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索科夫鬆開彆爾金的手,對他說:“你快點躲到安全的地方去吧,我擔心附近會有敵人的狙擊手,彆讓他把你當成了靶子。”
等彆爾金離開後,索科夫吩咐司機開車,來到了敵人的那棟大樓前麵。從樓裡出來了一名德軍中尉,他的身後跟著一名端著衝鋒槍的士兵。恩斯特連忙跳下車,快步地跑到了對方的麵前,手舞足蹈地說了起來。
過了沒多久,恩斯特帶著德軍中尉回到了吉普車旁,對索科夫說:“這是參謀長施密特將軍派來接您的參謀。他說,司機留下,他開車帶我們去司令部。不過在此之前,要蒙上我們的眼睛。”
德國人要蒙上自己眼睛的一事,早就在索科夫的預料之中,他心裡很清楚,保盧斯為了防止自己發現他的司令部,所以肯定會命人蒙上自己的眼睛。反正自己曾經去過幾次百貨大樓,對那裡的地形很熟悉,就算蒙著眼睛,也能辨認出來。
索科夫打發走了司機,讓德軍中尉蒙上了自己和恩斯特的眼睛,坐在吉普車的後排。德軍中尉做完這一切後,啟動了汽車,朝著司令部所在的位置開槍。而那名士兵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半轉身子盯著索科夫和恩斯特,槍口片刻不離地指著他們,做好了隨時開槍的準備。
吉普車開了十幾分鐘後,停了下來。不過德軍中尉並沒有立即為索科夫解開蒙眼布,而是叫過兩名士兵,攙扶著索科夫和恩斯特跟在他的後麵,朝建築物裡走。
來到走廊儘頭的房間門口,德軍中尉向坐在門口的一名少校報告說:“少校先生,和我們談判的俄國人已經帶到了。”
“嗯,我立即向司令官報告。”少校點點頭,起身推開旁邊的房門,閃身走了進去,並隨手關上了房門。
過了一會兒,他從裡麵走出來,對中尉說:“這裡沒你的事情了,你先下去吧。需要你的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打發走了中尉和攙扶索科夫、恩斯特的士兵後,少校走上前扯掉了兩人的蒙眼布,冷冷地說道:“俄國佬,跟我來!”
恩斯特聽到這個帶有侮辱性質的稱呼,不禁苦笑著對索科夫說:“師長同誌,他讓我們跟她走。”
房門推開後,索科夫看到屋裡擺著一張長會議桌,桌子的兩側坐滿了人。索科夫正在打量在座的這些將軍時,忽然聽到坐在會議桌另外一頭的將軍說道:“我是保盧斯。俄國人,說出你的姓名、軍銜和職務,以及到這裡來的目地。”
索科夫聽完恩斯特的翻譯後,冷笑著回答說:“我是近衛第41師師長上校索科夫。我今天到這裡來的目地,就是督促你們向我軍無條件投降。”
假如是彆的人說出這番話,肯定會遭到在座將軍們的冷嘲熱諷。可這些人一聽到站在他們麵前的俄國人,居然是令他們聞風喪膽的索科夫時,頓時屋裡陷入了一片沉寂。
過了好一陣,坐在保盧斯右手的一名將軍站起身,快步地走到了索科夫的麵前,身體微微向前傾,伸出了雙手,用友好的語氣說:“您好,索科夫上校,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第六集團軍參謀長施密特將軍。”
“您好,施密特將軍。”既然施密特對自己笑臉相迎,索科夫對他的態度自然不能太冷淡,他微笑著說:“能見到你,我也很高興。”
施密特和索科夫握手後,坐在不遠處的一名身材高大的德國將軍,也起身走到了索科夫的麵前,態度恭謹地說:“您好,索科夫上校。我是第51步兵軍軍長庫爾茨巴赫,在俄國的軍官裡,除了朱可夫,你是我最佩服的人。因為我的部隊隻要和您的部隊一遭遇,從來就占不到什麼便宜。”
麵對庫爾茨巴赫的恭維,索科夫微笑著回答說:“庫爾茨巴赫將軍,我不過是一名普通的蘇軍指揮員,哪裡能和朱可夫大將相提並論。至於您說您的部隊每次和我的部隊遭遇時,都會吃苦,那是因為你們不熟悉我的戰術,依舊用對付其他蘇聯部隊的戰術來和我們作戰,不吃虧才怪了。”
等索科夫和庫爾茨巴赫閒聊後,施密特連忙招呼索科夫在會議桌的另一頭坐下,正好與保盧斯麵對麵。
索科夫剛坐下,施密特就端了一杯咖啡放在他的麵前,還歉意地說:“索科夫上校,很抱歉,如今我們的條件很差,無法用更好的東西來招待您。”
索科夫向施密特道謝後,望著對麵的保盧斯說:“保盧斯將軍,如今的形勢如何,想必您的心裡非常清楚。假如繼續頑抗下來,你們隻會付出更大的傷亡,若是能響應我軍的最後通牒,及時地放下武器投降,就能挽救更多士兵的生命。我相信,等戰爭結束後,這些幸存下來的士兵家屬,會感激您一輩子的。”
在座的將軍們,聽完索科夫的話,都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保盧斯,想聽聽他是如何答複的。憑心而論,在物資補給瀕於斷絕的情況,繼續抵抗下去,已經沒有什麼意義,若是保盧斯真的能同意投降,就能挽救數以萬計的生命。
但保盧斯沉默許久之後,艱難地說道:“索科夫上校,你所說的一切,都很有道理。但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在得到元首的投降許可之前,是絕對不會向你們投降的。那麼我們戰至一兵一卒,打光最後一顆子彈,也絕對不會投降的。”
聽到保盧斯說不投降,在座將軍們的臉上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們沒想到保盧斯居然會拒絕得如此乾脆。特彆是庫爾茨巴赫,他甚至站起身,不管不顧地對保盧斯說:“司令官閣下,我覺得索科夫上校的話很有道理,我們再抵抗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不如早點放下武器投降,這樣還能挽救更多士兵的性命。”
“庫爾茨巴赫將軍,我剛剛已經說得很明白。”保盧斯沒想到庫爾茨巴赫居然會和自己唱反調,他咬牙切齒地說:“在沒有得到元首的許可下,我是絕對不會向俄國人投降的。”
“司令官閣下。”施密特見今天的談判要崩,連忙出來打圓場:“既然大家都覺得可以接受俄國人提出的條件,不如我們給柏林發電報,向元首請示,看是否可以投降,以挽救更多士兵的生命。”
“參謀長說得對。”施密特的話剛說完,屋裡就響起了一片附和的聲音:“司令官閣下,應該立即給元首發電報,把我們這裡的情況向他彙報,讓他允許我們向俄國人投降。”
“參謀長,”保盧斯見自己的部下意見一致,也就沒有再固執己見,而是吩咐施密特:“你立即給柏林發電報,把我們如今的處境向元首進行彙報。請求他,允許我們向俄國人投降,以挽救更多士兵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