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曦雲當年能放王粲的族人走,想必是沒搜到什麼東西的。
王粲的奏狀被老友藏起,那其中所說的證據,是不是有可能轉交到蔣豐手中?
宋問拍手“哎呀”了一聲,抓了林唯衍道:“跟我走。”
幾位學子疑惑道:“先生?”
“你們慢慢查啊!”宋問回頭道,“我現在去休息一下!”
宋問拖著人來到轉角的牆後,離了學子的視線。
“你現在去縣衙,找趙主簿,讓他查一查蔣豐是搬去了哪裡,大約是兩年前搬遷的。”宋問鄭重叮囑道,“務必要快!”
“又要去?”林唯衍搖頭道,“我要寸步不離的保護你。”
宋問急道:“這次就不用了,快去。我先回家。”
林唯衍指了指她脖子上的紅痕,搖頭道:“不成。我是收了銀子的。還包的食宿。”
宋問道:“順便再去三殿下哪裡,幫我借匹馬。”
“你要出城?”林唯衍道,“我也要去。”
宋問拍手:“所以你去借馬,我去收拾行禮。”
林唯衍斟酌片刻道:“那你等我。”
宋問在他背後提醒:“縣衙!縣衙不要忘了!”
宋問回到家中,小五小六在打掃院子。
小五抬起頭,整個人懵了,喊道:“少爺!您的脖子給人抹了?”
“這是怎麼了?不是去上課的嗎?難道同學生打起來了?”小六衝過來道,“少爺,您有時候就是太衝動!”
宋問推開兩人:“幫我整理一下東西。隨意兩件衣服即可,重要的是銀子。”
小五道:“這便回去了?那這宅子怎麼辦呀?這仇怎麼報呀?”
宋問攔住他躁動的手:“隻收拾我的,你們留這兒看家啊。哦,還有林唯衍的。”
小五:“……”
小五萬分悲痛道:“少爺!您逃命帶著新來的那個不帶我們!您怎能這樣!”
“去去去!”宋問道,“我馬上就回來了的。”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林唯衍終於回來。
帶回來一個人。
唐毅坐在馬上策著韁繩,道:“走,我同你一道去。”
宋問驚道:“你也去?方便嗎?”
唐毅這樣敏感的身份,無論參與哪件事情,都是不大好的。
偷偷摸摸來點場外幫助也便罷了,親身上陣,怕是免不了被罰。
“他們不會輕易相信你的,但是與我見過幾麵,還能說上兩句。”唐毅道,“時間不多了,待人察覺出來,再想出城就難了。”
也是趕時間,怕刑部提前下了文書。
他收到後,便立即讓人將奏狀上表,此時多半已到了陛下手中。
可唐毅隻有兩匹馬,而宋問隻有一匹錢塘帶來的老馬。
宋問拍拍馬屁股,對林唯衍道:“這馬就交給你了。你來墊後。如若有人追上來,能攔則攔,不能攔便跑。注意安全。”
林唯衍點頭,將記著地址的紙條交予她。
三人便上了馬,往城門趕去。
唐清遠坐在馬車中,從窗口的縫隙中見一熟悉的身影跑了過去。推開小窗,喊道:“宋先……”
緊跟著旁邊又一匹馬跑了過去,上麵坐著唐毅。
頓時半句話噎在喉嚨裡。
又收回了視線,重新放下垂簾。
“初九。”唐清遠道,“你去打聽一下,他們是要去哪裡。”
外麵人應了聲,而後把韁繩交予旁邊人,跳下車轅,跟了過去。
張曦雲回到府中,便聽聞陛下請他進宮議事。
換上官服,直接往宮中去了。
勤政務本樓。
刑部尚書,大理寺卿,禦史大夫,太子,以及太傅太保。朝中一乾重臣,聚於下首。
見他進來,稍往兩側退了些許。
一封有些褶皺的奏狀,丟到他的麵前。
唐贄沉聲道:“自己看看。”
張曦雲打開,仔細掃了一遍,又小心合上,道:“陛下。臣問心無愧,何懼彈劾?”
“何況,若真是臣所為。這奏狀,怕早已不在了。”張曦雲兩手呈過頭頂,“陛下,這究竟是從何處所得?真假未知,怕是有人要陷害微臣!請陛下明察!”
“明察?有問題便去問羽林郎。”唐贄道,“太傅也已作證,這正是王尚書的字跡。”
張曦雲扭過頭,望向許繼行。
許繼行旁站著的許賀白,冷冷掃來一個眼神。
父子兩人站在一起,偏襯得許繼行少了兩分霸氣,多了一分痞氣。
張曦雲對著許賀白的眼神,兩道人影似有重疊,忽而豁然大悟。
作者有話要說: 暫時不用深究人物關係,我還沒寫出來。你們可以隨便猜。看著看著就懂了。
出場人物眾多。也不用記。知道都是大官就行。
也不用很用力的去看劇情,其實到後麵伏筆都寫出來,就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