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誼。”他輕聲叫她,輕得近乎呢喃。
被他這樣一叫,時誼的心微微一顫。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今晚的他少了幾分平時冷硬的感覺,變得很是柔軟,甚至是有些有氣無力。
難道真是生病了?
“嗯。”她也輕聲回。
“我知道你沒有談過戀愛,會有很多擔心……”他吸了口氣,繼續說,“彆擔心,我會努力做個好男朋友。”
時誼抿了抿唇,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電競這個行業,圈子其實挺窄的,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我不想錯過。”
“不想錯過你。”
“看李敏賢、卡爾、樊宇這些人接觸你,我很吃醋。”
“很吃醋。”
說著,他輕輕擦了下她的鼻尖,“做我女朋友吧。”
時誼被他這麼一蹭,心中猛然一悸。心臟就像不受控製了一樣,猛烈地撞擊她的胸膛。
“好嗎?”他複問。撐在衣櫃上的手也滑了下來,不知是沒了力氣,還是想做的更多。
……
吸了口氣,時誼道:“這個問題,可以等到春季賽結束再回答你嗎?”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結束了。我想,這段時間把精力集中在比賽上。”
她怕她控製不住對初戀的忐忑和期待,會因此而分神。
兩秒後,陸昀澤輕輕“嗯”了一聲。
聲音聽著有些有氣無力,似乎還夾雜著一絲失落。
時誼忽然覺得有些內疚,於是輕輕拉了下他下垂的手,“……不是拒絕你。”
雖然,也不算答應。
“嗯。”他應了一聲,順勢握住她的手,“說過了,都隨你。”
時誼的心一跳。
接著,他把頭垂下來,下巴輕輕抵在她的右肩上,臉頰貼著她的臉頰,胳膊虛擁住她,“我會等春季賽結束的……”
時誼深吸了口氣。
寂寂黑夜,兩人就這麼親密地相貼著,她從來也沒想過,某一天跟他會是這樣的情景。
隻是,好像哪裡不對,他的臉頰好像特彆燙。
她不由抬起手去抹了下他的額頭,果然很熱。
“你是不是發燒了?”
“可能吧。”
“我去拿體溫計幫你量一下。”
陸昀澤貪戀地嗅著她身上的香味,不願起來。
時誼輕輕推了他一下,他才放開她,順手開了燈。
燈亮的刹那,她不由眯了眯眼,適應光線後看向他的臉,一時想到黑暗中那些話就是這個人對自己說的,還是忍不住臉上一熱。
她走到桌邊,從抽屜裡拿出一根溫度計,甩了甩,讓他夾到腋下。
陸昀澤半靠在衣櫃上,頭微垂著,看起來有些蔫蔫的,臉也有些發紅。時誼讓他坐下來,他也不坐。
過了幾分鐘,她把溫度計接過來,就著燈光看了一眼,38.3度。
果然是燒了。
不算高燒,但也不低。
“要去醫院嗎?”時誼問。
陸昀澤搖搖頭,“不去。吃點藥就好了。”
時誼想了想,點點頭,“我先陪你回房間休息,我下去拿藥。”
“嗯。”
臨走前,陸昀澤戀戀不舍地看了眼時誼的床鋪。淺藍色的床單和被套,四角綴著小花,看起來很是溫馨。
如果能躺在她的床上休息就好了。
把陸昀澤扶回房間後,時誼立刻下樓去找了阿凱,告訴他陸昀澤病了。阿凱和隊員們聽了皆是一驚。
阿凱:“怎麼忽然發燒了?”
小草:“不是吧,澤哥病了?白天他看起來還很好啊,還五殺?”
阿紫:“真的假的,白天還那麼騷,晚上直接就燒了?”
阿龍:“早上我聽阿姨說他遊泳了,遊了泳衣服都不穿,身上都是水就在那榨橙汁,阿姨說她看了都替他冷。是不是著涼了。”
阿紫:“我澤哥榨橙汁???”
聽到這裡,時誼微微抿了下唇。
真的是因為幫她榨橙汁著涼了?
這個傻大個。
“凱哥,我剛幫他涼了體溫,38度3,你看需要送他去醫院嗎?他不肯去。”
阿凱想了想,“38度多,也不算燒得很厲害,他不肯去就彆折騰他了,先讓他吃點藥看看效果。”
“嗯。”
時誼到醫務室拿了藥,倒了熱水,跟阿凱和幾個隊員一起上了樓。
阿凱看他蔫蔫的,有點不放心,還是問了句:“要不要緊,要不送你去醫院。”
陸昀澤還是搖搖頭,“不去。”
時誼把他扶起來,喂他吃了藥。他靠在床頭,掃了眼進來看他的兄弟們,“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你們都去休息吧。”
阿紫關心道:“澤哥,我留下來陪你吧。”
“對啊澤哥,我跟阿紫留下來陪你。”小草也說,“你睡你的,我們兩個在你旁邊玩遊戲,你有事就叫我們。”
“我是發燒,又不是病入膏肓。還死不了。”他無力地瞥了他們一眼,“出去啊。”
阿凱又看了他一眼,“那行,我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嗯。”
看大家一個個走出去,時誼猶豫了下,正想也跟著出去,陸昀澤從被窩裡伸出手,悄悄拉住了她的。
時誼一愣,忙轉過身,擋住他們的手,“凱哥,我留下來吧,等他睡著了我再回去。”
阿凱點點頭,“好。那辛苦你了。”
等大家都走了,時誼在陸昀澤身邊坐下來,幫他拉了拉被子。
被窩裡的人嘴角輕輕一彎,把她的手牽進被窩裡,“就知道你不會走。”
時誼有些不好意思,手上輕輕掙紮了一下,沒掙開,“你好好睡覺。”
“你彆把手拿走,我就好好睡。”
他看著她,細碎的黑發散落在白色的枕頭上,眼睛微眯著。
明明是個一米八幾的高冷男神,現在就像個孩子一樣。
“嗯。等你睡著了我再走。”時誼隻好道。
“春季賽結束後,你就是我女朋友了。”他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