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自己一米左右的地方,一條頭部扁平,頸部膨脹,口中吐著紅色信子的眼鏡蛇正朝他這邊注視,它的眼睛就像兩顆深邃幽藍的寶石,冷酷而無情,投射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邪惡光芒。
眼鏡蛇信子細長又靈活,像靈動的火焰,快速的伸縮著,探測著空氣中微弱的氣息,它似乎感覺到了跟前這個龐大的獵物,仰起頭虎視眈眈的注視著前方。
尤仁照突然渾身一個激靈,額頭上頓時冒出一層冷汗。
他心裡很清楚,眼鏡蛇發起攻擊時,速度之快猶如疾風驟雨,令人猝不及防,隻要被它咬上一口,那致命的毒液從尖銳的毒牙中噴射而出,就像一把奪命的利劍,瞬間就能要了他的命。
這一刻,尤仁照瞳孔瞬間放大,眼神中充滿了極致的驚恐,臉色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嘴唇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硬的坐在那裡,渾身不停地哆嗦,喉嚨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扼住,發不出半點聲音,隻能聽到他那急促而沉重的呼吸聲,如同一台破風箱在拚命拉扯。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劃過他那因恐懼而扭曲變形的麵龐。
尤仁照坐在那裡,雙腿開始發麻,可始終不敢動彈一下。
他的心跳急速加快,劇烈的跳動聲像是敲鑼打鼓般轟響,每一下都重重的敲擊在他近乎崩潰的心間上。
和眼鏡蛇對視了好大一會兒,尤仁照有些堅持不住了,他想換個姿勢緩解當前雙腿的壓力,可又怕對方突然攻擊咬他一口。
怎麼辦?
就在尤仁照大汗淋漓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眼鏡蛇似乎對他沒了興趣,扭頭朝著洞口的方向爬過去。
看著眼鏡蛇幽幽離開,尤仁照這才深呼一口氣,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直到看不見它的影子,他才敢試著從地上爬起來。
媽的!
這種破地方老子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幸虧老子醒了,不然的話早就死翹翹了!
他揉著又酸又麻的雙腿,緩緩起身,等雙腳不再打顫,便走出山洞。
想到這裡不是長久之計,他決定去村裡看一下,說不定那邊有比這裡更適合居住的地方。
按照昨天下山的路線,尤仁照輕車熟路的來到村頭,躲在山上的草叢裡,透過縫隙往下看。
村頭清澈見底的溪流邊,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水麵上,映照著女人們忙碌的身影。
婦女們挽起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舉起棒槌敲打在衣服上,發出“砰砰砰”的聲音,像是在演奏一曲歡樂的勞動樂章。
溪邊的石頭上,五顏六色的衣物堆積在一起,肥皂泡在水中漂浮,女人們的雙手在水中不停攪動,水花飛濺,沾濕了她們的衣角,卻沒人在意,就像沉浸在一場歡樂的水上舞會。
她們一邊歡笑,一邊大聲談論著各自家裡的趣事,時而傳來一陣陣此起彼伏的笑聲。
此時,一個女人整理好自己家的衣服,端起木盆笑著對其他幾位婦女說道,“你們先忙,我要回家了,有時間再跟你們過來玩啊……”
就在尤仁照沉浸在她們的歡樂之中時,聽到這個聲音,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
連忙撥開草叢,瞪大著眼睛看了又看。
忽然罵道:“媽的,居然是她!”