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斯大林格勒戰役期間,我就是上校了。”索科夫不想和這種心胸狹窄的人繼續糾纏下去,便直截了當地說:“我姓索科夫,曾經先後擔任過第27和第53集團軍司令員的職務。”
說完,索科夫也不廢話,起身衝著還站在櫃台旁邊的女服務員招手:“服務員同誌,麻煩您過來算一下賬。”
當索科夫說出自己的姓氏,以及所擔任過的職務後,巴沙傻眼了,作為一名資深記者,自然知道集團軍級彆指揮員的姓氏。他不由被驚出一身冷汗,沒想到自己居然當麵得罪了戰功赫赫的索科夫將軍。
索科夫出門時,科帕洛娃也跟著跑了出來,拉著他的手臂說道:“把你房間號碼告訴我,我晚上去你那裡看看你寫的如何。”
既然是科帕洛娃主動提起,索科夫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便把自己的房間號告訴了對方,然後急匆匆地趕回招待所,準備與眾人繼續創作。
索科夫剛離開後,巴沙就從咖啡廳裡走了出來,他來到科帕洛娃的身邊,望著索科夫離開的背影,有些緊張地說:“科帕洛娃,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剛剛那位就是索科夫將軍?”
“你進門的時候,我不是就告訴你了麼。”科帕洛娃有些不耐煩地說。
“可是,你說的是小名,又沒有說他的姓氏,我怎麼知道他就是戰功赫赫的索科夫將軍。”巴沙用抱怨的語氣說:“我就算知道全軍七十個集團軍的每一位司令員的姓氏,但卻不知道他們的小名,你直接說小名,我肯定就不會想到他居然是一位了不起的將軍。”
“行了,彆說這些了。”科帕洛娃有些不耐煩地問:“通行證辦好了嗎?”
“辦好了,辦好了。”巴沙使勁地點點頭,用肯定的語氣說:“都辦妥了。在接下來的這段日子裡,劇組去什麼地方,我們也能跟著去什麼地方。”
“時間不早了,我們現在先去劇組。”
“科帕洛娃,我有件事要請求你。”巴沙用討好的語氣說。
“什麼事,快點說。”
“你見到索科夫將軍的時候,能否幫我說兩句好話。”巴沙陪著笑臉說道:“就說我剛剛不是有意針對他,請他千萬彆生氣。”
“要我幫你說好話,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有個條件。”
“彆說是一個條件,就是十個條件,我也答應。”
“以後不準再糾纏我。”
“啊?!不準再糾纏你?”巴沙做夢都沒有想到,科帕洛娃居然會提出這樣的交換條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願意就算了,剛剛的話就當我沒有說過。”…
聽科帕洛娃這麼說,巴沙急了,他心裡很清楚,得罪一名將軍的後果是什麼。如果對方真的有心收拾自己,彆說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記者,就算是主編,恐怕下場也好不了。他在經過短暫的思索之後,決定選擇妥協,反正年輕漂亮的姑娘多得是,自己犯不了在科帕洛娃這棵樹上吊死,完全可以尋找新的目標吧。
“科帕洛娃,彆生氣,我答應你。”巴沙舉起右手向科帕洛娃發誓說:“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糾纏你。若是違背這個誓言,我就會被送進古拉格。”
古拉格集中營是一個令人談之色變的所在,既然巴沙用儘古拉格來發誓,想必他以後會老實一些,不再來糾纏自己,於是科帕洛娃點點頭,說道:“好吧,我下次見到米沙時,一定會為你把這件事解釋情況。”
再說索科夫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四名速記員和抄寫員倒是表情如此,可是維爾納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正看到最精彩的地方,故事卻戛然而止,讓他心癢癢的,迫切地想知道後麵的劇情。
見到索科夫進門,他連忙上前一把抓住了索科夫的手臂,激動地說:“索科夫將軍,您總算回來了。現在時間不早,我們可以開始今天的創作了吧?”
“可以,當然可以。”索科夫如果不是惦記著要回來繼續創作,恐怕早就留在咖啡廳裡,與科帕洛娃卿卿我我地敘舊了,犯不著和一群大老爺們待在一起。此刻見維爾納問起,他便不假思索地說:“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當索科夫開始背誦後麵的內容時,維爾納趕緊找了個位子坐下,靜靜
地聆聽著自己想知道的劇情,並和自己所設想的內容進入對比。聽了一陣之後,維爾納發現索科夫的構想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按照維爾納的設想,男主瓦斯科夫準尉帶著五名女兵,提前埋伏在德國人的必經之路上,那麼等待兩名德國兵的命運,不是被擊斃就是被俘。但令他沒想到的時候,劇情在這裡出現了大反轉,出現了瓦斯科夫和女兵視野裡的敵人,不是兩個人,而是十六人。一時間,原本占據兵力和地形優勢的瓦斯科夫他們,就處於了絕對的劣勢。
正如男主瓦斯科夫的思想活動一樣:如果自己帶的不是五名女兵,而是五名男兵,而且還有一挺壓滿子彈的轉盤機槍,那麼擋住這股敵人,還是有希望的。可如今敵人有16人,人人都配備著MP40機槍,而我軍這邊,隻有五支步槍和一支手槍,不但兵力上處於劣勢,裝備也遠遠比不上對方,這仗還怎麼打?
不但是維爾納,就連正在進行速記工作的阿格尼,臉上的表情也變的嚴肅起來,他開始為書中的瓦斯科夫和那些女兵擔心起來。雖說他從來沒有上過戰場,但也能看得出來,這是一場沒有任何勝算的戰鬥。
聽到瓦斯科夫給女兵們下達了轉移陣地的命令,並派出一名叫裡莎原路返回去求援時,他的心裡不禁暗鬆一口氣,覺得隻要瓦斯科夫他們能拖住敵人,裡莎再帶著援兵趕來,那麼形勢又會重新變得對己方有利。
但令阿格尼沒想到的是,裡莎在返回途中,居然被沼澤所吞沒,瓦斯科夫準尉和他的女兵們變得孤立無援,如果要想擋住敵人,就隻能靠他們自己的力量了。
“將軍同誌,”阿格尼寫到這裡,覺得自己的情緒有點控製不住了,他連忙抬手打斷了索科夫:“我有點不舒服,要先去一下衛生間。等我出來,您再繼續念吧。”
索科夫並沒有察覺到阿格尼的異常,隻是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請求,隨後對格魯斯特說:“格魯迪特,麻煩你把阿格尼記錄的內容,都重新謄寫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