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時誼的職業選手注冊流程辦理完了。
她成了LPL第211位選手, 也是LPL史上第一位女選手。
阿凱把職業證書帶回交給她的時候, 隊員們都在各自排位。陸昀澤轉過頭來, 笑著看她,“恭喜啊,211號選手。”
時誼還沒說話,阿龍就瞥了他一眼, “所以007號選手有什麼想法?”
陸昀澤是LPL最早一批職業選手之一,代號007。
阿紫:“007號選手現在要跟211號選手競爭首發中單的位置,但絕望的是,211號選手是他的教練。”
小草:“哈哈哈,史上最慘隊員, 沒有之一。能否首發的命運完全掌握著自己的競爭者手裡。”
小源嘿嘿地笑,因為笑得太放肆, 忍不住捂住臉怕被打,“這次就算是到拍馬屁的最高境界也沒用了吧, 人間悲劇。”
陸昀澤:“笑笑笑, 笑個屁。”
訓練大廳內, 阿凱給時誼搬來了一套遊戲設備, 就挨著陸昀澤的放著。粉色的鍵盤、粉色的鼠標和鼠標墊,還有粉色的電競椅, 在視覺上直接給某人以衝擊。
用阿紫的話來說, 這是C位女王的配置。
陸昀澤轉頭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女朋友, 討好道:“好粉啊。你這套真好看。”
時誼麵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然後就掛上耳機,登上遊戲,開始了她的RANK訓練。
大家鬨歸鬨,但戰隊陣容的安排其實是件很嚴肅的事情。
時誼是戰隊的教練,她必須站在戰隊利益最大化的角度去安排陣容。當初答應阿凱成為職業選手,雖然也有夙願的原因,但在阿凱遞交她的注冊申請前,她其實是仔細考慮過的。
KM目前僅有六名隊員,輪換的機會較少,麵對夏季賽快節奏的流程以及他們全力爭取的S賽,大家很有可能會吃不消。而且在春季賽和MSI的時候,他們也已經向各戰隊展示過幾乎所有可能的陣容搭配,如果接下來的比賽沒有新的東西,無異於原地踏步,容易被對手在BP上形成針對。
所以,KM需要在適當的時候讓大家看到一些改變,一些突破。
而改變和突破的點,正好可以放在她成為職業選手這一環上。
她申請注冊為職業選手,不管上不上場,首發還是替補,上場後又打哪個位置,對所有的戰隊來說都是一個□□,將大大迷惑對手。
他們不得不把她也列入研究對象,去猜測KM在她加入後所有可能的組合。
作為教練兼數據分析時,時誼知道,這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換了她自己都覺得累。
那麼,就讓彆的戰隊教練稍微辛苦一點吧。
阿凱彼時聽到她這個想法的時候,滿意道:“可以可以,又一招心理博弈,是我們KM的風格。”
阿全也說:“很好,這才是一個教練應該有的大局觀。你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這一次也沒有。”
而這些,隊員們是不知道的,包括隊長陸昀澤。
時誼隻告訴他們,不僅是中單,她還會嘗試其他位置,不一定會成為誰的替補或是直接首發。首發的時候會由阿全來替她BP。所以,她希望他們能夠好好訓練,不要輕易就被一個女選手取代了。
阿紫聽到這些的時候,很是狗腿地哈哈大笑:“教練,我不用競爭,你想打替補我就讓給你。”
陸昀澤拍了下他的腦袋,“有點出息?人家這是在刺激你上進。”
阿紫捂住自己的腦袋,“我知道,但我忍不住想表達我對教練的愛。”
“愛愛愛愛愛你媽。”某人又伸手去捏住阿紫的後頸肉,“趕緊練好你的輔助。有點自尊心,彆讓你家ADC天天嘲諷你。”
阿龍:“這輩子怕是不可能了。菜是他與生俱來的原罪。”
阿紫酸爽地嗷嗷叫:“放你媽屁。老子不嫌棄你就不錯了,你彆得意太早,哪天教練打首發AD,你就給老子滾去看飲水機。老子輔助教練不要太爽。”
阿龍慢悠悠地轉過頭,覷他一眼,“想多了。就算教練打首發AD,那首發輔助也是我。看飲水機的還是你……”
小源:“教練如果首發打野或者上單,那我和小草、承俊也可以去打輔助。對吧承俊。”
承俊摘下耳機,想了想,很認真地說:“輔助英雄我會布隆、奶媽、牛頭、洛、莫甘娜、日女、錘石、機器人……”
“夠了夠了夠了……”小草忍不住笑道,“哈哈哈哈哈,人人可以打輔助係列。”
阿紫:“操,你們會玩英雄不代表你們有大局觀,沒老子看全局加指揮,你們會打個屁!”
阿龍此時淡定地說了一句:“你在講什麼笑話,有教練在場上還需要你指揮?指揮教練嗎?”
“……麻了隔壁,你們都欺負老子!”
除了自己單排外,時誼還會跟隊員們雙排,除了找回手感提高自己的技術外,借此更直觀地了解每個位置的隊員的打法和習慣。
但這樣的代價是她需要付出的時間更多了,除了要看比賽視頻,做數據分析外,她還得花大量時間來——打遊戲。
為此,阿凱緊急幫她找了個數據分析師來,可以分擔她大部分的數據處理工作。
新來的數據分析師很快到位,也是個很專業和有想法的人,跟KM的隊伍風格很搭配。時誼跟他交接完部分工作後,除了研究戰術打法,主要的時間就用來跟隊員們雙排配合。
某天,007號選手就向她發出了雙排的邀請。時誼欣然同意。
但是,英雄聯盟的排位機製是每人可以選擇兩個意向線路,一個首選位,一個備選位。
通常職業玩家的首選位都會選擇自己在場上的位置,對於陸昀澤和時誼來說,也就是中單。但是兩人組排不可能兩個人都選中單。
“這樣吧,公平一點好吧。我們抽簽。”陸昀澤邊說,邊扯了兩片紙,在上麵寫了什麼,揉成團,“誰抽到中字誰就打中單行吧?”
時誼瞄了他一眼,“行啊,來吧。”
阿紫就坐一旁,聽見兩人的對話,不由轉過頭來,“臥槽,澤哥我服了。我看你是嫌狗命長,居然跟教練搶位置?”
“滾回去打你的,彆管。”
說著,陸昀澤把兩團紙分彆塞到左右手裡,然後舉起兩邊拳頭問她,“哪隻手?”
“左手。”
陸昀澤把左手裡的紙條展開,是空白的,“行了,你比較衰,我來打中。”
時誼:“等等。”
“乾嘛?”
“你把右手打開。我看看。”
“選都選了還看什麼看。”說著,修長的胳膊就藏到了身後,還想把紙團扔掉。
阿紫在一旁附和道:“教練,這逼絕對有貓膩,要檢查一下。”
“我也是這樣想的。”
“我幫你教練。他怕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