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靜語道:“我還在找那兩個男生。”
蘇白清猛然看向他,神色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
雲靜語繼續道:“你聽話一些,我就不找他們。”
看著蘇白清沉默下去,不再想要掙脫他的手,雲靜語感到痛苦,又有些快意。
這下聽話了。
他拉著蘇白清的手,帶男人離開。
餐廳裡的霍庭若有所感,突然放下筷子走出來,站在門口左右張望,但什麼都沒看見。
沈尤的聲音傳出來:“小庭,怎麼了?”
霍庭一個字都沒說,失魂落魄回到餐廳,看到碗裡朱叔叔給他夾的菜。
朱叔叔今天做了很多好事,霍庭不想太不給他麵子,但看著碗裡的菜,霍庭吃不下去,把碗筷擱在了一邊。
*
看到沈尤父子過得好,蘇白清本來心情不錯,結果全都被雲靜語毀了。
回到霍述的房間,看見站在裡麵的孟子濯,蘇白清的內心更是騰起怒火,眼底沁出紅色,上前兩步就要向他質問楚歸遠的事。
可走到孟子濯麵前的時候,蘇白清的身體晃了晃,臉上的怒容一下子轉變成非人的凶殘,他眼底的紅色更深,直接把孟子濯撲倒,低頭就要咬。
孟子濯神色微變,翻過身壓製住蘇白清,用手臂卡住蘇白清的脖頸,對另外兩個人說:“手銬給我。”
蘇白清的狀態還是不穩定,一旦情緒激烈,喪屍的本能就會重新蘇醒,支配他的大腦。
他被重新戴上了手銬與腳銬。
孟子濯還拿了止咬器,給蘇白清套上。
喪屍再度被重重枷鎖束縛,雲靜語把他抱起來,放到床上,接著自己也來到床上,手腳並用壓製住蘇白清的四肢,免得他掙紮起來傷到自己。
雲靜語黑發垂落,擋住他清冷的麵容,以及臉上的心疼與後悔。
蘇白清隻恢複了那麼短的時間。
在那麼短的時間裡,他都沒有對蘇白清好一些,還是在脅迫男人。
“你剛才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孟子濯走到床前,臉色陰沉對著蘇白清問,“看見我,你沒有一點愧疚?”
雲靜語頭也不抬,淡聲問:“蘇白清為什麼要愧疚,你們發生過什麼?”
“夠了。”霍述冷聲打斷,“蘇白清再度變成喪屍,可能就是因為情緒起伏較大,我不管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你們現在都安靜點,不要再刺激到他。”
孟子濯停下聲音,眼神晦暗。
是他該憎恨蘇白清,找蘇白清算賬,蘇白清看見他,不該心虛嗎?
為什麼要露出憤怒的表情?
蘇白清有什麼資格,對他露出那樣的表情?
知道蘇白清恢複理智的消息,孟子濯十分關心,立刻趕過來,結果蘇白清的反應給他潑了冷水,孟子濯內心不快,產生了芥蒂。
但看著蘇白清躺在床上,被雲靜語壓製著的模樣,他做
不到轉身離開。
雲靜語壓在蘇白清身上,孟子濯很不舒服⑧[]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可蘇白清是雲靜語的人,他沒立場說什麼,隻能留在這裡,等到蘇白清稍微冷靜,不再有咬人的舉動,他立刻把止咬器摘了下來。
直到深夜,孟子濯與雲靜語再不走,就會被霍家人懷疑,兩個人才先後離開。
第二天,孟子濯再度來看望蘇白清。
看見蘇白清皮膚上多出新的吻痕,他就知道,雲靜語已經來過了。
以雲靜語的條件,愛慕者不會少,孟子濯想不通,老男人帶著歲月痕跡的身體,哪來的魔力這麼吸引他,讓他來得這麼勤,每次來都要和蘇白清親密。
不過,孟子濯自己來得也越來越勤了。
睡了一覺,蘇白清的凶性消失了不少,他被照顧得很好,坐在床上,穿著乾淨舒適的棉質家居服,黑發梳得柔順,不知道是誰,把他的手銬都摘了。
孟子濯感覺,他們三個人的所作所為,不像在控製並研究危險的喪屍。
而像在豢養喪屍一樣。
孟子濯今天沒戴手套,露出了手上的傷疤。
蘇白清注意到以後,目光就定在了上麵,溫柔的眉眼透出擔憂。
昨晚,孟子濯還差點被這頭喪屍咬傷,但看到喪屍變回溫柔的模樣,孟子濯就像受到蠱惑那樣,不由自主靠近他,感受到蘇白清溫暖的雙手,把自己帶著傷疤的手包裹住,孟子濯的心臟有一塊仿佛被填滿。
他緩慢半跪下來,抓住蘇白清的手,往自己的頭上放。
蘇白清領悟了他的意思,輕柔撫摸孟子濯的發絲。
孟子濯垂下頭,伏在蘇白清的膝蓋上。
他想起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
孟停容童年喪母,母親一直是他內心最大的痛。
相比之下,孟子濯似乎要幸運很多,他從小生活在孟家,也沒體會過至親逝去的痛苦。
但他的父母有和沒有,其實沒有多大區彆。
回憶著自己小時候一次生日,在客廳坐到半夜,都沒等到父母回來,孟子濯閉上眼睛,在男人的撫摸中感覺到了安心。
可是沒過多久,蘇白清的撫摸停下了。
孟子濯睜開眼睛,抬起頭,對上男人清醒過來的眼神。
蘇白清恢複了。
他維持著縮回手的姿勢,驚愕地看著孟子濯,不理解自己清醒過來,為什麼會看到孟子濯伏在自己膝頭,一副和自己很親密的樣子。
蘇白清很想問清楚,但楚歸遠的事情,在他心裡更重要。
“楚歸遠怎麼樣了?”他上來就問孟子濯,“他還好嗎?”
半跪著的孟子濯起身,手上還殘留著男人的體溫:“重新見麵,你最先問我的,是彆人的事?”
蘇白清皺眉:“不然我還能問什麼?”
“曾經你把我丟下,要不是彆人為我找來藥物,我已經死了。”孟子濯道,“對這件事,你沒什麼想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