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薩梅科向索科夫解釋說:“根據福緬科將軍的報告,德國人投入了預備隊,在兵力和火力上占據了優勢。”
“德國人投入了預備隊?”索科夫聽完薩梅科的話,有些不解地問:“他們是如何把預備隊運進棱堡的呢?”
對於索科夫提出的問題,薩梅科胸有成竹地回答說:“司令員同誌,我覺得德國人可能都是您的徒弟,把您的坑道戰術都湧上了。”
“我的坑道戰術?”索科夫皺起了眉頭:“參謀長同誌,你是說,敵人的棱堡和棱堡之間,有地下通道相連?”
“沒錯,肯定是這樣的。”薩梅科說道:“棱堡外麵全部是我軍的部隊,誰也沒有發現德國人的增援部隊。既然他們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那隻能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
索科夫得知德軍采用了新的戰術進行防禦,不免多了一番心事。如果敵人真的通過地下通道調兵,那麼攻打某座棱堡,就有可能打成一場消耗戰。麵對源源不斷湧出來的敵人,進攻的部隊必然要付出更加慘重的代價。
想到這裡,索科夫再也坐不住了,他對薩梅科說:“參謀長同誌,我現在就趕往第84師師部,和福緬科將軍商議對付敵人的辦法。”
聽說索科夫要去第84師,霍赫洛夫擔心他的安危,準備派人護送,卻被索科夫拒絕了:“不用了,上校同誌。我身邊有一個警衛排,如果再增派人手隨行,恐怕會引起德國人的注意,到時他們隻需要幾發炮彈就能把我解決。”
第84師師部距離此地不遠,索科夫帶著薩莫伊洛夫和警衛排,步行用了十幾分鐘,就趕到了福緬科的指揮部門口。
索科夫看到半埋在地下的掩蔽部門口,有兩名站崗的戰士,便命令警衛排原地待命,自己隻帶著薩莫伊洛夫走過去:“戰士同誌,你們的師長在裡麵嗎?”
戰士認出了索科夫,連忙抬手敬禮,畢恭畢敬地回答說:“您好,司令員同誌,師長在裡麵,需要我去叫他嗎?”
索科夫擺擺手,微笑著說:“算了,還是我直接進去找他。”
沒等索科夫進入掩蔽部,忽然聽到空中傳來了一陣尖嘯聲。隨後他就感覺自己被一個人撲倒在地,隨後聽到薩莫伊洛夫那熟悉的聲音:“司令員同誌,危險!”
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一顆炮彈落在五六米遠的位置爆炸,爆炸掀起的泥土,如天女散花般落在掩蔽部的屋頂上,圓木砌成的牆壁,被橫飛的彈片打得“奪奪奪”作響。兩名哨兵還沒有搞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橫飛的彈片擊中,雙雙地倒在了門口。
從掩蔽部裡衝出一名中尉軍官,他看到站在門口的索科夫和薩莫伊洛夫二人,連忙不禁露出了驚愕的表情:“司令員同誌,您怎麼到這裡來了?”
“我聽說你們遇到一點麻煩,就特地過來找福緬科將軍,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來應付眼前的危機。”索科夫說完這話之後,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疼得滿地打滾的兩名戰士,對中尉說的:“中尉同誌,這裡有兩名同誌負傷了,你看是否為他請個軍醫?”
中尉答應一聲,起身走到門口,衝裡麵喊:“衛生員,衛生員到門口來,這裡有人負傷。”
隨著他的喊聲,一名背著醫藥箱的女衛生員從裡麵跑了出來,緊張地問中尉:“中尉同誌,我想問問,他們哪裡負傷了?”
“他們是在德國人的炮擊中負傷的,”中尉催促衛生員:“快點給他們包紮傷口。”
趁著衛生員為傷員包紮傷口的工夫,索科夫帶著薩莫伊洛夫走進了半埋在地下的掩蔽部,並在這裡見到了愁眉不展的福緬科。
“將軍同誌,”索科夫走到福緬科的麵前,用調侃的語氣說:“你這樣愁眉苦臉,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
“司令員同誌。”彆看福緬科是一名將軍,但是當部隊進攻接連受挫時,他也陷入了絕望之中,此刻見到索科夫的出現,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根本就不想鬆手:“我們攻入棱堡的部隊,被敵人從裡麵趕出來了。您說說,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將軍同誌,”索科夫對福緬科說:“要想切斷德國人的運兵渠道,就必須毀掉地道。”
但福緬科聽後卻是連連搖頭,他苦笑著對索科夫:“司令員同誌,敵人的地道在地下幾米深的位置,我們怎麼才能摧毀它呢?”
“是啊,這倒是一個難題。”對於福緬科的擔憂,索科夫也有同感。彆說敵人的地道在地下幾米深的位置,就算它距離地麵隻有半米,沒有透視眼的蘇軍指戰員自然看不到。如果亂挖一氣,不光浪費時間、浪費人力,而且挖土尋找地道的指戰員,隨時有可能遭到來自其它棱堡裡的攻擊。
“將軍同誌,”索科夫試探地問:“你的部下在占領棱堡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德國人的地下通道?”
“沒有,司令員同誌。”福緬科苦笑著回答說:“我的部隊進入棱堡,還在德國人進行激戰時,忽然從地底下冒出不少的德國兵,把我們的戰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然後他們再實施反擊,把衝進棱堡的部隊都打了出來。”
得知福緬科的部隊衝進棱堡後,立足未穩就被德國人趕出來,索科夫的心裡頗感失落。不過他作為集團軍的最高指揮員,必須想出好辦法來對付德國人,他們消滅或趕出要塞。“”
就在索科夫一籌莫展之際,師政委馬諾欣上校走過來,對索科夫說:“司令員同誌,我有一個想法,不知該說不該說。”
“政委同誌,有什麼話,你就儘管說吧。”索科夫見形勢如此危急,馬諾欣還在給自己賣關子,多少有些著急,便催促道:“就算說錯了,我也不會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