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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冕接到自稱葵花幼兒園園長的電話的時候正在和沈聿淮講話。
第一反應是覺得對方打錯了,畢竟他家三個孩子沒有一個是在上幼兒園的,直到對方報出了梁念的名字。
“是這樣,您家孩子和我們幼兒園的小朋友發生了一點衝突,他們家長希望能和您見一麵,雙方溝通調解一下。”
校長的話說得很委婉。
一個17歲的人能和待在幼兒園裡的小朋友產生什麼衝突,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是她上門惹的事。
魏冕默了一瞬,用手捂住聽筒:“爾爾到哪去了?”
被叫進來的傭人看了一眼沈聿淮,也不知道該不該說,猶豫了幾秒:“小姐剛剛帶著和沈總一起來的小朋友出門去了。”
沈聿淮眉頭稍提。
而魏冕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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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啊!我就沒見過這種女孩子,到幼兒園來脫小男孩褲子!是變-態吧!”
“就是!這得給我家孩子留下多大心理陰影!”
“我一定要報警的!”
“王校長,這件事情你得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一年交那麼多錢給學校,你們學校的安保就是這麼做的?她一個女孩子都能偷偷溜進來,那是不是哪天來個人販子在你這裡隨隨便便就把我們的孩子帶走你們也不知道?”
葵花幼兒園校長辦公室裡吵吵嚷嚷的。
王校長這邊說幾句,那邊勸兩下,大大的腦袋上隻有幾根稀疏的頭發,頭皮看著比金峰還要鋥亮。
憑心而論,這年頭大多家裡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這事放哪個家長身上都很難心平氣和。一開始幼兒園是打算直接把梁念送派出所的,但洛藝一直拉著她不鬆手。
幼兒園入學前對每個小朋友的背景做了問卷調查,包括但不限於父母工作工資,說到底這幾個孩子家裡都開罪不起。王校長留了個心眼,這才有了現在的狀況。
梁念安安靜靜聽著他們的話心裡忍不住想到,原來這些道理她們是懂的啊。隻是虧沒吃到自己孩子身上,懂裝不懂罷了
但心裡想歸心裡想,不管他們說什麼她就是不搭話,對方人多勢眾,她怕挨打。
雖然到目前為止這些人還沒有表現出扯頭花的愛好,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醫院這個地方,她短時間內不想再去一次了。
沈聿淮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梁念坐在沙發上半垂著眼皮看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無語模樣,但從頭到尾還能勉強秉持著“她吵任她吵,我屹立不倒”的原則。
他走過去仔仔細細地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見梁念不像是吃了虧的樣子一顆心才算放下,但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有沒有人和你動手?”
“沒有。”她先是搖頭,隨後往沈聿淮的身後張望了一圈,“我姥爺呢?”
“他叫我來處理。”
“哦。”
讓誰來處理梁念並不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