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們這裡都有什麼酒出售?”
“隻有克瓦斯。”中年營業員回答說:“如果要買啤酒的話,你們應該在九月以前來。”
得知這裡隻有克瓦斯賣,索科夫的心裡不免有些失望,他對這種麵包釀造的飲料一向沒有多大的興趣,正準備招呼阿西婭和沃文離開時,就聽到阿西婭開口說道:“麻煩您給我來兩瓶克瓦斯!”
“好咧!”中年營業員答應一聲,轉身從旁邊的玻璃櫃台裡拿出了一個空酒瓶,然後打開罐子下方的閥門,灌了一瓶克瓦斯進去。灌滿之後,她拿起一個木塞把瓶口塞住,並叮囑阿西婭:“克瓦斯的保存期短,你們回去後要儘快喝,否則會壞掉的。”
“嗯嗯,我知道。”阿西婭點著頭說:“我們回去就喝。”
看著阿西婭買了兩瓶,沃文也依瓢畫葫蘆買了兩瓶,然後三人提著四瓶克瓦斯,搖搖晃晃地走出了營業部。
正準備上車時,旁邊走過一位抱著頭巾的老太太,衝著三人問道:“同誌們,你們是剛買了酒出來吧?”
“沒錯,老太太,我們的確是剛買了酒出來。”沃文舉起手裡提著的酒瓶朝她示意了一下,隨即反問道:“您有什麼指教嗎?”
“需要下酒菜嗎?”老太太笑著問道:“我這裡可有不少適合喝酒時吃的下酒菜啊。”
一聽到老太太說她這裡有下酒菜,沃文頓時來了興趣:“老太太,您這裡有什麼下酒菜啊?”
老太太把三人帶到一旁,掀開一塊布,露出了下麵的東西,原來是兩根板凳和一塊木板搭成的平台,上麵擺著裝在托盤裡的幾條鹹魚,以及二十幾個品種不同的蔬菜罐頭。
老太太向三人介紹說:“我這裡有乾鹹魚、黃瓜罐頭、醃蘑菇罐頭和醃西紅柿罐頭,不知你們要點什麼?”
“哦,您的東西挺豐富的,從什麼地方搞來的?”阿西婭問道。
“鹹魚是我孫子從河裡釣的,然後再由我曬乾的。”老太太向阿西婭解釋說:“黃瓜和西紅柿是我自己種的,蘑菇是我到森林裡采的。您放心,味道一點都不差。”
看著眼前的蔬菜罐頭,索科夫不禁想起自己來到這個時空不久後發生的一件事,當時他奉命把當地的村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轉移過程中,就遇到了一個老太太,她想讓索科夫把她自己製作的兩百多個蔬菜罐頭,都一起轉移,但索科夫看了看那些罐頭所占的麵積,還是婉言拒絕了。畢竟繳獲的德軍裝甲車上空間有限,坐十來個人還能擠擠,要是把這些罐頭都弄上車,人就坐不下了。
索科夫在胡思亂想之際,阿西婭和沃文已經在老太太的忽悠下,把那個台子上的東西全買了下來。
“米沙,”掏出錢包的阿西婭衝索科夫說:“你把這些東西都搬上車吧。”
索科夫答應一聲,和沃文站在平台的兩側,各自抓住木板的一頭,把木板連上麵的東西一起抬起,朝著轎車的方向緩緩走去。
阿西婭跑在前麵,先是打開了後備箱,但看到裡麵塞得滿當當的箱子,想起這裡已經堆滿了水晶,沒法再放這些剛買的罐頭,便又打開後麵,衝著索科夫說:“米沙,把這些東西都放在後排的座椅上吧。”
等把鹹魚和罐頭都放進了後排,索科夫意識到自己可能無法坐下,把對阿西婭說了一句:“這裡坐不下了,我坐副駕駛。”說完,他就關上了後排的車門,拉開副駕駛位置的車門,彎腰鑽了進去。
車啟動後不久,索科夫意外地看到沃文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拿起一瓶克瓦斯,咬掉塞子,往窗外一吐,隨即喝了起來。索科夫見狀,連忙衝著沃文說道:“司機同誌,你是怎麼回事?難道您不知道,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嗎?要是你喝醉了,我們有可能會出車禍的。”
誰知沃文卻用奇怪的目光盯著索科夫:“將軍同誌,我沒有喝酒啊。我喝的是克瓦斯,克瓦斯可不是酒,而是一種飲料。”
聽沃文這麼說,索科夫立即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常識性的錯誤。在2014年以前的俄羅斯,啤酒、克瓦斯甚至包括果酒在內,都不屬於酒類,就算你在開車時喝,似乎也不算醉駕。
就在這時,索科夫忽然聽到後麵傳來一聲警車鳴笛的聲音,連忙扭頭朝後麵望去,隻見一輛灰色的交警警車從後麵趕了上來。而沃文皺著眉頭說:“他們來做什麼?”說完,就把車開到路邊停下。
阿西婭並沒有發現後麵追上來的警車,還好奇地問:“沃文,為什麼停車?”
“後麵有輛交警的車追上來,他們鳴了一聲警笛,示意我停車。”沃文向阿西婭解釋說:“我先把車停下,看他們有什麼事情?”
警車在轎車的後麵停下,從副駕駛的位置,走出一名佩戴中尉銜的交警。沃文搖下車窗,衝著交警問道:“我說中尉同誌,為什麼讓我停車,您有什麼事情嗎?”
交警中尉看到了坐在副駕駛位置的索科夫,連忙來到他的身邊,彎腰朝車裡敬了一個禮,隨即客氣地問:“請問是索科夫將軍嗎?”
“是的,我是索科夫。”索科夫見交警如此客氣,心裡明白對方肯定不是來抓醉駕的,便禮貌地問:“中尉同誌,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上將同誌。”交警中尉說道:“我們接到弗拉基米爾打來的電話,說如果在這裡遇到您,請您務必儘快返回弗拉基米爾,說謝爾蓋·愛森斯坦同誌找您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