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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科夫看到阿西婭一臉懵逼的樣子,猜想她肯定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便用手臂攬住她的肩膀,一邊朝外走,嘴裡一邊說道:“阿西婭,你回去把此事告訴帕夫洛夫軍醫,讓用方麵軍副司令員同誌的辦法,來給那些做手術的傷員止疼。”
沒等阿西婭回答,索科夫就聽到戈利科夫在後麵問:“阿西婭同誌,你們那裡的醫護人員夠嗎?”
“報告將軍同誌,”阿西婭停住腳步,轉身望著戈利科夫,恭恭敬敬地回答說:“步兵旅的衛生隊和近衛師的野戰醫院合並後,我們的軍醫和衛生員有七十多人,雖說人手有點緊張,但由於得到留守坑道的戰士協助,勉強還是應付。”
“一下增加了上千的傷員,你們有足夠的地方安置他們嗎?”戈利科夫看了索科夫一眼後,又接著說道:“要知道,外麵的氣溫低,如果讓傷員待在冰天雪地裡,恐怕會危及到他們的生命。”
“將軍同誌,這一點請您放心。”阿西婭麵帶微笑,禮貌地回答說:“原來駐紮在坑道的數千指戰員離開後,有足夠的空間,來安置那些傷員。”
戈利科夫點點頭,對阿西婭說:“阿西婭同誌,請你回去轉告衛生隊隊長,你們所需要的藥品,我會儘快讓對岸送過來的。”
就在阿西婭敬了一個禮,轉身準備離開時,戈利科夫出其不意地又問了一句:“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挺奇怪的,為什麼你們是衛生隊,而是師野戰醫院呢?”
阿西婭以為戈利科夫是在問自己,轉身一看,卻見戈利科夫是盯著索科夫問的,便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站在一旁。
“方麵軍副司令員同誌,”沒等索科夫說話,伊萬諾夫就主動說道:“這件事我知道原因,請允許我向您彙報。”
“請說吧,上校同誌。”
“是這樣的,我們師在重新進入斯大林格勒之前,剛進行完了整補工作。”伊萬諾夫向戈利科夫解釋說:“但上級隻給我們補充了戰士和軍官,卻沒有補充在戰鬥中損失的軍醫和衛生員。名義上,野戰醫院的建製還在,但隻有十幾名軍醫和衛生員,因此在和步兵旅合並時,經過我和師長的商議,就改成了衛生隊。”
“原來是這樣啊。”聽完伊萬諾夫的解釋,戈利科夫微微頷首,轉身對索科夫說:“索科夫上校,等到我們贏得了這場戰役,消滅了保盧斯所指揮的軍隊,你們要重新把師野戰醫院重建起來。明白嗎?”
“明白了,方麵軍副司令員同誌。”其實就算戈利科夫不提此事,等到斯大林格勒保衛戰結束後,索科夫也打算找崔可夫要一批醫護人員,把師野戰醫院重新建立起來:“等戰役一結束,我們會儘快恢複野戰醫院建製。”
索科夫和戈利科夫所說的這些話,都被站在一旁的阿西婭聽得清清楚楚。索科夫回頭對阿西婭說:“阿西婭,你回去以後,可以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帕夫洛夫軍醫。至於重建後的師野戰醫院的院長一職,我會向上級推薦他,希望他在這段時間裡好好地表現一番。”
“放心吧,”阿西婭衝著索科夫甜甜地一笑:“我會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帕夫洛夫軍醫的。”
阿西婭回到衛生隊之後,隨手拉住一名路過的衛生員,衝著對方問道:“你看到帕夫洛夫軍醫在什麼位置了嗎?”
“阿西婭,他在手術室做手術呢,你可以到那裡去找他。”
阿西婭向對方道謝後,從擺在地上成片的擔架中間穿過,熟門熟路地來到了手術室。來到門口時,正好看到兩名擔架員抬著一名傷員從裡麵出來,她連忙閃到一旁,讓擔架通過。
她掀開簾子,走進手術室,看到帕夫洛夫正滿臉疲憊地坐在牆邊,手裡拿著一瓶葡萄糖水,不時地喝上一口。見阿西婭從外麵進來,便抬起眼簾問:“阿西婭,怎麼樣,師長什麼時候能給我們補充所需的藥品?”
“軍醫同誌,”阿西婭來到了帕夫洛夫的身邊蹲下,滿心歡喜地對他說:“我剛剛去師部時,正好方麵軍副司令員戈利科夫將軍也在。他得知我們缺乏藥品後,說會聯係左岸的方麵軍司令部,儘快給我們送一批過來。”
聽到阿西婭這麼說,帕夫洛夫苦笑著說:“阿西婭,外麵等著做手術的傷員,至少還有一兩百人,其它藥沒有,還能暫時拖一拖。可要是沒有麻藥,很多傷員恐怕難以忍受手術時的疼痛。”
“我知道,”阿西婭接口說:“我親眼看到有幾名傷員,在手術過程中疼得暈過去了。”
帕夫洛夫仰頭喝了一口水,苦笑著說:“就在你去師部的這段時間,有一名傷員因為沒有麻藥,在手術過程中活活地疼死了。要是再沒有麻藥,我想還會有傷員在手術中死去的。”
阿西婭聽帕夫洛夫這麼說,立即想起了戈利科夫說的偏方,便試探地問:“軍醫同誌,我想問問您,如果用咖啡給傷員灌、腸,是否可以起到止痛的作用?”
帕夫洛夫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他一把抓住阿西婭的手臂,激動地問:“阿西婭,你怎麼知道這種辦法可以起到止痛的作用啊?”
“我是聽戈利科夫將軍說的。”阿西婭把自己的手臂小心地從帕夫洛夫的手中掙脫出來,解釋說:“他說在一戰時,德軍因為缺乏麻藥,他們的軍醫就用這種方法來給傷員止痛,然後進行手術的。”
“戈利科夫將軍說得沒錯,這種辦法的確可以起到止痛的作用。”帕夫洛夫點著頭說:“不過如果操作不當,有可能導致傷員腸穿孔,危及到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