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的手更是有些顫抖。
沈婠道,“沈叔,你派信任之人去三清山請大哥回來,他們的屍首……”
沈芫忽地開口道,“不如沈叔帶著國公府印親自去運回,我記得父親還供有當年冊封他為國公的聖旨,也一並帶去。”
沈埂很是驚訝,一是沈芫這個悶葫蘆竟然插手此事,二是運個屍身竟然讓他帶那麼多依仗。
因為前世,沈埂去運屍首,頗是廢了些九牛二虎之力,落衡山是衡王地界,何必給國公麵子。
嘴上說是國公府之事不敢懈怠,但當地的官吏拖拖拉拉找齊屍首就廢了不少時間。
等國公府辦上葬禮,族親都鬨過幾輪,公中財產所剩無幾,沈芫記得那場葬禮很是簡陋,讓忠國公淪為京城笑柄。
沈埂看看上首的沈婠,沈芫解釋道,“事急從權,我隻想親人們早日入土為安。”
沈婠也道,“就按芫娘說得做。”
沈埂拜倒,“是。”他躬身退出去。
沈婠開口道,“如今是國公府危難時刻,還請姐妹們同舟共濟,共度時艱。”
她話說得好聽,明日就會一病不起,讓這國公府亂上加亂。
沈芫對沈婠,是羨慕和嫉妒的,她隻要站在那裡,她的弟弟便把她當作親姐敬重,沈玄塵也對她愛護有加。
整個國公府,嫡女從女,庶女從草,可看出分彆。
沈婠是尊貴的,沈芫是低賤的,所以沈婠的親事是一世安穩,沈芫的親事是耗儘心力。
沈芫握緊手,柔婉道,“是。”
皇帝正病重,聽聞此事震怒,隻是國公府都為女眷小輩不好直接派太子前去,就讓皇後賞賜以示安撫。
國公府又是一陣人仰馬翻,擺香案,梳洗整齊接懿旨,沈婠帶著姐妹處理完這些,直接倒下。
沈芫沒學著一起稱病,而是單獨進到沈婠的小院,柳嬤嬤是向氏留給女兒的左膀右臂,看到她皺眉道,“六小姐怎麼過來了?”
沈婠燒的臉通紅,聞言勉強坐起身,“讓她過來吧。”
沈芫被帶到沈婠床前,見她確實病得不輕,便道,“五姐,大哥回來還要一段時間,你又倒下,府裡不能沒有管事的人。”
沈婠聽到這話聚起精神,“六妹,你的意思是……”
沈芫拜道,“姐姐若是信我,不如讓我來管事,等你病好,絕對還你一個完整的國公府。”
柳嬤嬤在一旁聽著都有些訝然,六小姐平日看著不顯山露水,沒想到危機時刻竟能站出來扛事。
隻是六小姐一不是長,二不是尊,難以服眾。
沈婠皺眉道,“這本是我的事,辛苦妹妹了,二姐居長,理應由她出麵才能服眾。”
“可她已是六神無主,怕是無法管事。”沈芫歎息一聲。
沈婠也是一臉憂愁,沈芫便道,“不如你將柳嬤嬤借我,有她協助,我定能管好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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