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送傷員的車輛離開的當天,索科夫接到了崔可夫親自打來的電話:“索科夫上校,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
雖說索科夫不清楚是什麼事情,但既然是崔可夫親自打來的電話,就證明此事相當重要,連忙問道:“司令員同誌,請您下命令吧。”
“我原來的參謀長克雷洛夫將軍,要到第21集團軍擔任司令員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是的,司令員同誌,我已經知道了。”崔可夫想起前幾天的電話裡,就曾經提過克雷洛夫即將從自己的防區經過,趕到第21集團軍的司令部去上任:“除了克雷洛夫將軍擔任集團軍司令員外,我還知道瓦西裡耶夫少將將成為他的副手,擔任集團軍軍事委員。”
“沒錯,你的情報很準確。”崔可夫隨口誇獎索科夫一句後,接著說道:“他們將在下午兩點經過你們師的防區,我希望你能派人去護送他們,並卻把他們的安全。怎麼樣,能做到嗎?”
“放心吧,司令員同誌。”得知崔可夫給自己打電話,是為了讓自己派人去保護克雷洛夫和瓦西裡耶夫的安全,索科夫連忙響亮地回答說:“我一定會保護他們的安全。”
“索科夫上校,雖說盧甘斯克地域是你們師的防區,但你也不能掉以輕心。”崔可夫在電話裡提醒索科夫:“但附近肯定還有潛伏下來的德軍,你們一定要提高警惕,千萬彆讓伊萬諾夫上校的悲劇再次發生。”
伊萬諾夫的犧牲,對近衛第41師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恥辱。聽到崔可夫提起此事,索科夫感覺自己頭上的血管突突直跳,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回答說:“我會派出最精乾的部隊,前去保護克雷洛夫和瓦西裡耶夫兩位將軍,確保他們的人身安全。”
掛斷電話後,索科夫對西多林說:“參謀長,司令員同誌剛剛在電話裡說,克雷洛夫將軍和瓦西裡耶夫將軍將在下午兩點,經過我師的防區,立即派出精乾的人手去沿途保護。”
“近衛第124團的防區,離過境的公路最近。”西多林向索科夫建議說:“我看給斯塔爾恰中校打個電話,讓他派兩個連隊去路上執行警戒任務,確保兩位將軍的安全。”
經過補充的部隊,各團兵力都非常充足,兩個連隊大概有近五百人,相當於其他師的一個營,用這樣的兵力來擔任警戒,應該可以確保平安無事。索科夫便點著頭說:“好吧,參謀長同誌,給斯塔爾恰中校布置任務,讓他安排人手去執行警戒任務。”
西多林很快撥通了近衛第124團的團指揮所,對接電話的人說:“我是參謀長西多林中校,讓斯塔爾恰中校講話。”
聽筒裡很快就傳來了斯塔爾恰的聲音:“參謀長同誌,您好!我是斯塔爾恰中校,請問您有什麼命令嗎?”
“是這樣的,中校同誌。”西多林直截了當地說:“下午兩點時,克雷洛夫將軍和瓦西裡耶夫將軍的車隊,將從你們團控製的這段過境公路通過,你立即派出兩個連到那裡執行警戒,確保將軍們的安全。明白了嗎?”
“明白了,參謀長同誌。”斯塔爾恰中校很爽快地回答說:“我立即派兩個連隊趕過去,在道路上布置警戒,確保將軍們的車隊順利通過。”
索科夫想到崔可夫對自己的提醒,連忙走過去接過了話筒,叮囑斯塔爾恰說:“中校同誌,在車隊到來之前,你要派人在附近搜索,防止有敵人隱蔽在附近。記住,千萬不能讓副師長的悲劇再次重演。”
彆看斯塔爾恰如今是索科夫的部下,但在之前,他卻是伊萬諾夫的老部下,伊萬諾夫的犧牲讓他非常難過。此刻聽到索科夫提起伊萬諾夫的事情,連忙拍著胸脯保證說:“放心吧,師長同誌,假如我不能確保兩位將軍順利地通過我團的防區,你就把我送上軍事法庭。”
“好好完成任務吧,彆想著什麼軍事法庭。”索科夫對著話筒說:“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能活著見到勝利的那一天。”
…………
就在斯塔爾恰調動部隊,準備前往過境公路執行警戒任務時,克雷洛夫和瓦西裡耶夫所在的車隊,已經接近了這一地段。
坐在克雷洛夫身邊的瓦西裡耶夫笑著說道:“司令員同誌,今天的天氣不錯,路上也很順利,我估計在天黑之前,我們就能趕到司令部所在地。”
“希望如此吧。”克雷洛夫一邊說話,一邊透過車窗玻璃朝外張望:“雖說這裡接近了索科夫師的防區,但我們還是要提高警惕,因為不知什麼地方,就隱藏著敵人的散兵遊勇。”
“司令員同誌,您未免太神經過敏了吧。”然後瓦西裡耶夫卻對克雷洛夫的這種謹慎不以為然:“如今敵人在我們的沃羅涅日方麵軍和西南方麵軍的沉重打擊下,早已倉皇逃到了第聶伯河的對岸,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呢?”
“軍事委員同誌,可不能大意啊。”克雷洛夫見瓦西裡耶夫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特意提醒他說:“近衛第41師的副師長伊萬諾夫上校,就是在距離這裡不遠的地方,遭到敵人狙擊手的狙殺。”
“司令員同誌,您所說的事情我很清楚。”瓦西裡耶夫說道:“當時近衛第41師還沒有進駐盧甘斯克,城裡隻有一個連的守軍,維持城裡的秩序都困難,哪裡還顧得上清剿城外的敵人。但如今近衛第41師已經入住城市,並在附近大肆修築防禦工事,恐怕隱藏在附近的敵人,早就聞風而逃了。”
兩人正在車裡說著話,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克雷洛夫眉頭一皺,警覺地問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副官:“怎麼回事,外麵是什麼響聲?”
“好像是鞭子響,”副官一邊朝外麵張望,一邊若有所思地說:“可能是附近有人在趕馬車吧。”
“見鬼,我們這一路都沒有見到人影,哪裡會有什麼馬車。”克雷洛夫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命令副官,“立即發信號,讓所有的車子停下。”
他的話剛說完,就聽到車窗玻璃啪的一響,接著一顆從窗外飛進來的子彈,擊碎了窗玻璃,鑽進了副官的額頭,又帶著血沫從後腦勺飛了出來。飛濺的鮮血灑了克雷洛夫和瓦西裡耶夫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