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反複的思索後,施密特決定采用拖字訣。他抬起頭對參謀長說:“參謀長,等少校完成甄彆工作之後,就先把她們和那兩名來談判的俄國人關在一起。”
參謀長本來以為施密特會有詳細的部署,可聽到他說完將人關在一起後,就**下文了,忍不住好奇地問:“師長閣下,把他們關在一起之後,我們又該怎麼辦?”
“等。”施密特簡短地說道:“等到形勢明朗之後,再考慮如何處置他們。”
參謀長做夢都沒想到,施密特居然會采用拖字訣,他連忙提醒對方說:“師長閣下,俄國人的部隊已經向我軍陣地移動,若是他們遲遲得不到我方的答複,我擔心他們很快就會發起進攻。”
“參謀長,你想得太多了。”施密特在心中做出決定後,便固執地說:“我想了一下,普羅霍洛夫卡城外的部隊,還嚴重地威脅到索科夫的後方,他根本不敢調集重兵,向我們的陣地發起進攻。如今兩個步兵師前移,不過是為了威懾我們,使我們按照他的意願,無條件地放回他的妻子......”
“師長閣下,索科夫並不是讓我們無條件放回他的妻子。”參謀長有些急了:“他願意用幾十具德國士兵的屍體,來進行交換。”
“行了,參謀長,你不要再說了,我心裡有數。”施密特不願意和自己的參謀長在此事上發生爭執,他連忙岔開了話題:“你立即和軍部進行聯係,問問他們什麼時候可以為我們補充損失的兵員和裝備。”
“是,師長閣下。”見施密特如此固執己見,參謀長知道自己再勸也**多大的意義,便硬著頭皮回答說:“我立即和軍部進行聯係,詢問兵員和裝備的補充情況。”
四十分鐘後,德軍少校給施密特打來了電話:“師長閣下,我經過反複的核實,那名俄國少尉說的都是真的。在我們抓回來的六名醫護人員中,的確有一個是索科夫的妻子。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是放他們離開,還是繼續關押?”
“少校,這還用說嗎?”施密特毫不猶豫地回答說:“當然是繼續關押,你要確保他們的安全,**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把他們帶走。”
“明白了,師長閣下。”德軍少校畢恭畢敬地回答說:“我會好好看管她們的,絕對不會讓任何人隨便帶走他們。”
施密特剛放下電話,參謀長就拿著一份電話記錄走了過來,向他彙報說:“師長閣下,出事情了。”
“參謀長,鎮定。作為一名指揮官,必須要學會懂得控製自己的情緒,這樣才能在自己的部下麵前起表率作用。”說完這番話之後,他才慢條斯理地問:“出什麼事情了?”
“根據偵察兵的報告,不久前,有至少兩個師的俄國炮兵,渡過了普肖爾河,進入了索科夫部隊的防區。”參謀長把電話記錄放在了施密特的麵前,向他彙報說:“索科夫有了成建製的炮兵,就可以隨時對我們的陣地實施炮擊。”
“見鬼,俄國人的炮兵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施密特看完電話記錄後,猛地拍在了桌子上,惱怒地說:“難道時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應該是俄國大本營派出的增援部隊。”參謀長分析說:“我估計是索科夫見自己的妻子被我們俘虜,為了狠狠地報複我們,有意向上級提出申請,把成建製的炮兵留在了自己的防區,從而可以對我們構成更大的威脅。”
如果**炮兵的出現,施密特對是否釋放阿西婭,一點都不會上心。可如今聽說出現了至少兩個炮兵師,他不免有些慌神了,假如索科夫炮轟自己的防區,然後再由**掩護步兵師發起攻擊,自己的防線被突破,隻是一個時間早晚的問題。
想明白這個問題後,他轉頭對參謀長說:“參謀長,立即讓人把那個俄國少尉帶回來,我有些話要和他談談。”
聽到施密特吩咐把雷賓少尉帶過來,參謀長心裡不禁暗鬆了一口氣,既然施密特願意見雷賓,就證明此事有和平解決的可能,能為自己的部隊贏得更多的時間。他拿起桌上的電話,給少校打了過來:“少校,師長命令,立即把那個談判的雷賓少尉帶到師部來。”
很快,雷賓少尉和他的同伴就再次出現在施密特的麵前。
見到兩人出現,施密特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他知道雷賓懂德語,便**叫翻譯,而是直截了當地說:“少尉,剛剛我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衝你發了火,請你原諒我的魯莽。”
見施密特居然向自己道歉,雷賓少尉先是一愣,隨即就明白,肯定是已方的最新部署,已經威脅到了德軍的安危,因此這位德國將軍才會用如此和藹可親的態度和自己說話。他冷笑一聲後,問道:“將軍先生,您不打算槍斃我了?”
“這怎麼可能呢。”施密特本來還想發火的,但一想到索科夫防區內的兩個炮兵師,隻能強壓住心頭的怒火,竭力用平穩的語氣說:“我們隻是需要時間,來核實你所說的情況,是否是真實的。”
雷賓再次冷笑一聲,用輕蔑的語氣問道:“將軍先生,那你們現在搞清楚了嗎?”
“搞清楚了,已經完全搞清楚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如今在蘇軍的炮口下,施密特也隻能選擇低頭了:“經過仔細的盤查之後,我發現原來是一場誤會。為了彌補這個誤會所帶來的不良後果,我將派人把你們安全地送回你們的防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