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2 / 2)

紈絝休妻記 垂拱元年 4813 字 1個月前

胡玉樓內,燭火通明,煌煌如晝。

宗越箕踞坐於榻上,右手端著酒杯,望著廳室正中作柘枝舞的胡姬,目光紋絲不動。

左手心摩挲著一粒銀子。

羅婉把這粒銀子悄悄塞進他手中時,他完全沒意識到她要做什麼。

直到她說,讓他請兄弟們喝酒。

她前幾日還期期艾艾管他要錢,怎麼今日就有了餘財?是她的酬金,那幅畫的酬金麼?那幅畫就隻值這麼點兒銀子?

新得的酬金,還沒捂熱呢,轉手就給了他,為了讓他在幾個兄弟麵前揚眉吐氣?

銀子隻有他拇指大小,尋常來說,是足夠買幾壇酒的,但他們喝的不是尋常酒,這粒銀子實在杯水車薪,連一個酒壇塞子都買不來。

但她一個女郎,大概連酒都不曾喝過,怎麼會懂這些?

一曲舞罷,胡姬來與宗越敬酒,捧著鳳首執壺才貼近他身,冷不防被一腳踢了出去。

胡姬伏倒在地,委屈地轉目看向宗越,本欲嬌滴滴哭上兩聲,對上那雙寒冽如刀的鳳目,嚇得沒了音兒。

“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宗世子的規矩都給忘了?宗世子挑得很,隻準曹姬近身伺候,你也算樓裡的老人了,怎麼這個都不知道?”顏九郎說道。

那胡姬自然清楚這些,但瞧宗越今日望著自己出神,一曲舞下來,眼睛眨都沒眨,手中的酒也忘了飲下,便想著,或許他厭了曹姬移情彆戀呢,不然怎會明明買了曹姬回去還跑來這裡喝酒,這才大著膽子近身與他敬酒,誰曾想,他還是那般不解風情,不知憐香惜玉。

胡姬起身提了壺新酒,要去敬賀去非。

“你彆過來!”賀去非跳起來,指著胡姬嚷道。

顏九郎道:“彆去碰他,來來來,給小爺滿上。”

瞧著胡姬轉步去了彆處,賀去非才鬆口氣,重新坐下。胡玉樓的舞姬都喜用味道濃烈的香粉,一旦沾染連酒氣都遮不住,他那小妻子嗅覺異常靈敏,若聞見他身上有女人香,又該鬨個沒完。他最近被逼著讀書,已然頭疼的寢食難安,實在沒有精力應付彆的麻煩。

“你最近有讀書嗎?”賀去非湊到宗越身旁,與他碰了下酒杯,想和他探討怎麼能把書讀進去。

宗越一口酒灌下,“我像會讀書的人?”

賀去非詫異:“他們不逼你嗎?”

“我又不像你,連個女郎都鎮不住。”宗越挑眉,麵帶揶揄:“聽說你那妻子比你還小幾歲,都管不住?”

賀去非恨得咬牙,說話也不客氣:“你能管得住你那妻子麼?你連喝酒都得看人眼色,你有什麼了不起?”

宗越無所謂地揚眉一笑,“你今日出來喝酒,怕不是偷偷摸摸吧?”

哪裡像他,是妻子應允了,特意給了酒錢,還許諾幫他瞞著父親。

賀去非怎麼都比不過。

“你得意什麼?你有什麼好炫耀的?”賀去非委實不甘心,同人不同命,宗越憑什麼就能娶到那麼個縱容他的妻子?

“我告訴你,曹姬才不喜歡你,她喜歡的另有其人,她還給那人悄悄畫過像呢。”

“悄悄畫過像?”宗越思慮著呢喃了句。

賀去非瞧他反應,以為他在介懷曹姬心有所屬之事,心想終於扳回一局,油然暢快。

“對,曹姬暗中喜歡那人很久了,在你之前就喜歡了,你回去找找,說不定她現在都藏著那人的畫像呢。”

宗越撚著掌心裡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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