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吃冰糖葫蘆,尤其是生病,總是喜歡酸酸甜甜的東西。
下午的會因為具體的商討執行耽誤了點時間,秦容川回家的時候已經七點整。
陳姨正在廚房裡刷碗。
“先生,您回來了,要吃飯嗎?”
秦容川把外套放在沙發靠背上搭著,看了眼裡麵的房間,“不用,林淺怎麼樣。”
陳姨歎了口氣,看上去很擔心,“喝了幾口粥就吃不下,我估計是身體還沒有恢複好,難免沒食欲。”
“再熱一碗吧。”
秦容川端著托盤,上邊放了他晚上帶回來的糖葫蘆,還有陳姨重新熱好的粥。
叩了一下門,他便進去,屋裡黑漆漆的,床上的人縮作一團,感覺很脆弱。
他把東西全部放在床頭櫃,伸出手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大概是退燒後的一次反複,這是正常現象。
秦容川找了退燒貼幫她貼上,靜靜坐在床邊看她。
臉色十分蒼白,人感覺又瘦了幾分。
屋裡的時間好像在靜止,一分一秒都流失的極慢。
林淺醒過來的時候,是晚上九點。
捂著被子睡了一會,身上出了些汗,燒開始退,腦袋和身體開始變得輕快。
秦容川把床頭的小夜燈打開,用體溫槍幫她測了一下,37度6。
“起來喝點粥吧,生病不補充營養怎麼和病毒做鬥爭。”
這話說得,像是在哄小朋友。
林淺被秦容川扶起來,秦容川拿起旁邊的粥,正好是溫熱的狀態,陳姨做了青菜瘦肉粥,有菜有碳水還有優質脂肪,很適合她現在的情況。
“我自己來吧。”
秦容川的樣子是要喂她,她立刻開口。
秦容川幫她把餐巾鋪好,手拿起碗,完全沒有給她的意思,用勺子舀起送到她嘴邊。
“張嘴。”
她知道反抗不過,便聽話的張嘴,接受來自秦容川的“伺候”。
秦容川看著,她反倒吃得更多些,一碗幾乎見底她就開始皺眉,秦容川也就不逼著她吃。
緊接著他就把糖葫蘆給她,像是大人給孩子的嘉獎。
林淺立刻咧開嘴笑,滿心歡喜地接過,“謝謝。”
圓滾滾紅彤彤的糖葫蘆配上脆脆的糖殼,這真是冬日裡最好吃的東西。
秦容川沒有立刻出去,反而走進衛生間。
林淺滿心都在糖葫蘆身上,沒注意到他在做什麼。
等到糖葫蘆吃完的時候,秦容川也剛好從衛生間裡出來。
“泡個腳祛祛寒吧,我給你放了水。”
林淺訥訥點點頭,表示同意。
掙紮著自己起床,卻發現沒什麼力氣。
秦容川走過去掀開被子,很輕鬆得打橫抱起人,林淺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輕。
因為身體的慣性,林淺立刻摟住他的脖子。
突然近距離的接觸,她又聞到他身上好聞的竹子香,清冷的感覺很舒服。
她會感覺到不好意思,但是因為生病的腦袋已經不會思考過多,自然埋下頭,就任由他安排。
秦容川把她放在浴缸旁邊坐下,他在浴缸上放了一個坐墊,害怕浴缸太涼,“水可能有點燙,稍微忍一下。”
“好。”林淺乖巧地點點頭,慢慢把腳放進去。
秦容川也在她身邊坐下,隻不過是相反的方向,兩個人就肩並肩靜靜坐著。
“坐不住的話可以靠著我,你躺一天,身體怕是受不住。”
他話說完,林淺就把自己的背貼上他的背。
他們住在一個屋簷下這麼久,今晚算是肢體接觸最多的一次。
不過好像,他們都很放鬆,沒有任何的不安。
空蕩蕩的衛生間裡明明有人的存在,卻無比安靜。
“那天,爸爸打電話來給你道歉,是我幫你接的。”
林淺身上一僵,本來閉上的眼睛睜開,咬了下嘴唇,有些糾結。
她坐直身體,離開秦容川的背,緩緩開口。
“那天,是我媽媽去世的日子。自從宋明梅嫁來我家之後,我爸沒去看過我媽。”
“其實,我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但是我就是不死心。”
“那麼多年,自己的丈夫都沒去看過,我媽媽,應該也蠻難過的吧。”
說完,她有些哽咽,但克製著情緒,始終沒落下淚來。
她總是這樣,尤其是在對於媽媽的事情上,她敏感得不成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