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渡河,索科夫立即想起那條寬達一百五十米的河流,如果不奪取橋梁,單純靠船隻運送部隊的話,不但每次渡河的人數有限,而且還無法讓包括坦克在內的重武器過河。想到這裡,他扭頭問薩梅科:“參謀長,假如我們的進攻開始後,敵人炸毀了河上的橋梁,你有什麼辦法,把坦克和大炮運到河對岸去?”
“司令員同誌,”麵對索科夫這個令人頭疼的問題,薩梅科卻一點都不犯愁,他把目光轉向一名上了年紀的中校,笑嗬嗬地說:“這種專業的問題,我看還是由工程兵主任來回答您吧。我相信他的答案,一定會讓您滿意的。”
聽到薩梅科點自己的命,上了年紀的中校連忙站起身,畢恭畢敬地回答說:“司令員同誌,隻要我們的先頭部隊強渡成功,在對岸建立了登陸場,就算河上的橋梁被敵人炸斷,我們工兵也能在一個小時內,在河上架起一座浮橋。”
雖然工程兵主任已經明確表示,可以在短時間內完成浮橋的架設,但索科夫還是不放心地問:“你們的浮橋,能讓坦克和重炮通行嗎?”
“是的,司令員同誌,完全可以。”工程兵主任為了讓索科夫對自己有信心,繼續說道:“為了能讓部隊快速通過,我們可以雙管齊下,一邊派人修複被德國人炸毀的橋梁,一邊選擇水流平緩的位置架浮橋。這樣就可以使步兵和坦克、火炮過河時,不至於發生搶道的情況。”
“工程兵主任同誌,”索科夫等對方說完後,微笑著點點頭,用讚許的語氣對他說道:“你考慮得很周到,如果你們能及時地架設好可以供步兵和技術裝備通過的橋梁,等戰鬥結束時,你和你的部隊都將獲得嘉獎。”
前幾年保爾中尉在病床上獲得授勳,並被晉升為大尉軍銜一事,早就在集團軍內部傳開了。工程兵主任作為集團軍裡中級指揮員,自然也知道此事。此刻聽到索科夫做出的承諾,心裡不禁一陣狂喜,但他還是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竭力用平穩的語氣對索科夫說:“司令員同誌,您就放心吧,等戰鬥打響後,我的工兵部隊是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會議又持續了一陣,薩梅科覺得要討論的細節,基本都討論到了,便湊近索科夫,低聲地問:“司令員同誌,會開得差不多了,您看是否可以散會了?”
看到索科夫點頭表示同意,薩梅科便站起身,對參加會議的各位指揮員說道:“指揮員同誌們,今天的會議到此為止,大家回去後,就按照討論的結果,開始做各種準備工作。在戰鬥正式打響前,我和司令員同誌會親自去堅持你們的工作完成情況。好了,現在散會吧。”
…………
多布魯申回到旅指揮部,便叫來自己最信任的三營長,對他說道:“少校同誌,司令員命令我旅派出偵察兵,到對岸去實施偵察,搞清楚德軍的布防情況,為炮兵指示攻擊目標。”
三營長等多布魯申一說完,立即開口說道:“旅長同誌,根據我的觀察,敵人對河麵監視得很嚴密,除了有探照燈不時地照射河麵外,還有巡邏船在河上遊弋。如果我們派偵察兵渡河,不管是劃船還是遊水,都有可能被敵人發現。”
“少校同誌,彆擔心,你所說的情況,我早就考慮到了。”麵對三營長的擔憂,多布魯申笑嗬嗬地說道:“從河麵走,的確容易被敵人發現,但如果我們的偵察兵是從水底過去的,敵人就沒法發現他們了。”
“從水底過去?”三營長先是一愣,隨後驚喜地說道:“旅長同誌,這倒是一個好辦法,正好我的營裡有幾名戰士,以前曾經當過潛水員,讓他們來執行這項任務,是再合適不過了。不過,我們應該到什麼地方去借潛水裝備呢?要知道,附近可找不到什麼艦隊。”
“少校同誌,沒有專業的潛水設備,我們可以用簡易的潛水設備嘛。”
“簡易的潛水設備?”三營長一頭霧水地反問:“旅長同誌,我想問問,簡易的潛水設備是什麼樣的?”
“簡易的潛水設備,就是把防毒麵具前麵的過濾罐去掉,波紋管加長後用螺絲固定,並在波紋管的末端,固定一個木頭浮筒,這樣我們的戰士就能通過防毒麵具在水底呼吸了。
三營長作為一名資深的水兵,聽多布魯申說完後,本能地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旅長同誌,水底呼吸的問題解決了,但加重鞋怎麼解決?如果在水底行走不穿加重鞋,走不了多遠,就會漂浮在水麵上,那樣就有暴露的危險。”
“少校同誌,你所擔心的問題,我早就考慮過了。”多布魯申對三營長說道:“可以讓戰士們在腳底綁上磚頭,這樣不管能替代加重鞋,同時還能防止戰士們在淤泥裡行走時被陷進去。”
見多布魯申已經考慮到了這個問題,並想出了解決辦法,三營長的心裡頓時踏實了許多,他連忙挺直身體問:“旅長同誌,我們營應該在什麼時候派出偵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