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羅科索夫斯基一行人來到巴托夫的司令部時,巴托夫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元帥同誌,您怎麼來了?”他的目光越過了羅科索夫斯基的肩膀,看到跟在後麵的捷列金、卡紮科夫和奧寥爾等人,“而且一次還來這麼多人?”
聽巴托夫這麼說,羅科索夫斯基調侃地說道:“放心吧,巴托夫同誌,我們自己帶著廚師,還帶了足夠的食材,不會給你們的炊事班增加負擔的。”
羅科索夫斯基的話引起了一片哄笑聲,司令部裡原本緊張的氣氛變得輕鬆了許多。
等來到桌邊,羅科索夫斯基低頭看著攤放在桌上的地圖,根據上麵標注的紅藍箭頭,代表著普烏圖斯克登陸場的形勢已經是異常凶險。
“巴托夫同誌,”羅科索夫斯基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嚴肅地問:“左岸登陸場如今的情況怎麼樣?”
“對不起,司令員同誌。”沒等巴托夫說話,參謀長格列博夫就搶著說:“我們錯了,不該在沒有得到上級允許的情況下,擅自將左岸的部隊撤下來。”
羅科索夫斯基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格列博夫,說道:“參謀長同誌,我是問你們登陸場如今的情況如何,並不是要追究你們的責任。就算要追究你們的責任,也要等把敵人的進攻打退了再說。”
格列博夫聽羅科索夫斯基這麼說,原本緊張的心情頓時緩和了許多,他做了一個深呼吸,隨後向羅科索夫斯基介紹起目前的形勢。
聽完格列博夫的介紹,羅科索夫斯基不禁皺起了眉頭:“這麼說來,堅守在左岸的兩個近衛師,在德軍的強大攻勢下,已經撤退到了納雷夫河邊?”
“是的,元帥同誌。”格列博夫點點頭,用肯定的語氣說:“的確是這樣的。”
“那你們采取了什麼補救措施?”
“除了把彆洛維日森林的部隊緊急調回外,我們還派遣炮兵在納雷夫河邊建立炮兵陣地,準備采用直瞄射擊的方式,來對付進攻我軍陣地的德軍坦克。”
聽格列博夫這麼說,羅科索夫斯基不禁笑了,他扭頭對捷列金說:“軍事委員同誌,采用直瞄射擊來消滅敵人坦克這一招,還是米沙創造的,他將其稱為‘大炮上刺刀’,不但對付德軍的裝甲單位有限,就算在城裡打巷戰,也能輕鬆地摧毀敵人的火力點。”
“元帥同誌,您說得沒錯。”巴托夫補充說:“我就是聽說這種戰術不錯,專門派人到第48集團軍,向索科夫將軍學習的。”
“巴托夫,我來之前,米沙曾經告訴我,他會派部隊支援你們。”羅科索夫斯基望著巴托夫問道:“怎麼樣,他的部隊從敵人的側麵發起進攻了嗎?”
聽羅科索夫斯基這麼說,巴托夫不禁一愣,連忙扭頭望向自己的參謀長。格列博夫對此事也是一無所知,他聳了聳肩膀,把雙手一攤,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見自己的參謀長也不知道此事,巴托夫麵向羅科索夫斯基正色說道:“元帥同誌,我不太清楚此事,我們到目前為止,沒有接到部隊得到增援的報告。”
“這麼說來,米沙的部隊暫時還沒有向敵人發起進攻。”羅科索夫斯基說道:“不過我想,他的進攻很快就要開始了,你通知左岸的部隊,就說友軍的增援部隊很快就要趕到,讓他們注意識彆,千萬不要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來了。”
“好的,元帥同誌。”格列博夫連忙答道:“我立即通知左岸的部隊,讓他們注意識彆。”
趁著格列博夫去打電話的工夫,羅科索夫斯基對巴托夫說:“巴托夫,從目前的情況看,你的部隊根本支撐不到天黑,所以我緊急從方麵軍直屬部隊裡,調動了反坦克炮團和坦克旅,趕到這裡來參戰。”
巴托夫本以為羅科索夫斯基就是來督戰的,沒想到對方居然還帶著增援部隊趕到,不禁又驚又喜:“元帥同誌,這是真的嗎?真的給我們派來增援部隊?”
“是的,巴托夫同誌,這一點我可以證明。”捷列金上前一步對巴托夫說:“我是親耳聽到元帥同誌下達的命令,增援你們的部隊最遲在下午能趕到。”
與此同時,索科夫接到了伊斯梅洛夫從左岸打來的電話:“司令員同誌,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報,德國人已經把普烏圖斯克登陸場的守軍,壓縮到了納雷夫河岸邊的預設陣地。您看,我們是不是可以出擊了?”
索科夫看了一眼麵前的地圖,發現德軍的戰線已經拉得很長,相信不少地段的兵力已經變得薄弱。不過他並沒有貿然地下達進攻命令,而是謹慎地問:“伊斯梅洛夫上校,你正麵的敵人實力如何?”
“根據我的觀察,頂多有一個營的兵力。”伊斯梅洛夫在電話裡笑著說道:“看來您讓我們按兵不動的決定是正確的。敵人看到我們在這裡安營紮寨,還以為我們是為了保衛魯然登陸場,所以隻留下了少數的兵力監視我們,其餘的部隊繼續攻打我們的友軍去了。”
“伊斯梅洛夫上校,時機已經成熟。”索科夫到了此刻,已經可以確定,德國人的確產生了錯判,以為自己派去的部隊,隻是為了保衛魯然登陸場,不會輕易加入普烏圖斯克登陸場的戰鬥,所以隻留下少數兵力監視,而將主力部隊用於攻擊巴托夫麾下的近衛第4和第40師去了,他果斷地下達了命令:“立即開始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