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還有沒有其餘的身份,就算是最平常的一個小宮女,她也要好好對待。
要說她單純是因為涵養好,自己都要汗顏。
俗話說的話,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不止是枕頭風,這手底下人隨便說兩句話,有時候也是舉足輕重的。
若是平時也就算了,可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候,她不得不慎重。
新來的這位名叫阮嘉薇,性格行為舉止和穀藕生都是兩模兩樣。
她長相俊秀,進退有禮,隻是容色都被規矩的打扮和低眉順眼的神情所掩蓋,看不出來出挑的樣子。
上京城中隨處一個女子,大抵就是她這樣的。
武神音覺得奇怪,明明魏民風開放,尤其是上京繁華最甚,悅娘那種輕衣薄裳才是主流。
尤其是最近兩年,秋冬還好,春夏兩季女子衣裙衣領可是越來越往下了,阮嘉薇怎麼會與眾不同呢?
不過轉念一想,每個人都個性迥異,某之蜜糖,某之砒霜,說不定阮嘉薇天生就是這樣的性格呢?
她姓阮?這個姓氏倒很耳熟得很,
據穀藕生所說,昨日給她處理傷口的那位,不就是姓阮嗎?
武神音含笑問道:“娘子也姓阮,不知道昨日救我的那位醫師,是娘子什麼人呢?”
阮嘉薇垂目道:“娘子不必如此客氣,叫我名字就可。阮子稷是我族中弟弟。”
武神音道:“原來是嘉薇姐姐的同族兄弟。說起來,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見過阮醫師,好好跟他道謝呢。”
阮嘉薇還未說話,穀藕生就搶白道,“阮子稷那個人有什麼好見的?他眼裡隻有太子一個人。你要是見了他,肯定後悔還不如不見呢。”
自家人被如此說,阮嘉薇也並無惱怒,臉上還是一片淡然之色,“我姐弟二人,隻是受命太子,娘子要謝,隻去謝殿下就是了。卑賤之人,實在當不得娘子這一個謝字。”
武神音還要再說什麼,穀藕生已經不耐煩起來,打斷兩人的寒暄,“謝謝謝,有什麼好謝的,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就這麼點小事謝來謝去的多見外。”
她衝著武神音道:“你不是嫌棄我包紮得不好嗎?這下可好了,嘉薇姐和阮子稷一樣,都是行醫世家,她也是自小學醫的。”
武神音笑道:“那以後就要多勞煩嘉薇姐姐了。”
她心裡想得卻是,身邊又多了一個人,逃跑的難度又增加了,真難搞。
幸好阮嘉薇看起來弱質纖纖的,應該不會武功,這讓她安心了一點兒。
不過怎麼說呢,謝濯派來照顧她的這個兩個人,一個是下屬的女兒,一個是下屬的姐妹,怎麼看怎麼都不像話,他好歹也是一國儲君,就山窮水儘到了這個地步嗎?
先不考慮這些,武神音獨自一人在裡間,手裡摩挲著那隻箭。
昨日插在她血肉裡的真把劍被一分為二,應該是昨日取出來的時候砍斷的。
上麵的鮮血已經被清洗得很乾淨,不見一點兒紅色的痕跡,但武神音無端端就覺得,還殘留著血腥味。
還是屬於她的。
箭頭磨得很鋒利,完全就是衝著要人命來的。
這樣銳利的箭,平民百姓很難弄得到。這點猜了等於沒猜,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一眾皇子公主麵前直接想射死她的人,怎麼會簡單?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