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嗎?就開個玩笑嘛,不會連這種玩笑都開不起吧?”
梁聽序看她臉色不對推了她一把,垂著眼把筆和練習冊收好:“你先過去,我等會兒再去找你。”
把人推出教室之後他又往回走,勾住剛剛學腔的人的脖子,這是一個很親近的姿勢,但他臉色卻有些冷。
時霧從嗓子裡“哎”了一聲:“你……”
“就一起上個廁所,探討一下語言的藝術。”梁聽序垂著眼不看她,又伸手拍了一下男生的肩,“去不去?”
“去啊,你就應該跟我們男的多玩,整天跟女生一起有什麼意思,會成娘炮的。”男生沒有反應過來,麵上還是笑嗬嗬的,帶著點揶揄,“幾張紙啊?十張夠不夠完事?”
腦子裡隻有黃色廢料。
梁聽序忍不住笑了,就這傻樣,等會兒教訓起來都沒勁,顯得他也很差勁呀。
嘖。
——
特長生下午不用在教室上文化課,都在操場上訓練,籃球場上有三三兩兩的男生在打籃球,藝術班的老師則帶著同學在草地上寫生。
梁念的頭發太顯眼,拿衛衣帽全兜住了,戴著口罩坐在草地上成功混入一群寫生的小姐姐裡。
“吃巧克力嗎?”
這不是她第一回翹課了,與藝術班的小姐姐關係都還不錯。
“來一塊。順便過來幫我看看這裡怎麼畫。”
“行。”她拍拍屁股過去。
女生活動了一下手腕:“天天畫這麼一塊都畫膩了,每天就這麼點東西,我還能給她畫出花來?”
梁念拿畫筆給她勾了幾筆,指給她看:“喏,就給她畫那朵花出來。”
即便是同樣的地方,不同的心境不同的側重點畫出來的東西都會不一樣,當然不同的水平也很重要。
她笑起來是一副很得瑟自負的表情,但一雙眼睛看起來太過純粹耀眼,並不討嫌隻讓人覺得嬌憨可愛。
女生看了看她幫她畫得花,寥寥幾筆,但整幅畫的感覺都不一樣了,很明顯,她不屬於技巧類的那種,很有天賦。
天賦不是誰都有的,她想開口問她為什麼不學藝術,猛地一下想到她高到離譜至今還被掛在宣傳欄上的理科成績,沒出口的話立即咽了回去。
差點冒犯了大神。
“你今天又是來找花好的?”女生問道。
梁念把筆遞回去給她:“不是特意,就是來看一眼。”
“你和她是朋友?”
“嗯…也不算。”
“我說也是,你天天來明顯不知道她月考之後就沒來參加訓練過。而且你這樣的人,不像是會和她認識的。”
梁念說過要管花好的事就是會管到底的,這才是她要叫梁聽序出來的真正原因,上回運動會打架的事和蔣博結了梁子,保不準心裡還在記恨,要是碰到他們那群人,她這小身板可遭不住。
梁念笑了笑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多說什麼,歪著頭問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看起來養尊處優,很優秀。”女生回答得很認真,低頭的時候看見梁念似笑非笑的表情,反應過來她就是在等她誇她,“性格很好玩。”
很少有這樣的女生,帶著一種自由熱烈又天真張揚的氣息,屬於藝術。
梁念得了誇獎渾身通暢,她喜歡彆人的誇讚卻並不是一個吝於誇獎彆人的人:“花好也很優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