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羅科索夫斯基這麼說,索科夫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心說你剛剛把我叫過去時,怎麼不說這事,搞得彆人女士邀請我看電影,我都隻能硬著頭皮回絕,這簡直太不禮貌了。
不過索科夫的心裡很清楚,自己壓根不知道電影在什麼地方上映。就算知道具體的位置,等急匆匆趕過去,劇場裡黑漆漆的,想找到一個人是非常困難的。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他義正言辭地拒絕了羅科索夫斯基的提議:“謝謝您,元帥同誌。您曾經提醒過我,說不排除這女人會是軍情六處的特工,如果和她交往過密,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既然你不願意去找彆人,那就算了吧。”羅科索夫斯基朝西多林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問道:“對了,我過來的時候,看到你的參謀長急匆匆離開,他是跑什麼地方去了?”
“是這樣的,元帥同誌。”索科夫向羅科索夫斯基解釋說:“我的參謀長告訴我,有一群英國將軍打算請我的軍事委員盧涅夫將軍喝酒。您也知道,他不久前剛做過闌尾手術,過量地飲酒恐怕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危害,所以我讓西多林過去找他,儘量避免他貪杯。”
“米沙,你考慮得很周到。”聽完索科夫說的話,羅科索夫斯基點著頭予以了肯定:“就算術後的傷口恢複得再好,但如果過量飲酒,恐怕也會對身體造成不良的影響。你讓西多林將軍去找盧涅夫的決定,是正確的。”
“對了,元帥同誌。”聽羅科索夫斯基再次提到了西多林的名字,索科夫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想請求您一件事。”
“什麼事,你儘管說。”
“戰爭已經結束了,我想讓我的參謀長西多林到柏林去一趟。”索科夫試探地問:“不知您是否允許?”
“去柏林?!”羅科索夫斯基聽後把眉頭一皺,反問道:“他去柏林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看他的兒子。”索科夫擔心羅科索夫斯基想不起西多林的兒子是誰,還特意提醒他說:“參謀長的兒子小西多林,從斯大林格勒保衛戰開始,就一直待在崔可夫將軍的身邊擔任傳令兵。他們父子都好幾年沒見麵了,如今既然戰爭已經結束,也到了該讓他們父子團聚的時候了。”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羅科索夫斯基聽後點點頭,繼續說道:“等我們返回駐地之後,我給朱可夫元帥打個電話和他通個氣,然後西多林將軍就能順理成章地前往柏林,到崔可夫的司令部見他的兒子了。”
“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聽到羅科索夫斯基的承諾,索科夫不由喜出望外,連聲說道:“元帥同誌,我代表西多林向您表示感謝!”
這時西多林攙扶著有幾分醉意的盧涅夫走了過來,看到羅科索夫斯基居然和索科夫坐在一起,連忙原地立正,抬手向羅科索夫斯基敬禮:“您好,元帥同誌。”
“是西多林啊。”羅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有些站不穩的盧涅夫,笑著問:“怎麼,你們的軍事委員喝醉了?”
“是的,他和幾名英國將軍喝了點威士忌。”西多林向羅科索夫斯基解釋說:“他以前可能沒喝過這種酒,所以喝了幾杯之後,就有些不勝酒力了。”
“伏特加是高純度的蒸餾酒精飲料,度數最高的是波蘭生產的一種伏特加,度數高達96度,據說可以直接倒進坦克的油箱做燃料。而威士忌雖然同為烈酒,釀造的原料卻是大麥、黑麥、小麥和玉米等穀物,度數沒有伏特加高。”羅科索夫斯基說道:“我估計他是先喝了伏特加,接著又和英國將軍喝了威士忌,兩種酒混合在一起,才讓他如此不勝酒力。”
“元帥同誌,”西多林見時間不早了,但羅科索夫斯基卻始終沒有說離開的時候,便當著索科夫的麵問:“我們什麼時候返回駐地?”
“參謀長同誌,我們今晚不走了。”索科夫連忙向西多林解釋說:“元帥同誌已經和蒙哥馬利元帥談妥了,今晚就住在英國人的營地裡,等明天再回去也不遲。”
“啊,明天再回去?”聽索科夫這麼說,西多林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那部隊怎麼辦?”
“參謀長同誌,如今戰爭已經結束了。”索科夫衝著西多林說道:“如果有什麼事情,各師師長知道該怎麼處理。就算是他們處理不了的事情,等我們明天回去再處理,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那好吧。”聽索科夫這麼說,西多林有些無奈地說:“不知給我們安排的住處在什麼地方,我先把軍事委員送過去。”
“威爾遜將軍!”索科夫也不知道蒙哥馬利給自己這幫人安排的住處在什麼地方,正想問羅科索夫斯基時,卻看到威爾遜走了過來,便主動招呼他說:“您知道蒙哥馬利元帥給我們安排的住處在什麼地方嗎?”
“知道,索科夫將軍。”威爾遜禮貌地回答說:“就在附近的一家酒店,你問這個做什麼?”
索科夫指著盧涅夫說道:“我的軍事委員有點醉了,我打算讓參謀長送他回去休息,就是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我知道。”威爾遜說道:“假如您不反對的話,我可以帶您過去。”
索科夫剛要答應威爾遜,卻聽旁邊的羅科索夫斯基說道:“米沙,舞會還沒有結束,你就這樣離開不太合適。我看就讓這位將軍帶西多林和盧涅夫他們去住所吧。”
聽從了羅科索夫斯基勸告的索科夫,歉意地對威爾遜說:“威爾遜將軍,我這裡還有事情,暫時不能過去,就隻能麻煩您把我的兩名同僚送過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