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沈雲星願意與她做朋友,對於她而言,確實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
興許,他屈尊與她這麼個毫無存在感的人交朋友,是另有目的。
但她又想,她毫無存在感,劍術也很差,又有旁人什麼好圖謀的呢?
她每日奔赴竹林,甚至練劍乏累了會直接累的原地睡過去。
不知時間流動,也不知過了幾日,竹林中又響起了熟悉的曲調聲。
彼時知搖累的方才入睡,聽到這悠揚曲調,恍惚覺得猶在夢中,有片沾染了露水的竹葉落在額上,絲絲濕潤的冰涼,她打了個激靈瞬間起身,那動人的曲調還在繼續。
她從徹底清醒,提起劍循著那聲音來源處疾步奔去。
“沈雲星!”
看見坐在竹上的男子,她高聲呼喚,站在原地衝那個方向用力揮手。
曲調聲停下,坐在竹上的男子手臂橫在屈起的長腿上望著她。
“是個劍修小姑娘啊。”
聽著熟悉的嗓音,知搖腦海中又響起雲行說的話。
什麼天上不會掉餡餅,還不會砸中她?
她這小半輩子沒有稱心如意的事,她不信老天爺當真會將她所有門窗關上。
這餡餅,她努力嘗嘗又何妨?
沈雲星又喚她劍修小姑娘,隻是根據她的特征這麼喚罷了,就像是在路上看到個戴帽子的人,便喚一句“那位戴帽子的小哥”這般隨意。
但知搖渾然沒放在心上,以為是如同那些人一樣,為朋友之間起的拉近距離的稱呼。
她覺得應該也給沈雲星起一個這樣的稱呼,總是叫全名,顯得有些嚴肅。
但具體叫他什麼,這個還沒想好。
他渾身散發陽光,閒適隨性的氣息能輕鬆感染她,於她而言是極為奪目的人,暫時想不到什麼詞兒能配得上他。
“今日曲調跟前幾日不大相同,這曲子叫什麼名兒?”
她踱步到竹下,仰頭望著他。
一連幾次見麵,都是他在上,她在下。
沈雲星眼底毫光閃動,把玩著那片竹葉在指縫間來回遊走。
“隨便吹著玩的,每日心情不一樣,吹出來的便略有不同,沒有名字。”
“很好聽,”她眼底閃爍希冀微光,“可不可以教教我?”
沈雲星把玩著竹葉的手微微一滯,兩根手指將竹葉碾了個粉碎,他笑眯著眼看她手中佩劍。
“不如教你點更有用的東西。”
他輕飄飄從竹上落下,雲水色衣袍翻飛如水浪,兩條腿筆直勁長,輕踢知搖手中劍鞘,長劍當即一震而出,他隨手一抄便穩當握住劍柄,在空中利落的耍了個劍花。
“這個,於你更有用些。”
知搖最大的心病便是劍術沒有半點精進,而沈雲星又是劍修中的佼佼者,得他指點,知搖自然欣喜。
可幾個時辰下來,知搖還是毫無精進,沈雲星見她也累了,便順勢休息。
“無妨,劍術無法精進,就不必上戰場廝殺,在這兒宗門當個灑掃弟子也樂得悠閒自在。”
“話雖如此,可是……”知搖看著手中劍,口中低聲喃喃,“我也想散發點光芒,讓旁人注意到我。”
沈雲星眼底微光閃爍,亮晶晶的黑眸望著她,“我已經注意到你了,不夠嗎?”
知搖心頭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