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LPL的賽程也在火熱進行當中,常規賽已是來到後三分之一進程。
時誼升任主教練後,KM碰上的幾個對手都不是特彆強勁的隊伍,他們頗為輕鬆地又拿下幾場比賽的勝利。自此,KM本賽季打了十二比賽,戰績是十一勝一負,穩居東部排名第一。
為了加強大家的默契和團隊配合能力,時誼、阿全和阿凱討論了一些辦法。
在比賽訓練方麵,時誼會讓他們兩兩交叉雙排,培養彼此的默契,還會讓大家組隊一起打極地大亂鬥和無限火力,鍛煉大家的打團和配合。
於是基地裡最近可以聽到很多這樣的聲音:
“阿紫,你是魔鬼嗎,老子不想跟你雙排了,反向上分就你他媽最牛。”
“放屁,是你拖累老子。”
“澤哥,我寧願跟你雙排忍受你的冷嘲熱諷也不想跟小草排,那個莽子2級就來下路送人頭。”
“小源,我們雙排,抱好龍哥的大腿,龍哥帶你飛。”
“好啊。那你要紅BUFF嗎,哦不要,那我笑納了。”
“命你可以拿走,紅BUFF給我放下。”
原本大家隻是偶爾雙排,大多時候是各自rank,基本上各自安好各自秀。自從被迫雙排,基地的噪音指標就直線上升,各種“上中”“中野”“野輔”“下輔”恩斷義絕,天天晚上基地都要上演狗血撕逼苦情大戲。
五人一起的大亂鬥那就更熱鬨了。
那是唧唧複唧唧,一屋BB機。場麵堪比網吧開黑五連坐,夜市烤串吹牛逼。
遊戲打急眼了,這些人偶爾還會發展到現實。上演什麼拖鞋大戰,礦泉水瓶大戰,扒衣服大戰,以及時誼不宜觀看的某種大戰。
對於此情景,時誼雖然被吵得頭皮發麻,但倒是也在意料之中。
行吧。
電子競技沒有安之若素歲月靜好。
至於她跟陸昀澤,兩人都各自專注於工作,沒再遇上門鎖壞了那樣的場景。
直到……
*
除了遊戲上的訓練外,阿全還會組織隊員們參與一些團建,讓大家一起做拓展訓練,玩些遊戲什麼的。
KM基地一樓的外麵,有很大一塊空地。這一次的團隊拓展活動就放被在了這裡。
五月的早晨,氣溫不高,有微風吹拂,氣候挺宜人的。
這日上午九點多,隊員們就都被阿全薅起來了。一個個穿著T恤和運動褲,腳上都是拖鞋,睡眼惺忪的。
陸昀澤在T恤外麵加了件薄風衣,拉鏈拉到脖子,看起來挺有型的。
在大家的一片哈欠聲中,阿凱請來的拓展老師讓大家玩了第一個遊戲——搶凳子,說法是“為了幫助大家儘快清醒,也鍛煉大家的反應能力”。
其實隊員們以前搞拓展訓練的時候,也玩過幾次這個遊戲。很奇怪的是,每次贏到最後的,都是陸昀澤。
真·遊戲王。
拓展老師擺了六把椅子,圍了一圈,讓大家搶。六個隊員加上阿全、時誼兩個教練,一共八人參加。阿凱當裁判。
阿紫看著嘟囔了一句,“這我們怎麼可能搶得過澤哥啊……”
話音落,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與小草互看了一眼,又把蘊含著某種意思的眼神傳遞給了阿龍和小源。然後小源又拽過承俊,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兩句話。大家很快達成了一個共識。
這一切,都在陸昀澤和時誼等人沒注意的情況下迅速完成。
不久後,音樂響起,眾人動起來。
阿凱在一旁邊看邊督促,“彆慢吞吞走啊,跳一下,扭起來。”
八個人圍著椅子開始轉圈,時誼專注地聽音樂,還有點小緊張。眼神牢牢盯著離自己最近的那把椅子。
畢竟她也是曾經的第一女中單,玩這種考反應能力的遊戲,她不能輸的。
突然,音樂停,大家迅速搶占位置,阿龍和小草把阿全夾在中間,兩人一屁股就把阿全前後的座位全占了。與此同時,略顯呆萌的承俊也沒搶到座位,阿全和承俊兩人出局。
阿全搖搖頭道:“老了,搶不過你們。”
第二輪還剩四把椅子,六個人。分彆是小草、阿龍、阿紫、小源、陸昀澤、時誼。
大家轉圈,時誼前麵是阿紫,後麵是小草。
音樂停的時候,這兩個人屁股下明明就有座位,但兩個人偏偏不坐,假裝要去搶彆人的,不著痕跡地把座位都讓出了出來。
時誼卡在音樂停的時候,慌忙選了其中一個迅速坐下,然後噓了一口氣。
於是她開始樂嗬嗬地看彆人搶——阿龍搶到了,小源也搶到了。剩下的唯一一張椅子被三人爭奪,阿紫跟隻猴似的抱住了小草的腰,死活不讓他坐,陸昀澤略蹙眉看著這兩個人,淡定地一屁股坐下。
阿凱:“小草,阿紫淘汰。”
小草:“你是不是傻,你光抱我有毛用,自己能坐?”
阿紫:“看你不順眼不行嗎?我管你那麼多,反正我就不讓你坐。”
阿龍和小源互換了下眼神,演得還挺逼真。
陸昀澤斜眼睨他們,看出了點什麼,但是不點破。
全場唯一蒙在鼓裡的估計就隻剩下時誼。在新一輪音樂響起的時候,她還有點舍不得離開自己“搶到”的椅子。
這一輪隻剩下兩個椅子了,而他們還剩四個人。
阿龍和小源再次上演“我有椅子我就是不坐我就要讓給教練”以及“我們都看中了陸昀澤的椅子然而並不想搞他還要自相殘殺”的戲碼,抱在一起雙雙出局。
阿紫:“你們要不要這麼惡心,玩個遊戲也要抱在一起淘汰。”
這一回,時誼總算是看出了點什麼。
他們對她格外照顧,都不搶她的椅子的——做主教練真是好啊。
然而下一秒,在她發現場上就剩她和陸昀澤兩個人以及一把椅子的時候,時誼就有些傻眼了。
其餘隊員看到自己布局成功,一個個都露出了老母親般的微笑,勾肩搭背坐在一起“嘻嘻嘻,嘻嘻嘻”。
陸昀澤不是遊戲王嗎,反正他們也搶不過他,就讓教練跟他搶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對於即將開始的好戲,大家萬般期待。
音樂響,時誼與陸昀澤圍著僅剩的一把椅子繞圈走。她用餘光瞥了他一眼,某人顯得挺淡定的。他的一隻手還插在褲兜裡,輕薄的風衣被風吹得微微鼓起。
他正好也在看她,問:“想贏嗎?我可以讓你。”
時誼抿了抿嘴,“不需要!”
某人嘴角微微一彎,“嗯。”
正說著,音樂戛然而止,時誼離椅子更近,於是立刻搶著坐了上去——
與此同時,陸昀澤雖離椅子有點遠,但是大長腿一邁,屁股竟穩穩地落在了椅子上。
時誼大約比他慢了0.003秒,結果是——直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陸昀澤沒什麼表情,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的側臉,身子貼著椅背,雙手自然下垂。
他整個人就跟張電競椅似的,四平八穩,規規矩矩,滿臉寫著“我什麼也沒乾”,“是她要自己坐上來的”,“她要坐我腿上我也沒辦法”,“隻好靜靜地充當一把椅子這樣子”。
圍觀群眾看得目瞪口呆。
阿紫冷不丁道:“澤哥,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