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霧明顯又愣了一下:“但是……”
梁聽序:“不賠也不所謂,我也不是很在意。”
“不。”眼淚都在眼眶打轉了,表情卻恢複了倔強,“我會賠給你的。”
“……”
雖然很無語,但把一個傷成這樣的女生就丟在馬路邊,也確實不是他做的出來的事。他強行打斷轉移了話題:“你先聯係你家裡人,我送你去醫院。”
隨後出了小巷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往裡開了一段路回來接時霧,往前的一段路不好開,他打開車門遙遙問道:“要扶你嗎?”
時霧:“不用。”
於是他就坐在副駕駛座的位置等她過來。
司機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遠遠的看時霧並不真切,隻是聽聲音能夠判斷出是個女孩子,調侃道:“小情侶吵架了?男孩子大度點,女孩子是要哄的。”
“不是什麼小情侶。”梁聽序語氣淡淡的,年紀不大,卻是一種長輩的口吻,“你年紀不小了,有點分寸,不要開未成年人這種玩笑,很低級很無聊。”
他倒是無所謂,常年作為瓜田裡的猹,對於這種程度的玩笑話完全不放在心上,但有的女孩子的臉皮薄,要是對方臉紅尷尬,作為被開玩笑的另一個人,他應不應該陪一個尷尬?
想想就麻煩。
尷尬就應該留給妄圖讓彆人尷尬的人。而不是他這種本本分分的老實人。
換平常司機肯定要跟他來個幾回合,起碼這趟車肯定是不會拉了,但今天他隻是尬笑了兩聲不再說話了。
一是男生一身打扮除了校服不看,就他腳上那雙鞋就要兩萬多,司機是見過世麵的,雖然他的世麵程度還看不出來是不是假貨,但小心點總是沒錯的;二是他眉壓著眼表情實在太凶,感覺他再多說一句話他就要揍他了。
兩人坐在車上陷入了沉默,直到時霧一瘸一拐的走到車前,她人站在光亮裡司機才注意到她身上的傷口。
有梁聽序這個煞星在,他不敢問。透過後視鏡去看時霧情況的時候也不敢過於明目張膽,安靜地開著車。
車輪壓過一段不平整的小路,幾下子顛簸反而讓他定了心,注意到男生一直看著車窗外並且表情好看了一些,不像是會在他車上發瘋的樣子,才問出口:“放學路上碰到壞人了?報警了沒?”
兩人身上都穿著校服,他又加了一句:“跟學校的老師講了嗎?受到欺負一定不要害怕,壞人就是以為你害怕才更加囂張,要告訴老師和家長……”
喋喋不休的又開始了。
雖然他這幾句話說得對,但梁聽序並不想生出更多枝節,嫌麻煩,麵無表情地擼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我打的。”
“嗯?”司機懵了。
“我說她身上的傷是我打的。”他冷笑了聲,“再多說一句話,我連你一起打。”
“……”
“……”
—
“叩叩叩”。
敲門聲從屋外響起,梁念以為是梁聽序回來了,放下題冊過去開門:“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