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弗蘭德的目光幾乎是頃刻變得深邃。
掌心的癢意好像蔓延到了心裡,他的呼吸微微急促，目光緊緊鎖定蘇白清，遮住眼睛的幻術刹那間扭曲了一下,泄出一絲漆黑的顏色。
艾爾弗蘭德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摘掉蘇白清的兜帽,然後捧住蘇白清的臉吻下去。
像是蘇白清新婚的那晚一樣。
腦中劃過這個念頭,艾爾弗蘭德的動作陡然頓住。
他怎麼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還是在大庭廣眾下，周圍的年輕孩子都在看著。
蘇白清的兜帽已經被掀開一點，艾爾弗蘭德慌忙收回手,在彆人看來,就像他很排斥觸碰蘇白清一樣。
精靈王的聲音也多了絲怒氣,對蘇白清說：“你和我過來。”
留在原地的喬亞眼神驚疑不定,浮現陰翳。
周圍人多，蘇白清剛才勾引得很隱蔽，但喬亞一直在認真關注他，看到了蘇白清的手,在精靈王的袖袍下動作。
喬亞沒看到他具體做了什麼。
就算蘇白清勾引,精靈王也不可能允許,會立刻阻止。
剛才精靈王沒有立刻阻止，說明是喬亞自己想歪了。
喬亞拚命說服自己相信蘇白清，可群員的話再度在他腦海中浮現。
“蘇倫會背著我,勾引精靈王。”
*
蘇白清跟在精靈王身後，離開廣場,來到一座鐘樓後麵，廣場那些人看不見的位置。
艾爾弗蘭德滿眼失望，有對自己的，也有對蘇白清的：“你那樣做,是和什麼人學的？”
蘇白清眼神躲閃，心虛道：“我做的哪裡有問題？”
“你的動作，有曖昧的意思，以後不能再做。”艾爾弗蘭德教育道，“是喬亞教你的，還是你的丈夫教你的？”
蘇白清小聲抱怨：“陛下也知道我有丈夫，那我以後為什麼不能做這樣的行為？”
艾爾弗蘭德語氣加重：“可我不是你的丈夫，你叫我父親。”
下一刻，蘇白清伸手摟住精靈王的腰。
艾爾弗蘭德身體僵硬。
“父親。”蘇白清像小孩子撒嬌一樣說，“我真的想要看一看，神庭是什麼樣子，海神那裡我不能去，隻能去自然神庭。”
艾爾弗蘭德眼神發怔，慢慢抬手回報住蘇白清，手掌無意識在他的腰間曖昧摩挲。
“唔。”
好癢。
驚呼剛到嘴邊發出一點，蘇白清就咽了回去，精靈王沒意識到自己對懷中孩子的所作所為，聽見父親這個稱呼，他的心尖就開始融化，想要答應蘇白清的要求。
不行。
艾爾弗蘭德閉了閉眼，指尖顫抖了一下，逼迫自己抬起手，按住蘇白清的肩膀，艱難而緩慢地推開他，“海神殘暴，你確實不應該去，我也不會允許你去自然神庭。”
“我更不能當你的父親，今後你不要再
這樣叫我。”
艾爾弗蘭德無比渴望再聽見蘇白清喚父親，可他同樣渴望親吻蘇白清開啟的唇瓣，剝掉懷裡年輕人的衣服疼愛他。
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
精靈王憎惡這樣的自己，痛苦的同時感到迷茫。
他心裡帶著肮臟的念頭，不配當這個孩子的父親。
這也是給他自己的懲罰。
艾爾弗蘭德整理好表情，離開這裡回到廣場。
他堅持不讓蘇白清去自然神庭，蘇白清也沒有辦法，隻能回來和喬亞說一聲，自己不能和他一起了。
蘇白清本來想看一看諾蘭的情況，現在也不行了。
隻能一切都交給喬亞。
喬亞已經知道，他可以向墮落創世神祈禱，獲得操控汙染的能力，蘇白清相信他會幫諾蘭。
喬亞眼神複雜：“你和精靈王什麼時候這麼親近了？”
“結婚的那一晚，陛下又來看過我。”蘇白清說，“他很照顧我。”
喬亞靠近蘇白清一步，臉上帶著鬱色，聲音低不可聞：“你沒有勾引他吧。”
蘇白清一驚，不高興道：“你怎麼會這麼想我？”
“我剛才看見，你把手伸進精靈王袖子裡。”喬亞說，“你做了什麼？”
蘇白清第一次見到，喬亞這麼咄咄逼人。
艾爾弗蘭德的聲音響起：“無關的人該離開了。”
有精靈王幫忙，蘇白清掉頭就跑。
喬亞剛準備追，精靈王的聲音再度傳來：“你們都是神妻候選，我不願對你們不敬，但自然之神的事情非常重要，希望你們認真聽我接下來的話，不要再耽誤時間。”
如果神妻候選不配合，精靈王綁都要綁他們去見自然之神，而喬亞還不是精靈王的對手，隻能忍著怒火留在原地，等回來再找蘇白清。
憋屈。
想儘快變強。
喬亞麵色黯然站在原地，傷心地想，他對蘇白清還不夠好嗎？
蘇白清把他推到海神那裡，差點害死他，他都原諒了。
要是把這樣的事發到網上，喬亞都能想象到，網友會把舔狗之類的詞冠在他頭上嘲笑。
蘇白清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有些神妻候選竊竊私語。
“喬亞的那個騎士，剛才兜帽摘掉了一點，長得好像不錯。”
“但是他說摘掉帽子，我們都會看他，也太誇張了，神妻候選哪個不美貌？”
“他和精靈王陛下好像認識，但陛下不喜歡他。”
彆的騎士都可以陪伴神妻候選去神庭，隻有蘇白清不可以沾光。
不過，精靈王看上去更不喜歡喬亞，冰冷的態度和對待其他人的溫柔相比，異常明顯。
陛下那麼好的性格，也不知道這對主仆怎麼惹到了他。
*
蘇白清本來請假了，現在也隻能回去上課。
回下級學院的路上，他看到了
那個梳著背頭，眼眸赤紅的血族老師。
蘇白清之前看到他，他都是身穿燕尾服，在學院裡就換成了更符合老師身份的西裝，多了點斯文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