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已經接受了蘇白清的求救,放著蘇白清腺體上的痕跡不管,也不合適。
任何Alpha都不會喜歡自己的腺體被咬,以蘇白清的性格,反應恐怕要更加過激。
還是讓他腺體上的牙印儘快消失比較好。
辰星禮有了決定,叫人送來藥膏。
拿到藥膏後,辰星禮站在床邊,彎腰用一隻手分開蘇白清後頸的發絲,另一隻手用棉簽沾了些藥膏,細細塗抹上去。
敏感的腺體接觸到異物,蘇白清在睡夢中皺了皺眉,想要躲避,但他躲避的動作幅度過於微小,根本沒對辰星禮造成影響。
辰星禮一條腿跪在床沿,身體前傾,不費吹灰之力,就給這位清醒時難搞的元帥之子上完了藥。
擰上藥膏蓋子的時候,辰星禮的目光還不自覺停在蘇白清的腺體上。
他忽然有些好奇。
咬Alpha的腺體,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
辰星禮目光出神。
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將手伸向蘇白清,手指快要碰到蘇白清的腺體。
辰星禮的睫毛劇烈顫了一下,手指像觸電般縮回。
差點做了不該做的事。
辰星禮想要平靜下來,但擰緊藥膏蓋子的動作還是透出忙亂。
他帶著藥膏開門出去。
臨走前,辰星禮關上了蘇白清房間裡的燈。
*
翌日清晨,蘇白清醒來後,對著鏡子查看自己後頸的牙印。
紅色的痕跡已經淡了許多,但仔細分辨,還能看出是兩個牙印。
蘇白清的臉色不太好看。
“皇太子昨晚給你上了藥。”係統說,“已經好了不少。”
蘇白清不禁感歎:“不愧是中心人物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人品真好。”
雖然辰星禮昨晚誤以為蘇白清是向自己求救,勸走了紀雪塵,並不是蘇白清想要的結果。
他沒有求救的意思。
蘇白清隻是希望,辰星禮看見他的樣子,就會意識到他對紀雪塵做了什麼,連忙去找紀雪塵。
不過,他當時的樣子確實狼狽。
也不怪辰星禮誤會。
“皇太子昨晚發現了自己與紀雪塵匹配度很高。”係統安慰道,“我們也不是全無收獲。”
蘇白清輕歎了口氣:“也隻能這樣想了。”
這個劇情雖然重要,但並不是蘇白清必須要做的任務。
雖然發生了不少意外,但事情既然已經過去,蘇白清就不再多想。
隻是,一想到辰星禮昨晚誤以為自己應付不了未婚妻,向他尋求庇護,蘇白清就覺得丟臉。
紀雪塵進入發情期後,也太奔放了點。
因為紀雪塵對Alpha的信息素冷淡,他在劇情裡絕大部分時候都是含蓄的,但一接觸蘇白清的信息素,簡直就像變了個人。
蘇白清喃喃:“我的信息素是不是有變化?”
“確實是這樣。”係統解釋道,“由於宿主與身體原主人的靈魂不同,對信息素造成了影響。”
“靈魂的變化居然會影響到信息素。”蘇白清說,“信息素真是奇怪的東西。”
當然,這個世界的性彆劃分在蘇白清看來,本身就很奇怪。
西科瑙的房間裡物品配備齊全,連醫療箱都有,蘇白清找到紗布與醫用膠帶,把後頸的腺體貼住,然後開門出去。
蘇白清不想見到紀雪塵,也不想見到辰星禮。
隻想徑直離開西科瑙,回到學校,把在西科瑙的丟臉回憶拋在腦後。
然而蘇白清越不想要什麼,越要來什麼。
他在走廊裡遇見了辰星禮。
蘇白清不得不停下來,彎腰行禮:“殿下。”
“昨晚感謝殿下的幫助。”蘇白清不自在抿了抿唇,“讓殿下見笑了。”
“不用客氣。”辰星禮體貼微笑,“昨晚的事情不用再提,你打倒了很多五皇弟的親衛,身體怎麼樣,有沒有事?”
見辰星禮絲毫不提自己昨晚出的醜,蘇白清後頸貼著紗布,他都沒有看一眼,蘇白清心中感激鬆了口氣,回答道:“多謝殿下關心,我沒事。”
兩人一同走入電梯。
電梯下行的途中,蘇白清頓了頓,開口問:“殿下今早有再見到我的未婚妻嗎。”
昨晚發生過那樣的事,蘇白清要是不問紀雪塵一句,會顯得很奇怪。
“他已經走了。”辰星禮說。
下一刻,電梯門打開。
蘇白清看見,紀雪塵就在外麵。
不過,紀雪塵已經服下藥劑,變回徐雲的模樣。
蘇白清心情複雜,還要裝出驚訝的樣子。
“對了。”蘇白清說,“昨天你也在這裡。”
“我在這裡打工。”紀雪塵回答。
兩人的對話,和陌生人差不了多少。
蘇白清隨意問:“那你後來去哪了?”
“去看了看南沅的情況。”紀雪塵已經與辰星禮合作,編造好昨晚的行動軌跡,不止蘇白清,西科瑙方麵也不會懷疑,“因為我被牽扯到五皇子造成的混亂當中,皇太子殿下感到抱歉,當時快要到學校門禁,他就讓我在西科瑙住下。”
聽見南沅的名字,蘇白清臉色微沉。
他不再說話,直接跨出電梯,走向西科瑙大廳的正門。
結果,辰星禮叫住他:“要不要一起吃個早餐再回去?”
蘇白清停下腳步。
他一萬個不想要留下吃飯。
辰星禮與紀雪塵兩人享用甜蜜的早餐就很好。
但以蘇白清的人設,他不會拒絕辰星禮的邀請。
他想從紀雪塵那裡奪來皇太子的重視,也不會任由辰星禮與紀雪塵兩人用餐。
於是,蘇白清轉過身。
臉色不好看,但還是隨辰星禮走向了餐廳。
*
自從那天親吻了治療艙裡的蘇白清,南沅就經常做夢。
今天,他夢見自己咬了蘇白清的腺體。
身為Alpha的元帥之子,就像Omega那樣被他成功標記,成為他的所有物。
南沅感到不可置信的同時,莫大的喜悅與滿足充斥了他的胸腔。
“我們結婚。”他舍不得離開蘇白清的腺體,依舊不停啃咬著,聲音含混不清,“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胸膛內的心臟跳動過於激烈,震得南沅肋骨生疼。
肋骨疼到一定地步的時候,躺在床上的南沅猛然驚醒。
他大口喘息著,眸光渙散不願意聚攏,還想回到夢裡,繼續沉淪下去。
但南沅已經沒有困意,無法再入睡。
再不情願,他也逐漸從美夢中脫離,回到現實。
南沅緩緩起身,抬手按住額頭。
他昨天確實咬了蘇白清的腺體。
但是不可能標記。
就再這時,南沅的智腦開始震動。
他打開智腦,看見經紀人的未接電話已經有幾十個。
南沅接通電話,嗓音沙啞:“喂。”
聽見他的嗓音,經紀人猛然愣住。
過了片刻,經紀人狐疑的聲音響起:“你昨晚乾什麼去了?”
“因為五皇子暗算,進入了發情期。”南沅說,“但托舍友的福,什麼都沒發生。”
“原來是這樣。”經紀人語氣恍然。
南沅說:“你怎麼好像知道些什麼。”
“你點進我發的鏈接。”經紀人說。
這句話說完沒多久,他就給南沅發了一個鏈接。
南沅點進去,看見他昨晚進入西科瑙的照片被人拍了下來。
還有徐雲在西科瑙打工的照片。
這兩張照片什麼意義都沒有。
南沅繼續往下翻,眼神微凝。
他看見了今天早晨,蘇白清離開西科瑙的照片。
與蘇白清一起的,還有辰星禮與徐雲。
這三個人居然能在一起。
不止南沅,網友同樣有這個疑惑。
“不是說皇太子殿下重視徐雲,蘇白清對此不滿,與徐雲矛盾很深嗎?”
辰星禮的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他對徐雲的重視,這兩個月間已經流傳開。
蘇白清與徐雲不合的事,也因此為人所知。
“殿下應該是在調停兩人的矛盾。”
“但看蘇白清的臉色,調停肯定沒有成功,白費了殿下一番苦心。”
除此之外,大多數都是些讚美吹捧辰星禮的評論。
讚美蘇白清的評論也有,還有少數詆毀他的。
詆毀蘇白清的,主要是南沅的極端粉絲。
雖然在軍校受傷是家常便飯,但南沅受的傷,主要來自於蘇白清,一些極端粉絲難免對蘇白清感到不滿與憤怒。
看著他們詆毀蘇白清,說蘇白清根本不配得到辰星禮的重視,南沅緊皺眉頭。
不過,遭到詆毀更多的是徐雲。
作為南沅宿舍裡最普通的人,還得到了皇太子的重視,嫉妒他的人非常多。
“就我覺得,不配待在皇太子身邊的是徐雲嗎?他的實力根本不如蘇白清。”
“我還聽說他用信息素香水,不知道想勾引誰。”
“無論是皇太子殿下,還是他宿舍裡另外三個人,哪個是他配得上的?”
“不自量力。”
“皇太子殿下快點看清他的真麵目!”
五皇子做的好事,在星網上悄無聲息,根本沒人知曉。
皇室當然不會讓這件醜事宣揚出去。
“很多人好奇,昨晚西科瑙怎麼有那麼多貴客,你一說與五皇子有關,我就明白了。”經紀人說,“現在都中午了,我一直聯係不上你,差點把我急死,總而言之你沒事就好,要我去接你嗎?”
“不用。”南沅起床穿衣服,想儘快回學院,“今天的工作都幫我推了。”
“好。”經紀人理解道,“你好好休息。”
*
南沅匆忙趕回寢室的時候,蘇白清正在接電話。
給蘇白清打電話的,是他的父親。
帝國的元帥。
“昨晚西科瑙的事情,我聽說了一些。”蘇元帥說,“好像搞得很亂。”
“是這樣。”蘇白清說,“不過已經解決了。”
蘇元帥說:“你沒有做辱沒元帥府名譽的事吧。”
“當然沒有。”
說話的同時,蘇白清抬眸看向南沅,眼神變冷。
電話裡的蘇元帥說:“也不要背叛與紀家的婚約。”
“我當然不會,父親想到哪裡去了。”
蘇白清起身走向南沅,掐住他的脖子。
南沅沒有反抗。
對一個不反抗的人動手,蘇白清頓時覺得沒勁,但昨晚南沅咬了自己的腺體,蘇白清也咽不下那口氣,他麵色不快將南沅扔開,重重給了南沅後頸的腺體一個手刀。
腺體被擊中,南沅十分疼痛的同時,還伴隨著許多形容不上來的感覺,忍不住發出悶哼。
蘇元帥問:“什麼聲音。”
“什麼都沒有。”蘇白清垂眸道,“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