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第100旅此次進攻的坦克,有半數都有這樣那樣的故障,以至於在距離德軍陣地僅僅三四百米時,半數的坦克都拋錨了,隻能停在原地當固定炮塔,用坦克炮轟擊德軍陣地上的火力點,掩護步兵朝前推進。
待在觀察所裡的索科夫見狀,對卡圖科夫說:“將軍同誌,可以讓我的部隊出場了嗎?”看到卡圖科夫點頭表示可以,他便轉身對站在身後的波盧博亞羅夫說,“軍長同誌,給你的部下傳達命令吧,讓他們立即投入戰鬥。記住,戲要演得像一些,這樣敵人才會上當受騙。”
“放心吧,司令員同誌。”波盧博亞羅夫笑嗬嗬地說:“德國人可能做夢地想不到,一支從俄國人身後殺出,裝備了德軍坦克的德國步兵,居然都是我們的人偽裝的。我相信,等他們發現不對勁時,已經來不及了。”
十來分鐘後,從蘇軍後方突出冒出一支裝備了二十多輛坦克的“德軍部隊”,先是坦克一字排開,向那些正在朝德軍陣地射擊的蘇軍坦克開炮,不一會兒的工夫,就有七八輛蘇軍坦克被擊中起火。當然,如果德軍方麵有人仔細觀察的話,就會意外地發現,那些被友軍坦克擊毀的俄國坦克,在中彈之前,車身上都會冒出一股股濃煙,就好像有人在上麵放了一個發煙罐似的。
坦克交戰開始後不久,正在向德軍陣地推進的蘇軍步兵,調頭迎擊身後出現的“德軍部隊”,雙方官兵都在不停地射擊,不斷有人中彈倒地,絕大多數倒地的官兵,都滾進了附近的彈坑。
待在第二道防線的德軍中校,見從蘇軍的後方,突然冒出一支友軍的機械化部隊,和蘇軍展開了激烈的開火,不由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他叫過身邊的一名參謀,問道:“你知道這支部隊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嗎?”
參謀朝遠處正在“激戰”的方向看了看,若有所思地說:“聽說帝國師的一部分部隊,被隔斷在俄國人的後方了,不知是否就是這支部隊。”
德軍中校仔細地查看了遠處的坦克和士兵身上的符號,驚喜地說:“沒錯,我看到他們的‘狼之吻’標記了,肯定是突圍的帝國師部隊。”
參謀等德軍中校說完後,試探地問:“中校先生,是否命令我們的部隊出擊,接應他們進入我們的陣地?”
“沒有這個必要,我們的人繼續堅守陣地。”誰知德軍中校聽後,卻搖搖頭說:“我相信他們有實力突破俄國人的包圍,趕過來與我們彙合。”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黨衛軍的官兵過於飛揚跋扈,就算自己出去救援他們,估計對方也不會給自己什麼好臉色,何必去自討無趣呢。
工夫不大,從蘇軍陣地衝出的這支“德軍部隊”,就成功地鑿穿了蘇軍的隊列,成功地衝到了德軍陣地前。待在陣地裡的國防軍官兵們,雖然平時並不待見黨衛軍,但此刻見他們擊退了蘇軍的進攻,成功地趕過來與自己彙合,還是忍不住歡呼起來。
坦克越過戰壕後,又繼續朝後方的第二道防線駛去,跟隨其後的步兵,一部分跳進了第一道戰壕,有的則繼續跟著坦克衝向了第二道防線。
“這是怎麼回事?”德軍中校見那些坦克直端端地朝著自己所在的位置駛過來,有些慌亂地問參謀:“他們為什麼不停留在第一道防線,卻偏偏要駛向我們的第二道防線呢?”
參謀雖然覺得坦克都停在第一道防線,有利於在反擊時出擊。但看到坦克都朝著第二道防線駛來,他的心裡卻在想,也許這些坦克兵剛從俄國人的包圍圈裡逃出來,還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需要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而第二道防線顯然比第一道更安全。
索科夫看到坦克和步兵都陸續進入德軍的第二道防線之後,放下手裡的望遠鏡,對卡圖科夫說:“將軍同誌,時機已經成熟,可以讓您的部隊再次發起進攻了,這次肯定能拿下敵人的陣地。”
隨著卡圖科夫一聲令下,三顆紅色的信號彈升向了空中,這是進攻的信號。出發陣地上早已蓄勢待發的數千指戰員,呐喊著躍出了戰壕,朝著遠處的德軍陣地衝去。
看到蘇軍再次發起了進攻,陣地裡的德軍官兵連忙做好了戰鬥準備,就連反坦克炮也瞄準了夾雜在步兵中間的蘇軍坦克。但就在德軍官兵做好戰鬥準備的那一刻,身後驟然響起了密集的槍聲,那些“黨衛軍官兵”們手裡的衝鋒槍、步槍一起開火。這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殺,在如今近的距離上,中彈的德軍官兵根本沒有幸存的機會,僅僅一分鐘時間,戰壕裡就橫七豎八躺滿了德軍的屍體,和滿地的武器。
德軍中校通過望遠鏡,發現了第一道防線裡發生的內訌,他頓時被驚得目瞪口呆,喃喃地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黨衛軍的官兵要向我的士兵下毒手?”
給他出謀劃策的參謀,同樣傻眼了,他也不知道剛剛進入陣地的黨衛軍,為什麼會朝著自己人開槍?這不能怪他的反應太慢,而是那清一色德式坦克,一水的黨衛軍裝備,使他們誤以為來自蘇軍後方的部隊,就是帝國師的殘部。
正當兩人一籌莫展之際,參謀忽然看到一輛停在陣地裡的坦克,炮塔正在緩緩地轉動,很快,那黑洞洞的炮口就對準了指揮部的位置。參謀到此時才明白,這支所謂的帝國師殘部,搞不好是俄國人偽裝的,他連忙一把抓住德軍中校,拉著他就朝外麵跑,嘴裡喊道:“中校先生,不好,那些黨衛軍是俄國人偽裝的……”
沒等他的話喊完,就聽到轟隆一聲巨響,滿是硝煙的指揮部應聲倒塌,把德軍中校、參謀和幾名通訊兵都埋在了廢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