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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炸橋的是第114團二營六連,如今隻剩下了包括連長伊萬諾夫中尉、指導員葉魯希莫維奇以及另外兩名傷員。看著橋頭的幾處德軍火力點,伊萬諾夫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了,為了衝上橋頭炸橋,自己連裡的二十多名戰士,都倒在了敵人的槍口之下。
“連長同誌,”腿部負傷的指導員葉魯希莫維奇,坐在一堆磚石瓦礫的後麵,對伊萬諾夫說道:“雖說我們隻剩下四個人,但上級給我們下達的命令,還是需要想辦法完成。”
“你們身上都有傷,行動不便。”伊萬諾夫望著麵前三名身上都有傷的部下,表情堅毅地說:“炸橋的任務,就由我來完成吧。”
“連長同誌,還是我去炸橋吧。”一名腹部中彈的戰士,聽到伊萬諾夫這麼說,眼圈一紅,淚水止不住地順著臉頰往下流,他情緒激動地說:“我的傷勢這麼重,就算不去炸橋,也活不了多久。您放心,我就算是爬也要爬到橋麵上把橋炸掉。”
“不行,我不能讓你們去送死。”在震耳的槍炮聲中,伊萬諾夫扯著嗓子衝著自己的部下喊道:“你們身上帶傷行動不便,從這個藏身的地方出去,走不了十米,就會被德國人的**打死。炸橋的任務,還是由我來完成,明白嗎?”
“我是連裡的指導員,”葉魯希莫維奇望著伊萬諾夫,表情嚴肅地說:“我沒有權利讓軍事主官一個人去冒險,就算您親自去炸橋,也不能扔下我,我們必須一起來完成這個任務。”
伊萬諾夫來到葉魯希莫維奇的麵前蹲下,雙手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上,語重心長地說:“指導員同誌,你彆忘記了,我們以前有過分工,生活上的事情你說了算,軍事上的事情我說了算。現在,我命令你們留下,難道你想違抗我的命令嗎?”
他看到對方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點什麼,連忙又補充說:“我們全連138人,如今就剩下我們四個人。我不想連隊被撤銷建製,因此我命令你們活下去,等部隊撤到後方整補時,儘快把連隊重建起來,為我和那些犧牲的同誌們報仇!”
伊萬諾夫的最後幾句話,深深地打動了葉魯希莫維奇,他緊緊地握住伊萬諾夫的手,表情凝重地說:“連長同誌,你一定要活著回來,我們不能沒有你這個連長。”
“連長!”另外兩名傷員也淚眼婆娑地說:“您一定要活著,我們還等著連隊重建後,您繼續給我們當連長。”
聽到指導員和戰士們的話,伊萬諾夫努力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強顏歡笑地說:“我會爭取活著回來的。”說完,他把放在地上的幾個炸藥包疊放起來,讓繩子綁牢靠,準備拖到橋上去炸橋。
不過他剛把炸藥包綁好,沒等他離開藏身的地方,就聽到身後隱約有人在喊:“伊萬諾夫中尉,等一等。伊萬諾夫中尉......”
伊萬諾夫扭頭朝後方望去,隻見二營長帶著二十來名戰士,彎著腰借助廢墟的掩護,正快步地朝自己這裡跑過來。等二營長來到自己的麵前,伊萬諾夫連忙向他報告說:“營長同誌,六連連長中尉伊萬諾夫正準備執行炸橋的任務,請指示!”
“伊萬諾夫中尉,你們連的戰士都打光了吧?”
“是的,營長同誌。”伊萬諾夫沒有隱瞞,而是如實地回答說:“連我和指導員在內,全連隻剩下四個人。”
二營長聽完後,微微點了點頭,朝身後的那些戰士看了一眼後,說道:“我就猜到會是這種情況,因此把我把全營剩下的人都帶過來了。”
“營長同誌,我想提個建議。”伊萬諾夫朝幾十米外的德軍**火力點一指,向二營長建議說:“從這裡到橋麵有五六十米的距離,大部分的地段都暴露在德軍火力覆蓋的範圍內。因此我建議,在這裡架設兩挺**,對德軍的火力進行壓製,掩護炸橋的人員接近橋麵......”
伊萬諾夫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二營長在不斷地搖頭,他以為對方說營裡沒有那麼多**,連忙改口說:“沒有兩挺,一挺也行。隻需要牽製一下敵人的火力,就能掩護炸橋的人接近橋麵。”
“伊萬諾夫中尉,你搞錯了。”二營長見伊萬諾夫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便向他解釋說:“我搖頭,並不是說沒有**可以為炸橋的同誌提供掩護,而是我剛剛接到團部的命令,我們要調整戰術,不用再冒著敵人密集的火力接近橋麵了。”
“營長同誌,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伊萬諾夫被二營長的話搞糊塗了,他不解地問:“接近橋麵的道路,都被敵人的**封鎖了,哪裡還有道路可以通向橋麵呢?”
“我說中尉同誌,你怎麼是個死腦筋啊。”二營長苦笑著對伊萬諾夫說:“既然通往橋麵的道路,已經被德國人的**封鎖得嚴嚴實實,那我們完全可以換一條路去炸橋啊。比如從水麵上接近公路橋的橋墩,**炸藥包,同樣能把橋梁炸毀啊。”
“從水裡去?!”伊萬諾夫聽到這裡,下意識地朝不遠處的河麵望去,隻見河麵上有不少的漂浮物,正隨著水流朝公路橋的方向流去。他思索了片刻,隨後問出了自己的疑問:“營長同誌,我們把炸藥包放在木板上,的確可以順著水流漂過去。但是我有個問題,炸藥包漂到公路橋的下方之後,如何**它呢?”
“中尉同誌,你所考慮的問題,上級也有交代。”二營長指著遠處堆積的炸藥包,對伊萬諾夫說:“我們把炸藥包放進了油桶裡,根據引線燃燒的速度,來設定導火索的長度,這樣就能確保炸藥包剛剛漂到公路橋的下方,就能直接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