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用多長時間,拿下百貨大樓呢?”馬利寧問道。
索科夫通過偵察到的情報了解到,德軍在百貨大樓附近不光部署了第100獵兵師,另外還有兩個裝甲團,以及幾個炮兵團。如果百貨大樓遭到攻擊,敵人就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從四麵八方撲上來,到時恐怕自己不得不付出一部分兵力去打算,從而削弱攻堅的力量。
見索科夫遲遲不說話,馬利寧有些著急了,他提高嗓門問道:“怎麼了,索科夫上校,為什麼不說話?”
“參謀長同誌,我正在考慮您的問題呢。”索科夫連忙回答說:“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報,敵人在百貨大樓附近部署了重兵,還有大量的坦克和大炮,我們實施攻擊時,肯定會麵對巨大的困難。因此,我無法準確地告訴您,我們究竟多長時間,能拿下百貨大樓。”
“給我一個大概的時間也行。”馬利寧明白索科夫的苦衷,通情達理地說:“大本營詢問時,我也知道該怎麼回答。”
“參謀長同誌,假如您能為我們提供幫助的話。”索科夫覺得要解決攻擊是百貨大樓的過程中,遭到來自其它方向的攻擊或騷擾,就隻能求助馬利寧:“我想我們可以在三四天時間內,拿下百貨大樓。”
“不知你需要什麼樣的幫助呢?”馬利寧問道。
“如果保盧斯的司令部真的在百貨大樓裡,一旦我們展開攻擊,恐怕敵人會從四麵八方撲過來,攻擊我部的側後方。”索科夫對著話筒說:“因此我請求您,讓附近的友軍,比如說第64、第57集團軍的部隊,繼續展開對德軍的猛攻,以吸引敵人的兵力,使他們無法在百貨大樓遭到攻擊的同時,抽調兵力去增援。”
“如果隻是讓這些友軍協同作戰,問題倒是不大。”馬利寧若有所思地說道:“不過我擔心,他們的攻擊對你們的幫助不大。”
“沒關係,隻要他們保持對敵人的進攻,那麼敵人勢必就有大量的兵力,被他們牽製在各自的防區。”索科夫說道:“就算敵人接到保盧斯的增援命令,恐怕能抽調的兵力也不會太多。”
…………
索科夫和馬利寧通話的同時,保盧斯也得到了馮·德雷貝爾被俘的消息。
保盧斯麵色鐵青地問施密特:“參謀長,如今我軍在俄國人的強大攻勢下節節敗退,如今倒好,一個師長被人俘虜了,這樣對我軍的士氣打擊是非常大的。”
“司令官閣下,”施密特等保盧斯說完後,苦笑著回答說:“根據我剛剛獲得的情報,奪取車站的是俄國人的步兵第304師,前兩天剛改變為近衛第67師,師長是梅爾庫洛夫上校。雖說這支部隊的戰鬥力很強,但我們以往隻需要一個團,就能成功地擋住他們的進攻。”
“既然以前一個團,就能擋住他們的進攻。”保盧斯怒氣衝衝地問:“為什麼今天他們隻用了兩個多小時,就拿下了馮·德雷貝爾將軍的第297步兵師堅守的車站呢?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司令官閣下,我了解了一下。俄國人在不久前,組建了一個作戰集群,有若乾個步兵師、坦克旅和炮兵團組成。”施密特謹慎地說道:“這支部隊的指揮官,就是令我們頭疼的索科夫上校。”
聽到索科夫的名字,保盧斯不禁聳然動容:“真是沒想到,俄國人居然把這麼多的軍隊,交給一個年輕的軍官指揮,做出這個決定的上級真是太了不起了。參謀長,我敢這麼說,假如指揮進攻車站的俄國部隊的指揮官,不是索科夫,而是彆人,車站絕對不會這麼快丟失。”
“是的,司令官閣下。”施密特點頭說道:“索科夫所采用的戰術,與我們所熟悉的俄國戰術不一樣,因此常常被打得不知如何應對。我擔心他們今天奪取了車站,明天會不會向百貨大樓發起攻擊。要知道,他們在距離我們七八百米的廢墟裡,可集結著大量的部隊,誰也不清楚他們什麼時候會發起攻擊。”
得知索科夫的部隊,隨時有可能對百貨大樓發起攻擊,保盧斯不由感到心驚膽戰,他有些慌亂地問施密特:“參謀長,有什麼辦法對付他嗎?”
“司令官閣下,你請看。”施密特指著地圖對保盧斯說道:“雖說在我們的四周,還有不少的軍隊,但他們基本都被俄國人的軍隊纏住了。指望他們在我們遭到攻擊時趕來救援,是不太現實的。因此,我們隻能利用能指揮的第100獵兵師、幾個裝甲團和炮兵團,來抗擊索科夫作戰集群的攻擊。”
“參謀長,你看,我們是否需要製定一個突圍計劃。”保盧斯向施密特提出:“當發現百貨大樓守不住時,我們可以考慮退往其它的地方。”
“在目前的形勢下,我們還能往哪裡退啊,司令官閣下。”施密特指著已方司令部附近那些密密麻麻的紅色箭頭,苦笑著對保盧斯說:“不管我們撤往哪裡,都有遭到俄國人攻擊的可能,倒不如留在這裡,沒準還能堅持更長的時間。”
“這麼說來,你也不看好我們的未來?”保盧斯望著自己的參謀長,苦笑著問道:“難道我們真的失敗了嗎?”
“是的,司令官閣下。”施密特作為參謀長,很明白目前部隊處於什麼狀態,在補給被切斷的情況,就算蘇軍不進攻,恐怕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因此一個大膽的想法從他的腦海裡冒了出來:“要不,您再考慮一下索科夫上校的意見,命令部隊放下武器投降?”
“不行,不行。”聽到施密特的這個提議,保盧斯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我已經請示過元首,他早就拒絕了我們的投降請求,如今我們隻能戰鬥到最後一兵一卒。”
“司令官閣下,有些無謂的犧牲,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施密特低下頭,對保盧斯說道:“如今隻有投降,我們才能保全更多人的性命,使他們能在戰後活著回到自己的家鄉。”
保盧斯盯著施密特看了許久,最後咬著後槽牙說道:“不,我絕對不向俄國人投降,我要遵守自己軍人的誓言,戰鬥到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