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有的,司令員同誌。」炊事兵使勁地點點頭,用肯定的語氣回答說:「還多得很呢。」
很快,炊事兵又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飯盒,遞到了索科夫的手裡:「司令員同誌,您的紅菜湯。」
沒等索科夫和列德尼科娃兩人把湯喝完,科什金就從帳篷裡走了出來。
見到科什金過來,索科夫開門見山地問:「怎麼樣,問出有用的情報了嗎?」
「是的,司令員同誌,他們兩人都招供了。」科什金說道:「他們是奉命深入到我軍防區偵察的,搞到了我部的炮兵布防圖,以及各師、各旅的駐防圖……」
索科夫聽到這裡,擺了擺手,不以為然地說:「這些情報,就算他們帶回去也沒有任何用處。我們的部隊和炮兵陣地早已向前移動了十幾二十公裡,就算德國人的空軍根據這份情報來進行轟炸,也無法取得任何戰果的。」
「大尉同誌,」列德尼科娃等索科夫說完之後,有些迫切地問科什金:「他們有沒有說,剩下的三個人去了什麼地方?」
「這正是我接下來要報告的內容。」科什金繼續說道:「他們通過浮橋過河後,看到我軍的飛機從頭頂飛過時,開車的司機因為緊張,直接把車開進了路邊的溝壑裡。結果司機從車裡被甩出來之後,被摔斷了脖子,直接斷了氣。假少校的手臂負傷,另外三名特工也不同程度地受了一點傷。
考慮到車已經報銷,司機也死了,假少校便將人分成了兩組,自己和一名假少尉走東麵,而另外一名假上尉和一名假少尉走西麵。他考慮的是就算有一路出了事情,剩下的一路也能將情報順利地帶回防區。」
「原來是這樣回事。」索科夫聽完之後,總算明白,為什麼在這裡隻看見了兩名德國特工,原來另外兩人走的是彆的路線。不過是否能抓住他們,已經不重要了,他們所獲得的情報,就算帶回了德國人那邊,也沒有任何的意義。「科什金,讓你的人出來吃飯吧,吃完之後,還要抓緊時間趕路。」
「那這兩名德國特工怎麼處置?」
「按照國際慣例,穿著我方軍服的敵方特工,一旦被抓捕之後,可以直接槍斃。」索科夫輕描澹寫地說:「槍斃之後,找個地方把他們都埋了。」
「好的,司令員同誌。」科什金點點頭,隨即帶著兩名戰士執行任務去了。
「將軍同誌,」列德尼科娃聽到索科夫的命令,有些遲疑地說:「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我軍的俘虜。把他們都槍斃了,這不恐怕太合適吧?」
「列德尼科娃中尉,你聽說過內森·黑爾嗎?」
「內森·黑爾?」列德尼科娃把這個名字重複之後,試探地問:「將軍同誌,您說的是美國獨立戰爭時期的那位著名的間諜?」
「沒錯,就是他。」索科夫點著頭說:「我記得他有一句名言:我唯一的遺憾,就是我隻有一次生命可以獻給我的祖國。他作為美國的特工,被英國人俘虜之後,就以間諜罪被直接絞死了。從那時開始,間諜隻要被捕,就沒有資格享受戰俘的待遇,抓捕他們的人可以隨便決定他們的命運。」
聽索科夫這麼說,列德尼科娃不再說話了,彆的事情她可能不知道,但內森·黑爾的故事她是非常了解的。她覺得索科夫說得對,在戰爭期間被抓捕的間諜,生命安全是得不到保障,抓捕他們的人隨時可以將他們槍斃掉。
半個小時後,車隊重新出發,朝著步兵旅和坦克旅的防區前進。
「列德尼科娃中尉,」索科夫對列德尼科娃他們所執行的任務,越來越好奇了,他試探地問:「你能告訴我,你們這次出來執行的是什麼任務嗎?」看到列德尼科娃一臉為難的表情,他又補充一句,「假如你覺得不方便回答,我就不問了。」
「將軍同誌,」列德尼科娃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開口說道:「我可以告訴您,但您一定要保密。」
「車裡總共就隻有四個人,」索科夫說道:「不管是科什金大尉還是司機,都是我所信任的人,你有什麼話就儘管說,我相信他們絕對不會泄露一個字。」
「好吧,將軍同誌,那我就告訴您。」列德尼科娃謹慎地說道:「我們這裡的任務,就是深入到德國人的防區,與德軍的一名高級將領進行接觸,說服他向我軍投誠。」
索科夫聽後不免有些詫異:「列德尼科娃中尉,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們這次所執行的任務,就是去勸降一名德國將軍?」
「沒錯,我們執行的就是這樣的任務。」
索科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譏笑:「中尉同誌,請恕我直言,我覺得你們就算見到了德軍指揮官,要想勸說他投降,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知道,德軍高級將領的家屬都居住在柏林,如果他們要想投降,他們的家屬肯定會受到嚴厲的懲罰,所以他們在做出任何決定前,都會經過反複的思考,權衡利弊。」
「將軍同誌,我們要接觸的德軍指揮官情報不一樣。」列德尼科娃說道:「他的家屬都居住在柯尼斯堡,隨著城市的陷落,他擔心家人的安危,便通過特殊的渠道,向我們拋出了求和的信號。而我們這個小組,就是接到了上級的命令,前往他的防
區與他談判,商談部隊投誠的一些細節問題。」
「哦,原來是這樣啊。」既然是德軍方麵主動透露出要投誠的意思,列德尼科娃他們這個特殊小組所肩負的使命,倒的確有達成的可能。不過索科夫還是繼續問道:「難道你們就穿著我軍的軍服,大搖大擺地穿過兩軍的防線,進入德國人的防區嗎?」
「那位德國將軍和我們約定好了,我們到時前往他防區附近的一個地點,在那裡有他派出的人來接應我們。」列德尼科娃向索科夫解釋說:「我們會在那時更換德國人的軍服,前往德軍的駐地與他進行磋商洽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