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讓東岸的炮兵,對敵人實施壓製,使他們無法繼續炮轟虎式坦克,這樣奧廖爾將軍派出的人,才有機會把坦克開到安全的地方隱蔽起來。”
“可是東岸的炮兵,不知道敵人炮兵的位置在哪裡。”崔可夫有些猶豫地說:“他們怎麼壓製敵人的炮火?”
“在馬馬耶夫崗還有幾位炮兵觀測員,我看可以由他們向東岸的炮兵提供射擊參數,引導炮火壓製敵人的炮陣地。”
如果不是索科夫提醒,崔可夫早就忘記當初在馬馬耶夫崗上,還布置有專門的炮兵觀測員,就是為東岸炮兵指示射擊方向的。崔可夫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我立即和集團軍炮兵司令員聯係,讓他來處理此事。”
這邊剛和崔可夫談妥對付德軍炮兵的辦法,報務員又將一份電報塞給了索科夫:“這是參謀長剛發來的電報。”
在新的電報裡,西多林向索科夫報告說:奧廖爾將軍派來接收坦克的人員已經到了,由於敵人的炮火太猛,先後有兩名坦克兵試圖衝進虎式坦克,但都倒在了炮火之中。
看到這樣的內容,索科夫被嚇了一跳,他不清楚奧廖爾到底派了多少坦克兵過去,但假如硬要讓坦克兵冒著敵人猛烈的炮火衝向虎式坦克,那和送死有什麼區彆。況且敵人的炮火這麼猛,就算有一兩個坦克兵僥幸進入了坦克,他們駕駛著虎式坦克能開出多遠,也同樣是一個未知數。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犧牲,他再次讓報務員給西多林發報:在敵人的炮兵陣地遭到我軍炮火壓製前,嚴禁再派坦克兵冒著敵人的炮火衝向坦克。
西多林可能是守在電報機旁邊,這邊電報剛剛發出不到兩分鐘,他的回電就到了:“命令已收悉,坦克兵已經停止了冒險的行動,正在等待我軍的炮兵壓製敵人的炮陣地。”
又過了五六分鐘,東岸響起了隆隆的炮聲,這是集團軍炮兵根據馬馬耶夫崗上的觀測員提供的數據,對敵人的炮陣地實施火力壓製。正在炮擊虎式坦克的德軍炮火,驟然停止了,隱蔽在山崗上的坦克兵見時機成熟,也不等警報解除,便兩人一組快速地朝山腳下衝去。
由於沒有敵人的炮火攔截,他們順利地進入了虎式坦克的內部。他們經過簡單的摸索,掌握了虎式坦克的駕駛,然而剛開出沒多久,就被前方的彈坑擋住了去路,萬般無奈之下,其中一名坦克兵從坦克裡鑽出來,跑到山崗上向步兵求援。
堅守北崗的是葉爾沙科夫的近衛第125團,他得知坦克被彈坑擋住了去路,二話不說,就派出了一個連,讓指戰員們攜帶工具,卻調補彈坑,以便坦克能順利地通過。部隊出發的同時,他也打電話把此事向西多林進行了彙報。
西多林聽完後,反問道:“葉爾沙科夫中校,填完那些彈坑需要多長的時間?”
“參謀長同誌,”葉爾沙科夫親眼看過山腳下的那些彈坑,因此有些為難地說:“從虎式坦克停放的位置,到可以通行的道路之間,有大概二十多個彈坑。要把這麼多彈坑都填完,至少需要五六個小時。”
“什麼,需要五六個小時?”西多林聽說要這麼長的時間,心裡就不樂意了,他用嚴厲的語氣對葉爾沙科夫說:“中校同誌,一個小時,我最多隻能給你們一個小時,就必須把所有的彈坑都填平。明白嗎?”
明知道這是一個不可完成的任務,但葉爾沙科夫卻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他隻能硬著頭皮回答說:“是,參謀長同誌,在一個小時內,填平所有的彈坑,以便坦克通行。”
然而德國人是不甘心自己的虎式坦克落入蘇軍的手裡,既然炮擊沒有起到作用,他們就出動了轟炸機,試圖將這輛準備轉移的虎式坦克炸掉。
看到空中出現的四架轟炸機,葉爾沙科夫猜到了敵人的目地,連忙命令戰士在坦克的四周燃起火堆,試圖讓敵機以為這輛虎式坦克已經在炮擊時中彈起火了。
剛開始時,由於地麵的煙霧太大,敵機看不清楚目標,還真的以為他們奉命攻擊的虎式坦克,早已中彈起火。然而德軍在地麵的觀察哨,卻發現那輛坦克還完好無損,便將這個情報層層上報。
敵機接到了來自指揮部的通知,得知自己要攻擊的目標,如今還完好無損,自己所看到的火堆和煙霧,不過是俄國人搞出來的小伎倆。於是,四架敵機紛紛降低高地,朝著虎式坦克所在的位置俯衝下來。
雖說由於煙霧的遮擋,使德軍飛行員很難準確地命中目標,但他們投下的炸彈,還是給正在填彈坑的指戰員造成了極大的傷亡。葉爾沙科夫見狀,連忙命令山頂上的幾挺機槍進行對空射擊,他沒有指望能擊落敵機,隻希望把敵機趕走,免得指戰員受到更大的損失。
正在俯衝投彈的敵機,忽然看到山坡上有幾挺機槍正朝著自己射擊,雖然自己的飛機被機槍擊中的幾率不高,但四架飛機還是依次拉升高度,在空中盤旋,準備尋找合適的時機,再次俯衝下來,把那輛新型的虎式坦克摧毀,免得它落在了俄國人的手裡。
西多林得知敵機正在北崗的上空盤旋,連忙命人將藏在坑道裡的兩挺12.7毫米的雙聯高射機槍搬到山坡頂部,從側麵朝敵機射擊。正在高空盤旋的敵機,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躲避北崗山頂的機槍火力,沒想到南崗這邊會突然冒出防空火力,其中一架飛機被子彈擊中,機翼下冒出一股黑煙,飛行員嚇得不敢再在馬馬耶夫崗上空盤旋,慌忙扔掉了飛機上所攜帶的炸彈,轉了半個圈,便朝著西麵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