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的比喻把布萊爾逗笑了,“索科夫將軍,您真是太有趣了。”
看到一曲終,場上跳舞的人紛紛返回自己的座位,布萊爾主動提出:“索科夫將軍,不知待會兒我是否有榮幸和您跳一曲呢?”
“我跳得不好。”索科夫有些底氣不足地說:“我怕踩到您的腳。”
“沒關係的,索科夫將軍。”誰知布萊爾聽後卻大度地說:“不是誰生來就會跳舞的,待會兒我教您,最多隻需要兩三曲,您就能熟練地掌握舞曲的步伐了。”
布萊爾和索科夫在這裡說話時,坐在不遠處的巴托夫湊近羅科索夫斯基,低聲地說道:“元帥同誌,您瞧,那位英國女護士和索科夫將軍好像很親密的樣子。”
羅科索夫斯基朝索科夫所在的位置瞧了瞧,不以為然地說:“像米沙這樣年輕英俊的將軍,恐怕是這些英國護士們心目中理想的白馬王子,我擔心他待會兒會應接不暇呢。”
事實證明,羅科索夫斯基的話一語成讖。
第二首舞曲響起時,沒等索科夫和布萊爾起身跳舞。就有一名年輕的護士走上前,熱情地對索科夫:“年輕的將軍,不知您是否願意和我跳這一曲呢?”
就在索科夫遲疑該怎麼回絕對方時,卻聽身邊的克萊爾冷冷地說:“凱麗,你沒看到我正在和將軍聊天嗎?你知道嘛,你這樣的行為,是非常不禮貌的。”
但被稱為凱麗的女護士卻反唇相譏:“我隻是過來邀請將軍跳舞,他又沒說什麼,你在這裡插什麼嘴?”
索科夫從兩人簡短的對話中,發現她們似乎平時就有什麼矛盾,此刻大有借題發揮之勢,連忙出來打圓場。他起身一把抓住了克萊爾的手,衝著凱麗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凱麗小姐,我已經答應了克萊爾,這曲陪她跳。”隨後衝著克萊爾說,“請吧,克萊爾!”
看到索科夫和克萊爾手牽著手進入了舞池,凱麗氣得連連跺腳,隨後轉身離開,去尋找其它的目標。
“克萊爾!”索科夫和克萊爾跳舞時,貼近對方的耳邊低聲地問:“我看到你和這位凱麗小姐,似乎有什麼矛盾?”
“沒錯,索科夫,我們之間的確有矛盾。”克萊爾低聲說道:“半年前,野戰醫院裡要提拔一位護士長,我和她都是候選人之一……”
索科夫聽到這裡,插嘴說道:“結果你被提拔為護士長,而她卻落選了,是這麼回事吧?”
“是的,的確是這樣。”克萊爾點點頭,“前不久,她在工作中犯了點錯,被我當眾批評了幾句,她以為是我故意針對她,從此就處處和我作對。”
索科夫沒想到自己在無意間,居然成為了克萊爾和凱麗兩人較勁的工具人,臉上不免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克萊爾不想再過多地談起此事,便及時地變換了話題:“索科夫,你說不會跳舞,但我看你跳得不錯啊。你剛剛對我那麼說,是不是不想和我跳舞啊?”
見克萊爾猜到了自己的意圖,索科夫心裡不禁一陣發慌,但他怎麼可能輕易承認此事呢,連忙搖著頭說:“你誤會了,我以前的確會跳舞,但自從戰爭爆發之後,就再也沒有跳過舞。而且在戰爭中,我還曾經多次負傷,所以不清楚自己是否還能跳舞,才會試圖婉言拒絕你。”
“啊,您曾經負過傷?”克萊爾聽索科夫這麼說,連忙關切地問:“不知哪些部位受過傷?”
“腹部、胸部和腿部。”索科夫簡短地說了自己曾經負傷的部位後,還特意提起那次差點要了自己命的傷勢:“我有一次到前沿視察,途中遇到了偽裝成我軍的德國人,我被他們所安放的炸彈炸成了重傷,假如不是搶救及時,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得知索科夫曾經多次負傷,其中一次還是差點要命的重傷時,克萊爾主動向索科夫提出:“索科夫,我們的野戰醫院距離這裡不遠,如果您願意的話,我可以陪您去一趟醫院,給您做一次全麵的檢查,看是否會有舊疾複發的可能。”
“克萊爾,謝謝你的好意。”對於克萊爾的熱情,索科夫毫不遲疑地予以了拒絕,對方表麵上是野戰醫院的護士,鬼才知道她是不是什麼軍情六處的特工,萬一她是有意接近自己,想獲取什麼機密,那可就麻煩了:“我上次負傷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兩年了,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很好,沒有必要在麻煩你幫我做檢查了。”
“那真是太遺憾了。”見索科夫拒絕了自己的提議,克萊爾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不過她並沒有因此而放棄,而是繼續說道:“索科夫,我不知道你們在這裡要待多長時間。假如明天才離開的話,我還是建議您去做一個全麵的檢查,不管怎麼說,我們野戰醫院的醫療水平應該在你們的醫院之上。”
對克萊爾的這種說法,索科夫還真沒法反駁。據他所知,蘇聯的醫療水平的確比不上英國,唯一能引以為傲的技術,就是眼科。不過在戰爭年代,眼科的水平再高,在戰場上似乎也派不上太多的用處。
一曲終,索科夫和克萊爾回到了桌邊,剛坐下,就有一名中校走過來,湊近索科夫的耳邊低聲地說:“將軍同誌,羅科索夫斯基元帥請您過去一下。”
聽說是羅科索夫斯基找自己,索科夫不敢怠慢,連忙站起身對克萊爾說:“克萊爾,真是不好意思,羅科索夫斯基元帥找我有事,我要失陪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
“既然是羅科索夫斯基元帥找您,那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好在克萊爾顯得非常通情達理:“那您快點過去吧。等談完了事情,再過來也不遲,反正我暫時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