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她直接單手給他扣個6。
“把頭放下去!”
梁聽序不聽,還在妄圖和她分享:“你有沒有看過一部鬼片,叫《你床底下有鬼》。”
“……”
“她那個床也是你這種中式架子床,然後一下床就會被床下的鬼捏住腳踝,一低頭就看見一雙黑滴滴的眼睛。我剛剛躺著都不敢偏頭,就怕下麵真的有……我就會跟她眼對眼,她在那裡朝我笑,臉是青白的,嘴是血紅的,眼睛是烏黑的,一笑眼珠子裡就有血咕嚕咕嚕往外流……”
“要死啊你!”
梁念往他的方向扔了個枕頭。
燈開著的時候拌兩句嘴什麼感覺也沒有,燈一關,風一吹,再被梁聽序這麼一搞,腦補是一種本能,根本無法自我控製,尤其是在黑暗中人的身體放鬆,思維就會更加活躍,她現在覺得自己可以直接爬起來給梁聽序現場寫一本《宅怨》。
背後好像真的刮了股陰風,涼颼颼的,但麵子比天大,她總不能在梁聽序麵前露怯。
態度凶狠地給自己壯膽,但沒忍住抖了一下:“你嚇不到我,我——”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你彆給爹嗶嗶,再嗶嗶滾回去自己睡!”
梁聽序閉嘴了,縮回自己的被子裡。
屋子裡安靜了沒幾分鐘,又傳來一聲輕笑聲。
揶揄的,不懷好意的。
梁聽序終於憋不住原形畢露了:“怕不怕?”
“……”
梁念:“你死不死?”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人?他丫的就是故意來嚇她的,畜生啊!
梁聽序笑得滿地亂滾。
自己怕是怕,看著彆人怕就是好玩。能量不會消失,隻會轉移。恐懼亦如是。
太貝-戔了。
“好了好了。”他被梁念用枕頭猛砸了好幾下才停下來。
厚厚的雲層遮住了月亮,夜色漆黑,隻有暖黃色的床頭燈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過了很久,梁念又聽見梁聽序的聲音:“我一直是站你這頭的,你知道吧?”
所謂煽情必有貓膩。
梁念猶豫道:“隱隱約約有聽說啦。”
“那就好,外麵這麼黑,我這麼好,讓你陪我上個廁所,不為難你吧?”
“?”
誒,不是,我知道你是怕,但你上廁所讓我陪?我的弟,你禮貌嗎?
你爹這暴脾氣。
梁念咬牙:“憋著。”憋不死你丫的!
——
清早的城市逐漸蘇醒,比它更早蘇醒的是狗,比狗更早的是高三的學生。
梁念是從夢中醒來的,夢裡的世界一片漆黑,還有不知道從哪裡吹來的風吹得人骨頭發冷。
沒有任何意義的夢境總是給人一種無所適從的忐忑感。
她夜裡向來少眠,所以鮮少做夢,醒來的時候還有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