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的話說完之後,室內陷入了一片沉寂。
過了不知多久,始終沒有說話的盧金開口對雅科夫說道:“參謀長同誌,我讚同米沙的做法。對待敵人,我們就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況且不久前,他們才欠下了我們一筆血債,處死這個鬼子軍官,也算是為我們犧牲的戰友報仇雪恨。”
盧金的話說服了雅科夫,他點點頭說道:“副司令員同誌,你說的有道理。我對米沙的做法表示支持!”
既然處置俘虜已經找到了合適的人選,索科夫就及時地轉移了話題:“我剛剛去近衛空降兵第4師師部,與葉廖明師長見了麵。當他得知後天早晨就能得到一批運輸機時,他向我保證,說一定能圓滿地完成空中試跳的任務……”
沒等索科夫說完,雅科夫就打斷了他的話:“米沙,不知葉廖明師長有什麼具體的計劃嗎?”
“他打算每十個人中,就配備一名資深的空降兵。”索科夫說道:“葉廖明師長說,這些老兵可以在飛機升空後,安撫機艙裡戰士們的情緒。並在跳傘開始後,第一個跳出機艙,為那些沒有在高空跳過傘的戰士做示範。”
“嗯,考慮得很周到。”盧金聽後點著頭說:“我們就等著看後來的跳傘結果了。”
天黑之後,雅科夫留下值班,而索科夫和盧金則返回自己的住處。
半夜時分,桌上驟然響起的電話鈴聲,驚醒了躺在牆角行軍床上的雅科夫。沒等他坐起身,不遠處坐著的一名參謀,已經一個健步衝過去,抓起了桌上的電話:“這裡是司令部,有事請講!”
誰知參謀隻聽了片刻,便滿臉震驚地對雅科夫說:“參謀長同誌,是城外的崗哨打來的電話,他說有人想見您。”
“有人想見我?”雅科夫有些驚詫地問:“是誰,是誰要見我?”
參謀表情複雜地回答會所:“她說她叫索尼婭,是您的女朋友。”
“見鬼,我一個結婚多年的男人,哪裡來的女朋友。”雅科夫怒氣衝衝地說完這話之後,忽然想起了什麼,便試探地問:“你剛剛說她叫什麼名字?”
“索尼婭!”參謀用肯定的語氣說道:“哨兵說就是這個名字。”
“索尼婭,見鬼,怎麼可能是索尼婭呢?”雅科夫站起身,在指揮部裡來回地走動著,嘴裡嘟囔道:“她明明在哈巴羅夫斯克,距離這裡幾千公裡,怎麼可能到我這裡來呢?”
“參謀長同誌。”參謀見雅科夫一直在屋裡來回踱步,便試探地問:“不知我該如何答複對方?”
雅科夫為了搞清楚這個索尼婭是如何出現在這裡的,停下腳步想了想,隨即說道:“讓哨卡派人把那位索尼婭帶到我這裡來。”
“好的。”參謀答應一聲,隨後衝著話筒說道:“參謀長同誌有命令,把那位索尼婭送到司令部來。”
在等待索尼婭到來的這段時間裡,雅科夫心裡在暗自嘀咕:“這個索尼婭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索倫地區,她究竟有什麼企圖呢?還有,需不需要派人去把米沙叫醒,告訴他這件事,畢竟他比自己更早認識索尼婭。”
十幾分鐘後,一名下士在參謀的帶領下,走進了指揮部,抬手敬禮後向雅科夫報告:“參謀長同誌,我已經把人帶來了,就在外麵。要讓她進來嗎?”
“等一等,”雅科夫並沒有急著讓索尼婭進來,而是詢問那名下士:“你是哨卡執勤的?”
“是的,參謀長同誌,就是我給您打的電話。”他說這話時,還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參謀,並補充說:“如果您不信,可以問這位指揮員,他應該能聽出我的聲音。”
“是的,參謀長同誌。”旁邊的參謀連忙幫腔說:“的確是他打的電話,我能聽出他的聲音。”
雅科夫確認對方身份後,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我來問你,那位姑娘是走路來的,還是乘車來的?”
“當然是乘車來的。”下士回答說:“而且還不止一輛車,足足有八輛車,都是很少見的救護車!”
聽下士這麼說,雅科夫不禁一愣:“什麼,那位姑娘不是一個人來的?”
“當然不是,”下士搖著頭說:“是整整一個車隊,據說是什麼上級派到我們這裡的醫療隊,那姑娘不過是其中的一員。由於他們沒有特彆通行證,而且又是夜間出現在哨卡,所以我不準他們通行。而那位姑娘問我是不是第53集團軍的,得知我們這裡是第53集團軍的防區,她就告訴我,說她認識您,讓我給您打電話……”
雅科夫發現這名下士不說話則已,一說起來簡直就是個話癆,連忙抬手製止了他:“行了,下士同誌,你不必說了。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你可以先回去了。今晚的事情,你做的不錯,忠實地履行了自己的職責,這一點值得表揚。”
等受到表揚的下士離開後,雅科夫吩咐那名參謀:“參謀同誌,你先把那位叫索尼婭的姑娘叫進來,再找人給醫療隊安排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