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椏哭聲都停了,與沈樹對視一眼,問道,“你是哪個侄孫女呀?奶奶老眼昏花,認不出來了。”
沈芫道,“我是老六沈芫呀,你們以前最疼我了。”
沈椏想了半天都沒想到這沈芫是誰,隻能含糊道,“是啊,一眨眼這麼大了。”
沈樹從旁道,“侄孫女,你既然認得我們,就讓我們送侄兒一程吧。”
沈芫擦擦淚水,“你們在外這麼哄鬨實在打擾街坊鄰裡,你們來京城可有定下住的地方?”
沈椏瞪大眼,“你們國公府屋子那麼多,還不讓我們住了?”
沈芫裝作驚訝的樣子,“你們沒住的地方,那怎麼行,京城不讓閒雜人遊蕩的,晚上要是沒地方落腳,京兆尹會將人抓起來關牢裡。”
“不是,”沈椏張嘴反駁,“你們國公府連給親戚住的地方都沒有嗎?我們可是千裡迢迢過來奔喪的。”
沈芫又落淚道,“父親母親還有一乾兄弟的還未回來,她們的房間怎麼好讓你們住,尋常客房又怎對得起姑奶奶和大伯公的一片誠心,侄孫女實在是難呐。”
她說完就埋在手帕裡痛哭,一整個小輩遇事慌張的模樣。
沈樹道,“侄孫女,我們一路奔波過來實在勞累,就讓我們進國公府歇一歇吧,尋常客房也是可以的,鄉下人不挑這些,我們這把老骨頭,享不到幾年福的。”
沈芫知道這些人一定要住進國公府的,但是不能如前世一般大搖大擺的讓他們進去,然後挑挑揀揀主家的房間,還順走不少東西。
沈芫道,“這怎麼好意思,多謝大伯公和姑奶奶體恤了,張勇,”她喊了聲,果然沒人應,便抱歉道,“下人都不聽話了,實在難辦。”
她轉身回府找人,丟下沈椏和沈樹這一堆人。
沈坪湊到沈樹旁邊,“爹,她會讓我們進去嗎?怎麼人走了?”
沈樹背著手,“她不敢不讓我們進去,不然我們繼續鬨。”
果然沒過多久,沈芫就帶著張勇出來,她道,“將姑奶奶和大伯公的行禮都從西北門運進去,西邊那幾處院子就留給來京的親戚住。”
張勇垂首,“是!”
他招呼人手運東西,沈芫將人領進府內,沈家除沈婠的幾個姐妹正等著他們。
門口人群散去,還評價道,“這國公府的戲不如盧府的精彩。”
沈坪帶著他的一雙兒女——沈妮和沈篤,兩邊算是同輩,沈芫叫道,“這是堂哥、堂姐吧。”
又給沈芷、沈茉、沈菲介紹,“這是大伯公、姑奶奶,還有伯父。”
“這是我二姐、三姐和四姐,五姐她生病了,就不出來見客了。”
沈椏一位位見過,“收拾的匆忙,連個見麵禮都未帶。”
沈芫笑道,“沒事的,你們來的唐突,我們也沒準備見麵禮,連院子都沒來得及打掃,實在不好意思。”
一堆人往西邊院子走,張勇已經將行李卸在院子裡,沈芫道,“這裡就給姑奶奶和大伯公住下了,確實擁擠了些,實在是匆忙間隻能收拾這些了。”
他們隻能說,“沒事,這樣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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