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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傍晚,崔可夫的副官克利莫夫大尉帶著幾名穿著便裝的陌生人,來到了位於馬馬耶夫崗的師指揮部。
克利莫夫抬手向索科夫他們敬了一個環禮後,報告說:“上校同誌,我奉司令員同誌的命令,護送從莫斯科來的瓦爾特·烏布利希同誌到您這裡。”
瓦爾特,一聽到這個名字,索科夫立即想起自己小時候看過的一部《瓦爾特保衛薩拉熱窩》,心裡暗想這位瓦爾特·烏布利希,莫非也是南斯拉夫人嗎?
想到這裡,他一邊伸手和烏布利希握手,一邊笑著問:“您好,烏布利希同誌!我想問問,您是南斯拉夫人嗎?”
“不。”烏布利希搖著頭回答說:“我不是南斯拉夫人,我是德國人,德國反同盟和‘自由德國’全國陣線的領導人。”他用手指著身後幾位穿著便衣的人,向索科夫介紹說,“他們都是德共的乾部,剛和我一起從莫斯科趕到這裡。”
“您好,烏布利希同誌。”阿尼西莫夫在和烏布利希握手時,好奇地問:“我能問問,你們到這裡的目地是什麼?”
“可以。”烏布利希毫不遲疑地回答說:“我們到這裡來的目地,是在戰場上對那些受到蒙蔽的德軍官兵進行反對法喜寺侵略戰爭的宣傳工作,號召他們調轉槍口,對準把我們國家和人民帶入戰爭泥潭的希特勒。”
聽到烏布利希這麼說,阿尼西莫夫不禁眼前一亮,他扭頭看了一眼索科夫後,又麵向烏布利希說:“烏布利希同誌,我們師也一直在對敵人進行宣傳,不過所起的作用有限。如今有了你們支持,我相信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烏布利希聽阿尼西莫夫這麼說,臉上露出了驚詫的表情:“什麼,你們早就對敵人展開了政治攻勢?”
“沒錯,烏布利希同誌。”索科夫笑著插話說:“我覺得要在戰場上打敗敵人,除了采用軍事手段外,還可以采用政治手段,來動搖敵人的軍心,瓦解他們的士氣。我們師裡懂德語的指戰員雖然不少,但如果能得到你們的大力支持,那麼我相信一定可以取得更好的成績。”
“師長同誌,天已經黑了。”烏布利希等索科夫一說完,便接著說:“您能否安排我們對德軍陣地進行廣播?”
“政委同誌。”索科夫沒有立即答複烏布利希的請求,而是扭頭問阿尼西莫夫:“你們的高音喇叭,對麵的德軍陣地能聽到嗎?”
“可以的,師長同誌。”阿尼西莫夫點頭回答說:“敵人的陣地和我們隻相距兩百米左右,如今三個團的前沿安裝了十八個高音喇叭,我們廣播的內容,對麵陣地上的德國人能聽得清清楚楚。”
“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烏布利希聽阿尼西莫夫這麼說,不禁連聲叫好。他轉頭望向索科夫,問道:“上校同誌,不知你們的廣播室在什麼位置?”
阿尼西莫夫沒有說話,而是望著索科夫,等待他的命令。索科夫思索了片刻,覺得不應該打擊烏布利希他們的積極性,便微微頷首,對阿尼西莫夫說:“政委同誌,既然烏布利希同誌希望立即對陣地上的德軍進行宣傳,那你就帶他們去廣播室。”
等阿尼西莫夫和烏布利希他們離開後,索科夫吩咐西多林:“參謀長,給恩斯特打個電話,讓他到師指揮部來一趟,我有事情找他。”
“您找他有什麼事情嗎?”西多林好奇地問。
“待會兒把這個廣播打開。”索科夫用手指著掛在門上方的廣播,向西多林解釋說:“我想聽聽烏布利希同誌對德軍士兵說了些什麼。”
搞明白索科夫的意圖後,西多林立即給恩斯特打了電話,通知他立即趕到師指揮部來。打完電話後,西多林還打開了廣播的開關,這樣就能聽到烏布利希他們在廣播室裡所說的一切了。
恩斯特很快出現在索科夫的麵前,他抬手敬禮後,有些拘束地問:“師長同誌,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剛剛來了幾個你的同胞,他們此刻正在廣播室裡,準備向對麵的德國人喊話。”索科夫向恩斯特解釋說:“我想讓你給我翻譯一下,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過了不久,廣播裡傳出了一個女歌手溫柔的歌聲,索科夫聽出是一首德文隔,旋律很好聽,但聽不懂是啥意思,便好奇地問:“恩斯特,廣播裡放的是什麼歌曲啊?”
“是《莉莉·瑪蓮》,師長同誌。”
“《莉莉·瑪蓮》?”索科夫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名字,不免意外地問:“是什麼意思?”
“這首歌的故事故事還要追溯到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初。”學音樂出身的恩斯特,仿佛被這首歌迷住了,他眯縫著眼睛,望著門上的廣播,自言自語地說:“1915年4月的柏林,一個大霧彌漫的夜晚,一名被征召到俄國前線的漢堡詩人、年輕的軍官學校學生漢斯·萊普正在一個兵營外站崗,路上的街燈在濃霧中閃爍。
上崗之前,萊普剛剛離開一個叫莉莉的漂亮姑娘。此刻,他正思念著心上人,路燈下走來了海藍色眼睛的美麗姑娘瑪蓮,她與萊普是在一家藝術畫廊相識的。瑪蓮揮手向萊普致意,正在這時,巡崗的軍官走了過來,萊普隻得眼巴巴地望著瑪蓮消失在濃霧中。夜裡,萊普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裡徜徉著莉莉和瑪蓮的身影,於是,他寫下一首用她們的名字組合起來的詩。詩的原名為‘提燈下的女孩’,後來出版時改為《年輕哨兵的歌》。
詩中講述的是一名戰士在營房外的燈光下與心上人莉莉·瑪蓮告彆的故事。戰士渴望著愛情,但軍號已經吹響,戀人隻能依依不舍地分離,他不禁在想:走上戰場的我,命運將會怎樣?我的靈魂還能像現在這樣擁抱她嗎?
被送到俄國前線的萊普再沒能見到莉莉和瑪蓮,大約20年後,他將《年輕哨兵的歌》收入自己的一本詩集,柏林作曲家諾貝特·舒爾策看到了這首詩後為它譜了曲,並改名為《莉莉·瑪蓮》。”
“真是一個浪漫的故事,”西多林感慨地說了一句後,向恩斯特提出請求:“能給我們說說歌詞大意嗎?”
“在軍營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