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棕色的純棉料子,乾淨、高級,透著淡淡的香氣,跟那晚外套上的味道一樣。
她把手帕展開,披在桌上。
雖然沒拿去擦汗,但被捂了一晚上,還是有點味道,啤酒香水。她從床上撲棱起來,打開門,又摸到廁所。
祝小玉還在嘮叨。
宋詞拿出臉盆,倒進洗衣粉,撥弄出泡沫,才把手帕放進去小心搓了搓,來來回回好幾次,才把上麵的洗衣粉洗乾淨。然後晾掛在陽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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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一晚上睡得挺踏實,早上起來的時候,祝小玉已經去上班。
她換好衣服,叼著麵包,去陽台收手帕,仔細疊好放在口袋裡。背好書包要走,想了想,又溜進廚房。
祝小玉已經做好了好些酥餅,兩大疊,用精致的盒子包了起來,宋詞偷偷拿了兩盒,塞進包裡。
開門,下樓,蹬上自行車,朝醫院去。她提前過來,沒在診室看到人,護士說可能還在辦公室。
宋詞便跑過去。
辦公室安靜不少,沒有病人溜達,她拐過去,正要敲門,門沒關。裡麵有人在講話。
一個女人。
長發,紅唇,穿著長裙,很文藝,正微笑著說什麼,對麵是周雲冶。
他沒穿白大褂,灰色毛衣襯得肩很寬,側頭聽對方說話,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葉瑞秋攏了攏長發:“其實不用打擾你的,於衍還特意告訴你。”
周雲冶說:“沒事,反正我也還沒上班。”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她拿出一個包著布的畫框,“這幅畫送你,聊表心意。”
並不是多麼值錢的禮物,是她自己畫的,這份心意,他不好意思拒絕,便隻好收下:“謝謝。”
葉瑞秋笑得婉約:“那我先走了。”
周雲冶起身:“我送你出去。”
宋詞坐在走廊的排椅上等,靠著牆,翹著二郎腿,百無聊賴等著。走廊儘頭是洗手間,來來往往好些人,等了片刻,看到那女人離開了,才起身過去。
周雲冶剛回辦公室,還沒坐下,房門被篤篤敲響,轉頭,宋詞一雙黑眸盯著他。
瞳仁透徹,漆黑明亮。
“你怎麼來了?”
宋詞看著他,轉開臉,“路過。”
周雲冶奇怪:“路過?”
宋詞沒吭聲。
他也沒多想,“進來吧。”
宋詞跟進去,找了張椅子,然後從口袋裡掏出那方洗淨晾乾的手帕:“還你的,我洗好了。”
周雲冶看了眼那方手帕,“不用這麼客氣。”他接過,隨手放進抽屜了。
宋詞看他平平淡淡把東西收了,方才的那點小煩躁隱約又要冒頭,緊緊盯著看。
周雲冶詫異:“怎麼了?”
宋詞回神,抿了抿唇:“沒什麼大事。”停半秒,她突然拉下書包,掏出那兩盒餅乾,“送你。”
周雲冶接過,“你做的?”
小盒子的粉藍色的,印著花,打開,裡麵是包裝得很精致的小袋子,裝著小塊餅乾。
“呃……”宋詞撓撓脖子,“算是吧。”
“為什麼給我?”他有些詫異。
宋詞也說不清什麼原因,就覺得應該送點什麼,但被這麼問出來,弄得她臉色也有點紅,“不要算了!”
“沒說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