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蘇白清矢口否認。
“人魚早已經滅絕了，你是不是聽其他人說了什麼，那些人渴望人魚到瘋狂，你不要輕易相信。”
聽著蘇白清緊張的語氣，森鬱不忍再說下去。
他故意做出糾結不定的表情。
“仔細想一想。”蘇白清輕聲說，“你是相信他們，還是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
森鬱有了決定，繼續否認自己的身份，“……看來我不是人魚。”
蘇白清心裡鬆了口氣。
“一旦他們發現你擁有淨化能力，而且不是人魚，是畸變者，你會遭受比現在嚴重百倍的監管，甚至被帶去做實驗。”
“我明白。”森鬱露出笑容，“我願意分給你能力，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不要再和亂七八糟的人一起。”森鬱說，“要多陪我，再多喜歡我一些。”
蘇白清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下來，他必須在欺騙森鬱的路上走下去。
不和亂七八糟的人一起，第一條他就是做不到的，因為任務要求這樣。
以後隻能瞞著森鬱，在背地裡做。
其他宿主完成任務的主要困難，在於容易愛上中心人物，蘇白清目前還沒感受到這方麵的困難，但感覺到了另一方麵的。
彆的宿主做任務，會被中心人物盯得這麼緊嗎。
“宿主自信點。”係統說，“彆的宿主根本不會這樣。”
蘇白清想不通，事情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
他對森鬱說：“我們現在開始？”
“可以。”森鬱點頭，“但你要進來，讓我接觸到你。”
蘇白清將自己的訴求，告知隔離區的警衛。
警衛請示了上級。
上級思慮過後，答應下來。
森鬱的實力超過了淩誠堯，他們現在其實是拿森鬱有點沒辦法的。
他們心裡清楚，森鬱這麼配合他們，不做絲毫抵抗，都是因為蘇白清。
因為對森鬱身份的懷疑，他們很重視森鬱的訴求，對於森鬱喜歡的蘇白清，他們的重視程度也相應提高。
就算森鬱不是人魚，也是他們想要得到的戰力。
那自然要依靠蘇白清與森鬱的關係。
如今，蘇白清與森鬱沒有分開，變成了一件好事。
小情侶如膠似漆，是他們樂見其成的。
警衛打開牢房的門。
上次待在隔離區，森鬱還有些拘謹不安，如今從容笑著。
警衛恍惚感覺，這個畸變者正在飛速成長。
等警衛離開，這裡就剩他們兩個，蘇白清問：“我們具體要進行什麼樣的接觸？”
牽手就可以。
但森鬱盯著蘇白清的嘴唇，脫口而出：“接吻。”
蘇白清一怔。
據他所知，劇情裡不是這樣的。
但蘇白清也沒有懷疑森鬱在騙他。
森鬱那麼單純，怎麼可能騙人。
可能是他吃掉了森鬱的蛋殼，產生的蝴蝶效應。
如果是森鬱吃掉蛋殼，淨化能力得到養分，就能夠減輕汙染侵蝕帶來的影響，可以輕易分給蘇白清，但森鬱沒有，把能力分出來就比較困難，需要比劇情裡更親密的接觸。
蘇白清上前一步，貼上森鬱還帶著笑意的唇。
反正以前不是沒親過，他也不會扭捏。
蘇白清雖然不喜歡男人，但以前與森鬱接吻，並沒有感到厭惡，可能因為那時候森鬱需要給他渡氣，是一種幫助。
現在也差不多。
森鬱的眼神瞬間興奮，抬手抓住蘇白清的肩膀，免得他逃開。
被雄性強勢鉗製，森鬱的氣息完全籠罩住自己，蘇白清不由自主僵了僵。
騙蘇白清和自己接吻，森鬱有些心虛，沒急著深入蘇白清的口腔進行掠奪，而是慢慢舔舐他的唇瓣。
沒過多久，森鬱就急切起來。
他舔開蘇白清閉合的唇瓣，把舌尖往裡麵探。
蘇白清沒有得到能力，因為森鬱還不想分給他。
蘇白清不知道這件事，以為是他們的親密程度還不夠，長而翹的睫毛顫了顫，竭力穩住聲線，強裝遊刃有餘的鎮定模樣，用求知的態度認真問：“我需要伸舌頭嗎。”
其實不用。
但森鬱說：“要。”
這回，蘇白清猶豫了一下。
可吻都吻了，也不差這一步，他生澀伸出舌頭，立刻被森鬱吮住，蘇白清黑白分明的眼睛登時浮上水霧。
森鬱徹底不再忍耐，抱住蘇白清吻得凶狠，蘇白清有種被啃噬的錯覺。
莊溪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森鬱懷裡的蘇白清臉色潮紅，眼尾淚痣被胭脂的顏色暈染，眼睛因為蒙著一層水光，顯得空茫。
莊溪麵露吃驚。
雖然蘇白清相比非人的畸變者要孱弱很多，但他的地位遠高於森鬱，看蘇白清的作風，他一直以為在兩個人的關係中，蘇白清是主導方，結果蘇白清居然被欺負成這樣。
森鬱有了超出淩誠堯的實力，莊溪能猜到高層對於他的打算，也知道高層對於森鬱身份的猜測。
想到那個可能，莊溪就坐不住。
他過來是嘗試拉攏森鬱，交代隔離區的警衛照顧一下他，讓森鬱在隔離區待得舒服些。
他知道森鬱很喜歡蘇白清，也沒想要森鬱能真投向自己這邊，不結仇就好。
不過，如果森鬱真能到他這裡，那是最好的。
誰不渴望人魚。
莊溪本來是為了森鬱過來，卻沒想到，他的目光都被蘇白清吸引，眼也不眨。
抱著人的森鬱轉過頭，冰冷的藍紫色眼眸看向他。
莊溪微微一個激靈。
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轉過身，離開了那裡。
簡直像被上位者支配了行動一樣。
*
[主線任務一完成]
主線一是要把森鬱騙到身邊，得到他分出的力量。
此時任務完成的提示音，像是對蘇白清無情的嘲諷。
因為蘇白清沒得到淨化的能力。
也不是完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