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誰?
知搖揉了揉脹痛的腦袋,忽而嗅到空氣中殘留的淡淡香氣。
極輕極淡,像是她稍微動作帶起的微風都能將之吹得一乾二淨。
這味道有些熟悉,好像曾在哪兒聞到過,待到她要仔細嗅聞辨認一番時,那香氣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十有八九便是這香氣的主人救了她一命,知搖心裡記著,等下回有緣再嗅到這香氣,定要好好道謝一番。
今日一折騰,險些將她剩下九年快活時光給折騰沒了。
思來想去,苟是苟不過九年了,那黑白無常兩位哥兒一明一暗,總能有地方撞見,還是得學個保命的招數。
腦袋沒那麼疼了,知搖起身走出涼亭,邊走口中邊念叨著,“法修是走不通了,但是其他專業也不適合我,要不……再去法修峰試試?”
看著她漸行漸遠,走廊拐角邁出一道頎長白影。
雲行站在原地望著她消失在視野之中,提步踱向長椅,上麵放著一顆黃紙包裹的飴糖。
她醒了,卻沒發現這顆糖。
雲行眼底光芒略微暗淡,將飴糖仔細收入袖中,回頭又望了眼知搖離去的方向,這才佯裝無事的淡然離去。
經曆一日性命威脅,知搖不禁又想起雲行先前的告誡,恨不能刻在腦門上奉為圭臬。
於是乎,一日清晨,她乖巧的再次踏上法修峰。
今日法修峰與上回來有些不同。
上次她挑著弟子正授課時去,這次是按著弟子晨誦時便去了。
左右人來人往,穿著的都是法修的寬鬆袍子,袍角繡著日月山川等紋樣,走起路來寬袍鼓風,頗有仙風道骨的味道。
她穿著劍修的箭袖束腰長裙顯得格格不入,但是無人在意。
隨著人流朝深處走著,沒一會兒,前方人流忽然調轉方向,呼啦啦朝著一個角落湧去,圍攏起一堵高高人牆。
知搖好奇之下跟著走了過去,擠不進去,但能聽到裡麵傳出的對話,有些火藥味。
“各峰招生大典早已結束,你現在招什麼人?”
知搖聽到一聲國粹,本來心裡還念叨著法修峰的弟子素質堪憂,結果就聽得那位國粹師兄接著開口道。
“再說你招人也罷,你上凡間廣撒網去啊!你一個符修峰的,跑我法修峰招人?挖牆腳?”
知搖:……
來歸一宗這些年,還從未聽說過招人的,還沒聽過跨峰挖人的,真真開天辟地頭一回。
知搖突然有些好奇這位符修仁兄的長相,可有熊心豹子膽之貌。
她撥開人群朝裡擠,還未到最裡麵,就聽到前方傳出一道慫且賠笑的少年嗓音。
“諸位師兄莫氣,我實在是有不得已的緣由。”
“什麼緣由?”
“實在是受人之托啊。”
“受人之托?若是受符修峰長老之托,那我便去告知師尊去,叫他前去討要個說法。”
“哎彆彆彆……”
“符修峰百餘年未出現一個像樣的了,就算想人才想瘋了,也不該是這般做法。”
“師兄教訓的是,大家都是同一宗門,可彆因今日這場鬨劇傷了和氣,我這就走,這就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