有再批評他,在點了點頭之後,吩咐他說:“衝溝那邊有什麼消息傳來,你記得及時向我進行彙報。明白嗎?”
“明白了,司令員同誌。”西多林趕緊回答說:“我會隨時把衝溝那裡發生的一切,向您進行詳細彙報的。”
坐在一旁的伊萬諾夫,等西多林放下電話後,用懷疑的語氣問道:“參謀長同誌,我的心裡始終在想一個問題,德國人真的會利用那條衝溝,前出到伏爾加河岸邊嗎?”
“難道不會嗎?”見伊萬諾夫居然質疑索科夫的判斷,西多林的臉上露出了驚詫的表情:“副師長同誌,我和師長搭檔有幾個月的時間了。雖說他年紀輕,可是對敵情的判斷,一向都是非常準確,因此,他說敵人會通過衝溝前出到伏爾加河岸邊,那麼就絕對不會錯的。”
見西多林如此力挺索科夫,伊萬諾夫更是感到驚訝:“參謀長,真是沒想到,你居然對師長如此無條件地信任。”
聽到伊萬諾夫這麼說,西多林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副師長同誌,等您和師長搭檔的時間超過了一個月,了解了他的所作所為之後,我想您也會無條件地信任他的。”
“真的嗎?”對於西多林的這種說法,伊萬諾夫半信半疑地說:“那我就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