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楓(1 / 2)

無論東院的怎麼做,沈妙都還是開始故意疏遠了二房和三房的人。也不再像從前一樣黏著沈玥和沈清了。起初沈府眾人都以為她不過是因為落水之事小孩子賭氣,可當沈妙開始行事都有了自己的主意時,眾人便多少覺察出一些不對來。

桂嬤嬤一如既往的勸著沈妙莫要與東院置氣,偶爾也旁敲側擊的說些定王乃是明齊無雙男兒的話。可沈妙竟像是鐵了心般的,每每桂嬤嬤提起此人,便狠狠嗬斥一番,弄得桂嬤嬤煞是頭疼。不過西院如今都是二三房塞來的人,總有些刁奴。穀雨幾個本以為沈妙既然轉了性子,定當好好地整理一下後院,誰知道沈妙竟是理都不理。

沈妙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這些日子,她去廣文堂越來越勤奮了。雖然眾人看她的目光依舊是墊底兒,她卻也不惱,每日隻做好自己的事情。她越是這般坦蕩,人們便越是覺得無趣,竟然也過了些安然的日子。

這天清晨,辭賦課結束後,沈妙覺得胸口有些發悶,便隨著廣文堂的花園裡隨便走走。

廣文堂雖是學堂,占地麵積卻頗為廣闊。因著有國一國二國三三個等級,沈妙這樣年紀的在上國二,卻不知不覺的走到國一的麵前。

恰好見著一小孩坐在台階上抹著眼淚。

這小孩約摸八九歲的模樣,生的白白胖胖,或許是體態有些過於臃腫,一眼看上去竟好似個胖胖的球。他穿著一件菘藍色的銀絲彩褂,小布靴,脖子上套著個圓圓的項圈。好似年畫上走出的娃娃。

沈妙微微一怔,隨即走過去,輕聲道:“你哭什麼?”

那娃娃許是沒想到突然有人來,嚇得“撲通”一聲從台階上栽了個跟頭。倒也沒哭,而是一咕嚕坐起身來,愣愣的看著沈妙。

他生的白胖,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腦袋上紮了個小揪揪,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實在是憨態可掬。沈妙忍不住“噗”的笑出聲來。

那小孩卻是奶聲奶氣的叫了聲“姐姐”。

沈妙的一顆心都要被這小孩叫化了,她上輩子生了婉瑜和傅明,可婉瑜和傅明五歲之前她都在秦國做人質。待回來後,兩個孩子都已經學會規規矩矩的叫“母後”。沈妙自己都不知道五歲之前,她的兩個孩子是何模樣。眼前這小孩雖八九歲,看起來卻是不諳世事的模樣,讓她忍不住想起婉瑜和傅明。

沈妙微微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頭:“你哭什麼?”

“先生問我問題,我答不出來,便打我手心。”小孩伸出手,露出紅紅的手心,委委屈屈的道:“我實在疼得很。”

沈妙想要逗逗她,就問:“先生考你什麼問題呀?”

“先生要我寫兔死狐悲四個字,可我默不出來。”小孩哭喪著臉。

若是國一這個年紀,默字都默不出來,的確是有些說不過去了。撇開沈妙自己不談,傅明在這小孩這麼大的年紀時,已經開始學著處理朝中的政事,雖然隻是假裝聯係,但多少也能應對一些。雖然皇家少年多早熟,來廣文堂讀書的孩子也都是貴族子弟,不應當啟蒙的這般晚。

那小孩還嫌抱怨的不夠,繼續哼哼唧唧道:“若是回去被爹知道了,定又會狠狠訓我。我、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倒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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