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是真的已老實。
兩人盤腿坐在木箱旁邊把零食一袋袋拿出來找保質期。看她心情似乎沒有那麼差了,沈聿淮才又開口:“老爺子讓你在房間裡待著不是想關著你……”
“所以他的任務除了讓你來給我送飯,還有當和事佬?”
她不覺得自己有錯,但長輩如果讓人來給個台階下,她倒也沒必要咬死讓他來給她道歉。
她順著坡準備下,沈聿淮先她一步開了口,眼眸輕抬:“你知道你是怎麼被發現的嗎?”
梁念:“嗯?”
“幼兒園裡的監控。”
瞬間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麼了,梁念的嘴巴張了一下,卻沒有出聲,掩飾性的端起一邊的水杯喝了一口。
她其實有考慮過監控,甚至還黑了兩個,趁保安最少得時候再冒充家長進去的,當然,她還給那些保安塞了一點錢。隻是事情成了之後她反手把那幾個收了她錢的保安舉報了。
她有意避開過剩下的幾個攝像頭,居然還是被拍到了。
這麼一想突然有些慶幸她們被發現了,不然事後她溜了就是溜了,洛藝這種熟麵孔絕對跑不了,若是沒看在魏冕的麵子上,少不了要挨罰。
梁念是一個話多的人,突然就沉默了十有八九是在複盤反思,沈聿淮沒有開口打擾她。
房間裡散了味,關了窗,梁念重新點了香,清甜淡雅的香味讓人的整個神經都放鬆下來。
沈聿淮幫她看完保質期,把鎖零食的箱子鎖上推了回去才重新開口:“而且你是在幼兒園把小朋友帶走的,不管有沒有被發現,孩子被帶走了一段時間的事實跑不了,你有沒有考慮過那些幼師的處境?”
梁念抿了抿唇上的水,她沒有考慮過。
那些家長奈何不了她,讓一個幼師失業卻是易如反掌,而且事情傳出去了,不管這些家長之後還會不會繼續為難他們,他們都很難再在北渝找到工作。
他們和那些保安不同,保安完全可以不收她的錢拒絕她,選擇權在他們。
但這些老師哪裡會知道他們帶小朋友玩遊戲玩得好好的會殺出她這個神經病。
疏忽確實是存在的,但老師也不是哪吒又不能完全限製小朋友的自由,罪不至此。
整件事情裡最大的冤種,最無辜的受害者,完全沒被考慮到的打工人。
梁念複盤出了愧疚感。
“這是我做錯了。”
梁念沒法嘴硬,她想給洛藝出頭,但有可能連累了彆人。
這讓她有些坐立難安:“我去彌補一下。”
“不用你去了,我已經處理好了。”
梁念:“…哦。”
她邁出的步子又收回去,乖乖地坐回原來的位置,因為愧疚產生的不安感能讓她短暫的老實一段時間。悶著嗓音歎氣道:“想做一件好事真難。”
做壞事隻要把自己豁得出去,完全不用顧忌彆人的死活;做好事反而瞻前顧後要考慮的太多,生怕用錯了方法讓一件好事也變成了壞事。
“是很難。”沈聿淮笑著跟著她歎氣,“但每個願意做好事的人在動機上都是值得被肯定的。”
“謝謝你嗷。”好像隱隱約約是有被安慰到。
“不用謝。”他扯著她的衣角的手還沒有放開,輕輕地搖了搖,“所以我相信你這麼聰明在下一次決定做好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