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神說:“我已經轉告了。”
也聽到了海神失控的聲音:“不可能!”
海神不顧一切,撕開光明神的阻隔,把聲音傳過來這裡質問:“你剛才還叫我親愛的,怎麼會不願意和我結婚?”
聽到這句話,光明神忽然沉默。
完了。
蘇白清的心涼了半截。
夾在兩位神明中間,這下更難了。
不過,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蘇白清很快想到主意,重整旗鼓對光明神說:“我想與海神單獨說兩句話,可以嗎?”
光明神問:“為什麼?”
蘇白清反問:“原來您這麼在意我的事?”
他還露出笑容:“我好高興。”
這話一出,光明神果然不再問他的事。
*
光明神留出空間,給蘇白清與海神單獨溝通。
蘇白清眼下
隻用應對海神,一下子就輕鬆了不少。
海神焦躁不已,有很多問題想問:“光明神在意你的事,你為什麼要高興?”
蘇白清理所當然道:“神明那樣崇高,任何一位神明關注我的事,我都會感到榮幸。”
這個道理是對的。
但海神總覺得哪裡不對。
海神不自信問:“你會不會覺得,彆的神明比我更好?”
“我敬仰其他神明,但我的丈夫隻有您一個。”蘇白清讓語氣儘量甜蜜,“在我心裡,沒有神明比得上您。”
好像有電流經過心臟,海神又開始被哄得發暈。
那點不對勁被祂拋在了腦後。
“你為什麼要說,不是自願和我結婚?”
蘇白清咬了咬下唇,不好意思道:“親愛的不要嘲笑我自作多情,我感覺,光明神對我過分關注了。”
的確是這樣。
要不是光明神多次出手阻止,海神早就已經把蘇倫帶走。
海神突然產生一個想法,光明神該不會喜歡蘇倫?
光明神禁欲無數年,要說祂會喜愛一個人,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蘇倫這麼美麗而迷人,就算他不是神妻,海神覺得,光明神受到吸引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我說自願和您結婚,我怕光明神不高興,和您發生爭端。”蘇白清繼續裝,“我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不值得兩位為我起爭端,否則我會自責而死。”
海神手足無措:“親愛的太善良了。”
“更重要的是,我怕您受傷。”蘇白清說。
“光明神受傷了,不是我的對手。”
“但拉西約塔國遍布祂的信仰,對您不利。”蘇白清憂慮道,“您受一點傷,我都會心疼的。”
海神的觸手不停蜷縮,皮膚燒得通紅滾燙。
“今天神妻候選就會拜見光明神。”蘇白清羞澀道,“等光明神受到神妻吸引,就不會再那麼關注我,我就可以去找您,成為您的新娘。”
海神用僅存的一點理智,努力思考:“如果光明神沒受到吸引怎麼辦?”
“不會的。”蘇白清說,“隻有您才是超出預言的特例,我不相信光明神能和您一樣,違背預言。”
海神已經軟在神座上。
“就算光明神沒受到吸引,等我到了學院,您要接我也更簡單。”
不管蘇白清說什麼,海神都隻會答應,像變傻了一樣。
祂聽蘇白清的話,收回了神力,不再乾涉拉西約塔國。
這邊解決完了,接下來就輪到光明神。
這樣兩頭騙的日子,讓蘇白清仿佛回到了當魔龍的時候,心裡很累。
按照劇情,蘇倫勾引神明,隻要被厭棄就可以了,他為什麼還要過這樣的日子?
“都怪愛神。”係統說。
蘇白清生氣道:“沒錯。”
“再熬兩天,等愛神的懲罰結束,宿主就能如願過上被厭棄
的日子了。”係統安慰道。
*
海神收回神力後,光明神再度找上蘇白清。
“你對海神說了什麼?”
蘇白清切換狀態,笑道:“您果然很在意?”
“確實在意。”光明神說,“但不是你想的意思,而是好奇。”
“您是不是也好奇,我為什麼叫海神親愛的?”
“我並不好奇這件事。”
蘇白清解釋道:“我既然那樣欺騙海神了,用親密的稱呼也能更好迷惑祂。”
光明神淡淡道:“你不用解釋這些。”
忽然間,柔軟唇瓣貼上蘇白清的臉頰。
蘇白清一個激靈轉過身,對上伯納德微彎的金眸。
他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伯納德拉著坐在了床上,伯納德就坐在旁邊,一直抱著他。
“夫人正在為自己的身體煩惱,我也沒能讓你舒服。”伯納德的喉結滾了滾,聲音色氣,迷亂親吻蘇白清的臉,同時握住蘇白清的手,往自己的皮帶上拉,“我本來不該這樣……可是我快忍不住了,夫人能不能幫我一下?”
蘇白清睜大眼睛拚命搖頭。
伯納德的表情本來有些歉疚,見狀不由蒙上了一層陰霾,手上沒控製好力度,差點把蘇白清整個人拽過來,貼到自己身上。
光明神看到了。
確實是強迫。
祂忍不住抬手,將蘇白清傳送離開。
然後,光明神就不再關注這間地下室。
*
蘇白清突然消失,伯納德的第一反應就是,妻子被海神帶走了。
他震驚而慌亂,正要出去找人,身體突然變得不聽使喚。
伯納德用儘全力想要掙脫控製,眼球布滿血絲,牙齒將嘴唇舌頭咬得鮮血淋漓,四肢還是不受控製,一步步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下,先鋪開一張空白的羊皮紙,再用右手拿著羽毛筆蘸了墨水,在羊皮紙上寫字。
他寫的是離婚文書。
“啪嗒。”
伯納德唇瓣流的血從下巴滑落,滴在羊皮紙上。
他突然明白了,這是愛神的懲罰。
果然是玩弄感情的神明,讓他在深深愛上自己的妻子,妻子還被海神帶走,要成為海神新娘之一的時候,受到這樣的懲罰。
伯納德的眸光劇烈顫抖,拿著羽毛筆的右手卻非常穩,沒有寫錯一個字。
他的金眸死死睜大,眼眶都快要開裂,對愛神產生了刻骨的恨意。
如果懲罰隻是這樣,那也不算什麼。
之後他會救回蘇倫,再結一次婚就可以。
伯納德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還不知道,愛神的懲罰遠不會這麼簡單。
寫完離婚文書,他趴在桌子上昏迷過去。
過了一段時間,伯納德緩緩蘇醒。
他坐在椅子上直起身,唇部微微一動就扯到傷口,吸了口涼氣。
“怎麼回事?”
伯納德一臉莫名奇妙,對自己嘴唇怎麼受傷的完全沒有印象。
他目光一垂,看到桌上的文書,眼神頓時更加奇怪。
“離婚文書?”
“我什麼時候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