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找了,翻書看書頁裡麵有沒有夾鑰匙,檢查沙發坐墊地下,還來到床上翻找。
結果,被房間的主人撞個正著。
尷尬的蘇白清在床上緩緩坐直,雲靜語的聲音再度響起:“出去。”
“請等一下,我有話和你說。”蘇白清下床,剛上前一步,雲靜語沉靜的表象再也維持不住,開始崩塌,蘇白清關心地問,“你怎麼了?”
雲靜語閉上眼睛,用力攥緊佛珠,加重語氣道:“出去。”
蘇白清感覺他的樣子像是發燒,伸手想探一探雲靜語額頭的溫度。
指尖觸碰到他的額頭前,蘇白清的手腕被用力握住。
下一刻,天旋地轉。
蘇白清被雲家養子強行帶回到床前,扔在床上。
老實男人終於意識到不對,慌忙想要起身,被雲靜語戴著佛珠的那隻手扼住了脖子,染上青年體溫的佛珠落在蘇白清頸間。
藥力比雲靜語想象中的強勁太多,蓋住了他的潔癖,雲靜語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身下男人的長相,隻是扯開對方的衣服,摸到男人大腿,發現上麵纏滿繃帶。
“受傷了還爬床麼。”
雲靜語喃喃一聲,扯掉礙事的繃帶,男人大腿上斑駁的痕跡映入眼簾。
強烈的潔癖一時間蓋住了欲望。
這個人被碰過。
雲靜語的指尖停在男人大腿上,心裡升起排斥。
可停的久了,雲靜語又不受控製想要撫摸男人的大腿,理智與欲望在腦海中傾軋,蘇白清肩膀一疼,雲靜語咬住了他的肩膀,不久前還在訓練場鞭打幸存者的小瘋子,頭抵著蘇白清的肩膀喘氣。
雲靜語手上的力道,在內心的激烈掙紮中放鬆了。
蘇白清趁機掙脫他禁錮自己脖子的手,狠狠推開雲靜語,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下了床開門就跑。
雲靜語弓著身體躺在床上,根本沒法去追,一手死死攥著佛珠,也隻能勉強維持清冷自持的神情,腦中卻在不停幻想,剛才還躺在自己床上的男人。
*
避難所的上兩層人很少。
蘇白清在沒人的地方整理好自己,隻是逃跑得倉促,他來不及重新纏繃帶,腿肉磨著褲子布料,蘇白清臉紅了紅。
孔軒一直精心照料他的腿,按時塗藥,現在倒是不疼了,不過還是不舒服。
蘇白清歎了口氣。
上個世界已經夠難,蘇白清的任務都失敗了,而這個世界更難。
在上個世界,他也不像這樣,不纏繃帶行動都不便。
蘇白清的心情居然沒有多少起伏。
可能是因為,他一開始就做好了這個世界難度很高的心理準備。
也可能是他習慣了。
蘇白清去找孔軒。
出現在孔軒麵前時,他衣發整齊,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老實男人還是無法完全控製好心虛,眼神躲閃。
“蘇哥。”
孔軒匆匆走來,朝蘇白清伸出手,畏畏縮縮的老男人後退一步避開。
孔軒手指蜷縮:“我不碰你。”
他側開目光,不再與蘇白清對視,說:“雲家出了事,我們不適合繼續待在這裡,該走了。”
蘇白清巴不得儘快離開,點了點頭,和孔軒來到避難所的停車場。
房車駛出地下,蘇白清拉了拉衣領,擔心自己肩膀上的牙印被發現。
幸好,男大學生突然轉性,真的沒有再碰他的意思,夜晚也不和蘇白清同睡一張床,自己去睡沙發。
蘇白清躺在床上,昏昏沉沉閉上眼睛,正快要陷入夢鄉,有人在黑暗中悄然無聲走了過來。
嚴軒占據身體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蘇白清。
看著蘇白清的睡顏,他站在床前一時沒有動作。
蘇白清吹著冷氣,身體陷在柔軟的被褥當中,在外麵無數人夢寐以求的環境裡睡覺,卻無法安心,在睡夢裡都愁眉不展。
他一見到蘇白清就扭曲的心臟,泛起了絲絲疼痛。
嚴軒伸出手,想摸一摸蘇白清疲憊的臉,手指碰到男人的那一刻,蘇白清一下子驚醒,驚慌看著他。
嚴軒沉默與驚慌的老男人對視,神經扭曲得更厲害。
蘇白清想了想,小心翼翼拉住他的手,用哄孩子的語氣問:“今天不要了好不好?”
在嚴軒看來,這是蘇白清向自己撒嬌。
大自己十四歲的,還是上輩子害慘自己的男人,向自己撒嬌,嚴軒奇異的沒有感覺到任何厭惡。
蘇白清之前躺在他身下,都是用大人看犯錯孩子的目光,責備地看著他,眼神充滿不讚同。
他知道自己不能勸嚴軒,隻能閉上眼睛不看他,不給出任何反應。
這是蘇白清第一次服軟,向他撒嬌。
嚴軒嗓音沙啞:“好。”
話音未落,嚴軒又覺得自己這樣,太容易被拿捏了。
不能這麼順著蘇白清。
他伸手去解蘇白清睡衣的紐扣,蘇白清連忙按住衣領,身體往後縮,不可置信問:“你不是答應我了嗎?”
嚴軒說話的語氣都強硬不起來,還是不甘心自己被蘇白清弄成這樣,想嚇一嚇老男人:“我隨時可以改口,你沒有提出異議的資格。”
拉扯間,他解開了蘇白清睡衣的第一個紐扣。
蘇白清衣領敞開,嚴軒陡然沒有了聲音。
他用手指按住蘇白清肩膀上的牙印,指腹用力摩挲,直到有牙印的那塊皮膚全部變紅,年輕男生暴怒的聲音才響起:“誰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