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陳之有的包廂內。
被掛在牆上的陳之有努力掙紮著,但不管他怎麼努力,仙人掌刺都一動不動,他的努力全部都是徒勞。
小仙人掌射出的仙人掌刺上有它體內的靈力,因此看似細細小小的刺,此刻卻如鋼釘一樣,將陳之有整個人都釘在了牆壁上,無論他怎麼掙動都沒辦法掙脫開。
沒多久,陳之有就覺得自己快沒有力氣了,隻能掛在牆壁上喘著氣。
不知道那小仙人掌是有意還是無意,其中一根刺正巧劃破了他手腕上的智腦,陳之有試了無數次,卻依然無法喚醒智腦裡的智能係統,沒有辦法向外界求助。
不知過了多久,包廂的門被外麵的人敲響了。
“陳先生,您預約的包廂時間快到了。”是‘遠方來客’的服務員,“請問您需要續時間嗎?”
“續!”陳之有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他現在這副模樣肯定不能被外人看見,若是不小心被拍到,甚至流傳出去,彆說他會丟人了,或許第二天整個星際都會知道他這幅糗樣。
甚至有可能會影響到他的公司形象。
外邊的服務員聽出他語氣裡的咬牙切齒,怔愣一秒後語氣不變道:“好的,為您續時一個小時,您看夠嗎?”
“夠了、不,不夠,續兩個小時。”陳之有立刻道,“等下,你幫我個忙。”
服務員應道:“您說。”
“幫我聯係一下我助理,讓他過來一趟。”陳之有說,“他的聯係方式我給過你們,在vip客戶信息單上,緊急聯係人那一項就是他。”
“好的,沒問題。”服務員並沒有追問原因,“還有其他事情需要我來做嗎?”
陳之有咬著牙:“沒有了。”
十多分鐘後,一直等在‘遠方來客’附近的助理趕了過來。
身為陳之有的助理,他自然知道陳之有今天來‘遠方來客’是在做什麼的,也因此他覺得非常奇怪。
都這個點了,陳總不應該直接帶人去酒店,開始進行下一個步驟了嗎?怎麼會突然叫他去包廂呢?
抱著這樣的疑問,助理推開了陳之有訂下的那間包間的門。他一眼就看見了房間對麵的牆壁上,那個以‘大’字形態,被釘在了牆壁上的人。
——正是他們的陳總。
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事情的助理一時傻愣在了哪裡,半晌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陳之有被掛了這麼久,全身的重量都倚靠著那幾根細細的仙人掌刺,渾身上下早就酸痛不已疲憊不堪。
見自己的助理跟個傻子一樣站在門口,他沒好氣地罵道:“愣著乾什麼!還不快過來幫我!!!”
助理這才回過神:“馬、馬上就來!”
陳之有瞪著他:“把門給我關上!”
“是是是!”助理連忙又回過身,關上了包廂的門還上了鎖。
做完這一切,助理才匆匆來到陳之有身邊,路上還被椅子腿給絆了一下,差點一跟頭栽倒在地。
——這著實不能怪他,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身為陳之有的助理,他見過自家總裁各種時刻的樣子,卻從來沒有見過這……這被釘在牆上的狼狽樣。
助理心裡發苦,心說自己看到了總裁此刻的模樣,以陳總的脾氣,事後肯定會因為被看到了糗樣,而對他各種刁難。
但不管心裡怎麼想,助理此時是半點也不敢表現出來,他的注意力全在自家總裁的身上。
或者說,在那幾根把自家總裁釘在了牆上的刺上。
——刺???
這刺雖然看起來比正常的刺要更加粗長尖銳一些,但確實……確實長得和仙人掌的刺很像。
陳之有看著身前傻站著的助理,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沒長手嗎?幫我把刺拔下來啊!”
助理幾乎要冒冷汗了,但他不敢再多說什麼,連忙捏緊刺試圖往外拔。
然而用力了半天,他卻發現這刺看似脆脆弱弱的,實際又硬又結實,牢牢地釘在了牆壁裡,他怎麼使勁兒都沒法拔動他分毫。
好半天之後,助理累得氣喘籲籲:“陳總,這、這根本拔不動啊!”
陳之有想到幼崽當時說的,仙人掌的刺上覆有靈力,一般人是掙脫不開的。
——難道讓他一直掛到刺上的靈力全部消散嗎?!
開什麼玩笑!!!
陳之有氣得幾乎發抖,明明拔不動並不是眼前助理的錯,但他還是忍不住罵道:“沒用的廢物!”
被罵了的助理委屈得不行,卻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好在刺上的靈力並不算多,沒過幾分鐘,就在助理正想辦法想找一個覺醒者來幫忙的時候,被釘在牆上的陳之有卻突然自己滑落到了地上,發出了相當大聲的一聲悶響。
助理回身,見自家總裁趴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連忙上前將人扶起來坐到了椅子上。
陳之有臉色發白,英俊的臉上表情扭曲極了。
助理沒忍住問:“陳總,這、這到底是誰做的?安逸嗎?”
包廂裡應該隻有助理和安逸兩人才對,可是……安逸又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能耐?!
“不是他。”陳之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助理問:“那是誰?”
陳之有瞪了他一眼:“不該問的不要問。”
助理被瞪得心裡一涼,連忙道:“是是是。”
陳之有心裡恨極了,他能怎麼說?說他是被一個三歲的Omega幼崽搞得這麼狼狽的嗎?
沒有成功拿下安逸就算了,竟然還被一個三歲的幼崽搞得這麼狼狽——
他長到這麼大,還從沒有這麼丟臉過!
*
安逸被迫簽合約的事情暫時解決了,但突然和陳之有撕破臉皮之後,後續肯定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忙活。
比如安逸手上還沒有拍完的戲,比如還剩下最後一期的《大手拉小手》,也比如……他和現在這個經紀公司解約一事。
“陳之有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你。”沈業對安逸說,“但是解約是必須要解約的,就算要賠違約金,也一定要解約,否則等著你的肯定是雪藏。”
“賠什麼違約金。”紀時安冷笑一聲,“這麼欺負人還想拿違約金?”
安逸愣愣地:“可是——”
“這事兒你先彆管,你先繼續做自己的事,該拍戲拍戲該上綜藝上綜藝。”紀時安說,“這事兒交給我,他敢問你要違約金,我就敢想辦法整垮他!”
如此豪言壯語,看得沈業忍不住側目。
半晌之後,沈業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什麼你整垮他呀,你絕對會找大哥幫忙吧?”
紀時安不服:“怎麼就不能是我了?我看起來就那麼不靠譜嗎?”
沈業問:“那你能嗎?”
紀時安:“……”
他還真不能。
悲憤.jpg
紀音瀾看看拌嘴的兩個哥哥,肉乎乎的小手裡攥著安逸給他買的糖葫蘆,吃得嘴巴旁邊沾滿了黏糊糊的糖漬。
柚子哥哥身上的味道還是那麼濃,小O崽崽心想,但是和之前的濃不一樣,現在的柚子哥哥聞起來很快樂。
紀音瀾拉住安逸的手,在對方低頭看向自己的那一刻說:“柚子哥哥,我們去看看姨姨吧。”
安逸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幼崽口中的姨姨指的是誰。
“姨姨就是柚子哥哥的麻麻。”小O崽崽認真道。
這個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讚同,安逸架不住他們的熱情,便同意了。
安逸的母親目前收治在首都醫院,首都醫院已經是全聯邦數一數二的優秀醫院,但依然無法治愈安母的病情,隻能用儀器勉強維持住安母的生命體征。
安母被安排在醫院裡的特殊單人病房中,每次探視最多隻允許進入兩個人,安逸就帶著紀音瀾進去了。
小O崽崽的鼻子動了動,下意識地拉緊了安逸的手。
這還是紀音瀾第一次來醫院,他的身體一直很好,很少生病,而且就算生病了、或者打一些疫苗的時候,也是由紀家的家庭醫生楊誌遠上門醫治。
醫院裡的味道讓幼崽覺得有些難過。
——大家身上的味道聞起來都很難過,從一進醫院開始就是這樣。
護士小姐在前麵領路,說著安逸母親這段時間的情況:“安阿姨最近狀態還是比較平穩的。”
安逸問:“上次在她身上用的藥,有起作用嗎?”
“……沒有明顯作用。”護士小姐歎息一聲。
安逸嗯了一聲,並不覺得意外,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覺得有些小失望。
護士小姐習慣性地看了一眼安母的身體檢測儀上的數據,見上麵的數字和之前相比,幾乎沒有明顯的起伏,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開心安阿姨的病情沒有惡化,也難過安阿姨的病情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安逸的母親在這間病房已經住了有好幾年的時間了,這期間一直都是這個護士在照顧她,也因此她是最清楚安逸和安母情況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